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老者伸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三人片刻才缓缓道,“请随我来。”
祈盼三人不敢怠慢,疾步跟上。
进了府邸祈盼心里惊叹,这宅子,不知要比祁府大了多少倍,要说祁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却也是普通之上,府里养着家丁和管家,可到了单府,祁府简直还比不上单府的院子大。
“在下福德,是府上的管家,唤我福叔便可,三位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吩咐。”福叔引着三人顺着长廊行走片刻,穿过一座假山,才在池塘边一处小亭子下站稳脚步。
祈盼客气的摆摆手,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
这要是在府外,说什么做什么不用过于拘束,可现下是在将军里,且不说会不会被单将军看在眼里,若真是犯了什么错,怕是这将军府的管家,都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想到这里,祈盼有些紧张道“今日是听随父亲的叮嘱,给单将军来做几身衣裳,手艺不精,还望将军能海涵。”
福叔脸上带笑,客气的拱拳道“三位先在此侯等片刻,在下这就将将军请来。”
待福叔背影消失在假山后,祈盼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半斤将背上的小包袱放在石桌上,小声道“少爷...这将军府,可真大!”
“方才还未觉着,现下只想着不要出差错才好。”祈盼叹口气,俊脸皱在一起。
要说这单将军多年征战在外,如今胜仗归来,皇上又对单冀禾钟爱有加,皇宫里的赏赐可不会少,但为何会选祁衣坊来订制衣裳?
祁衣坊在城安街有些名声,可单冀禾是个大人物,祁衣坊做的衣裳单冀禾不一定能入得了眼。
想到这里,祈盼有些泄气,皱着脸道“怕是要让三娘失望了。”
“少爷为何这么想?”半斤不懂,和八两对视一眼道“将军府上请咱们来做衣裳,衣坊应该跟着沾光才是......”
“八两估摸着,少爷是怕衣裳做的不好。”
祈盼叹口气,坐在石凳上,随手在腰间一模。
“...糟了!”祈盼倏地站起身,脸色慌张道“三娘给的香囊不见了!”
这香囊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却是三娘的一片心意,方才还挂在腰间,现在怎么就没了?
祈盼有些急了,绕着石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拍着脑袋懊悔道“定是来的路上掉了......”
“少爷......”八两心知自家少爷的脾性,三娘给的东西少爷都是爱护有加,今日要是找不到,怕少爷心里会一直惦念着。
“我得去找找...”祈盼顺着方才福叔将三人引来的方向往外走,准备去假山那里瞧一瞧。
半斤和八两跟在身后,怕祈盼出了什么差错。
假山不大,挨着池塘,除了些花草之外周围也空旷,三人仔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祈盼急的额头上细汗直流,眼下三人来单府已是等了片刻,单冀禾还没来,估摸着还要等。
“这里没有,难不成是在门那里?”祈盼疑惑道。
“三人?”单冀禾听了福叔的通报,将方才换上的外衫穿好,对着福叔问道“这祁衣坊...为何有名?”
“将军有所不知。”福叔替单冀禾将绅带系好,整理了下外衫继续道“这祁衣坊,以布料为贵,以手艺为精,更是以刺绣为美,祖上三代单传,虽是传男不传女,可祁府上下只要是在这祁衣坊做活的,手艺都不差。”
“有些意思...”单冀禾笑了两声,脸上带了些期许“本将要瞧瞧,这京城里有名的祁衣坊,到底是多有名!”
福叔笑而不语,见着单冀禾大步迈出房门后,快步跟上。
从正房走到‘待客亭’并不远,只是二人走来之即,却只见到了石桌上的包袱,未曾见到人。
单冀禾眸色一沉,脸色冷下来问道“人呢?”
福叔更是有些回不过神,不过眨眼的功夫,怎么人就不见了?
难不成三人是骗子!
瞧着自家将军脸色不好,福叔有些急了,额头直冒细汗“将军莫急,老奴这就去找!”
福叔转身刚要走,便听着不远处的假山后有吵闹声。
片刻后,只见荆南拉扯着一人往亭子这边走来。
“将军!”荆南稍微用力,将手上拽着的人推到单冀禾身前,抱拳道“属下方才瞧着假山后有三人鬼鬼祟祟,便捉来问询一下。”
单冀禾还未说话,只见被荆南捉来的那人已是脸色涨红,秀发凌乱,眼神有些不服气,语气硬朗道“你这人为何如此野蛮,我是奉爹命令来此给单将军做衣裳的,不是白日闯!”
“满口胡言!”荆南不屑的冷哼一声,直起身道“方才见你与其余二人,鬼鬼祟祟在假山边,莫不是偷了东西,还能是什么?”
字里行间,单冀禾已听出来龙去脉,比起起因,他到是对眼前这个据理力争的人有些兴致。
不知为何喜上心头,单冀禾笑道“你是祁衣坊的?”
祈盼杵在原地,反应了两下才瞧着,与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单冀禾单将军!
方才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祈盼回身急忙跪到地上战战兢兢道“回将军,小民名叫祈盼,是祁衣坊祁怀安的儿子,今日奉爹的命令...”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单冀禾沉声打断“起来说话。”
祈盼磕了个头立马站起身,不敢怠慢“谢将军。”
单冀禾一只手压在石桌上,用眼神在祈盼盯着看了许久才道,“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瞧着单冀禾并未生气,祈盼心里松口气。
单冀禾转身看向荆南,随意问道“怎么只见着祈公子在此,其余二人呢?”
荆南还未作答,祈盼站在一旁有些急了,险些要在次跪下,慌忙道“回将军,是...是祈盼的香囊丢了,方才与随从半斤八两去寻,哪想寻到那池塘边...就...”
“就怎么了?”单冀禾挑眉,脸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祈盼埋怨的看了荆南一眼,随即破罐子破摔,皱着脸抱怨道“单将军的属下,就这位...与另一名属下,将半斤和八两推进了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