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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路易斯,不是别人!”
  “他是黑暗使徒,一直胁迫我的黑暗使徒,他还伤害了斑斑。”
  “可他爱你!何况,他还为了你……”
  娜塔西哽咽了起来。
  “爱?不说这是不是真实,一只狗咬了我,又说爱我,那我就要爱它吗?”柳余摊了摊手,“别愤怒,这只是个比喻。”
  “噢你真坏。”娜塔西捂住脸,“你的心和铁石一样硬。”
  柳余却不耐烦继续跟她打口仗了。
  她默念起了迷幻术:
  “……忘记这半个小时内你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娜塔西·伦纳德。现在,向东走。”
  娜塔西迷迷糊糊地顺着暗河往东走,柳余则选了相反的方向。
  她将日记本、铁片、和记忆珠放在了一边,用油纸包着、藏到了怀里,圣晶握在手中,不一会就找到了出口。
  出口处,心善的罗芙洛教授就站在那,一看见她惊呼:
  “噢可怜的弗格斯小姐,你看起来简直像只落汤鸡。”
  柳余:……
  “其他人呢?盖亚呢?”
  他比她慢,这可真让人意想不到。
  “莱斯利先生出来了一趟,又进去了。”罗芙洛教授拿来块大毛毯给她披上,“我猜……应该是去找你。”
  “其他人呢?”
  “阿诺德阁下和圣使们都在维持魔法阵,你没法想象,这个阵法有多消耗神力。没通过第一关的,已经由马兰大人送出去了。”爱德华教授也蹲到她身边,“冷吗?”
  他递过来一个温热的杯子,柳余接过,喝了一口:
  “谢谢教授。”
  “不客气。”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有第二个人出来。
  是卡洛王子。
  卡洛王子后,出来的人就快了。
  娜塔西,伍德,威尔森,最后,才是盖亚……
  没有找到圣晶的人,是无法得到出口的提示的。
  这时,阿诺德阁下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圣使们的衣服都被浸得汗津津的,看起来既不飘逸,也无美感了。
  阿诺德一挥权杖,代表着魔法阵的白芒一阵波动,还困在阵中的六位神眷者突然出现在阵法之上,他们茫然地站着,看向四周。
  “我们……出来了?”
  阿诺德阁下遗憾地道:
  “你们没有找到圣晶,淘汰了。”
  六人中,有人掩面哭泣起来。
  他们曾经离成功那么近。
  “那么,我宣布,最终通过艾尔伦大陆神圣选拔的六位,是盖亚·莱斯利,贝莉娅·弗格斯,马塞洛斯·卡洛,威尔森·欧文,伍德·泰勒,娜塔西·伦纳德。你们将和其他两块大陆上的圣子圣女候选人一起进入圣殿,等候神的挑选。”
  “是!”
  柳余混在慷慨激昂的呼声里,也应了声“是。”
  “夜色已晚,不适宜赶路……”
  红衣大主教显然深谙一紧一松的管理策略,提议给大家放松。
  不论是胜出的神眷者,还是被淘汰的,都亟待一场发泄 。
  这一提议,几乎立刻得到了拥戴。
  “升起篝火!”
  “跳舞!唱歌!”
  “不,这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玩‘猜碓’。”
  伍德提议。
  “猜碓?这是什么意思?”
  卡洛知道:
  “这是东方龙姆国传来的新奇游戏。不难……”
  柳余在旁边心不在焉地听,还没听到一半,就明白了:
  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贵族版的。
  她比较在意的是……
  要过多久,才会有人注意到路易斯失踪了。
  才想完,在那边煮肉汤的罗芙洛教授就奇怪地道:“路易斯教授呢?他说出去一下,到现在也没回来。”
  “也许是迷路了。”爱德华教授不以为然道,“路易斯教授总是神出鬼没的。”
  阿诺德阁下招来一位圣骑士,吩咐他去附近寻找:
  “我们事先探查过,这个地方不存在能威胁到路易斯教授的危险,不必担心。”
  “贝莉娅,要玩吗?”
  盖亚问她。
  “我想跳舞。”
  柳余想发泄。
  新鲜被终结的生命,就像是黏在她灵魂上的灰点,让她无法轻易擦拭。
  篝火升了起来。
  明晃晃的火焰映出一张又一张的脸,高兴的、不高兴的,振作的、萎靡的……
  柳余却拉着盖亚,去了另一边。
  洞穴旁,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开着不知名的花儿。柳余问罗芙洛教授要了个小花灯,点燃放在溪边。
  煦暖的光从花灯散开,将潺潺的流水和溪边的青年都笼罩住了。
  一切都陷入朦胧。
  青年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剪影,也将她笼罩在了内。
  柳余浮躁了半天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盖亚。”
  “恩?”
  青年转过头来。
  灯影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给他过冷过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柔光,柳余却注意到了他那双眼睛,灰蒙蒙的眸光里,倒映着一片浮动的影子,她在其中找到了自己。
  她笑了起来:
  “我们跳舞。”
  盖亚也笑,他笑时,似乎世界都被他点亮了。
  他一只手背在后,一只手风度翩翩地朝她伸来:
  “美丽的弗格斯小姐,我想请您跳支舞。”
  “当然可以。”
  柳余将手搭上了盖亚,他低头亲吻她的手背,恍惚间,被他一下拉到了身边。
  他抱住了她,搁在她腰间的手臂充满力量:
  “抱歉,我可能并不擅长。”
  柳余轻笑:
  “我也是。”
  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柳余枕着他的肩,被他带着一起晃动、摇摆。
  “上次和娜塔西争,没想到,也没跳上几支舞。”她的声音因回忆而越发柔软,“盖亚,我想听你唱歌。”
  “唱歌?”
  “那首,我们第一晚之前你唱的那首。”
  盖亚微笑着答应了,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哼唱:
  “以光明之名,
  神的子民,
  神的子民,
  这里种满鲜花,
  这里洒满美酒。
  我们载歌载舞,
  生命譬如朝露。
  死亡迫切来临,
  可你们毫不畏惧……”
  不知是灯光太美,还是他的音色太迷人,柳余竟踮起脚尖,在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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