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刚刚跟君篱完全没有听规则。导致他根本不懂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这题我会。”君篱微微眯眼,伸手指指那中年人举着的卷轴,凑到顾浅生的耳边。
顾浅生闻言有些讶异。
“我这几天在那个,有一本神异志曾有提到,玄黄真气乃是一种内家功夫修炼至大成体内自然诞生的天地玄气……”
“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坐在二楼的一位老者伸手抚着自己的胡须,他明显岁数很大了,面上却没有一丝皱纹,而且整个人坐在那里,似乎和天地融为一体了,若是没有说话,几乎让人找不出他丝毫的存在感。
“韩老,这道题是否要废掉?”中年人多次询问无果之后,拿着题转身冲着老者问道。
这里坐了这么多人,他偏偏只问这老头一个,可见这次大比是以这位韩老为首进行的。
“为什么要废掉。”韩老神色淡淡的,“下面明明有人已经答出来了。”
“并没有人想要回答这道题啊。”中年人神情有些尴尬。
韩老笑着摇了摇头,一扬手丢出了一枚银亮的令牌。
“第十题我已经听到答案了,换题吧。”
中年人神色恭敬的微微欠身,从旁边侍女端着的托盘上取下了另一枚卷轴。
君篱正兴致勃勃的跟顾浅生讲着他这几天看到的东西,从楼上一闪而过一道银光,一枚令牌直直的冲着君篱的脸飞了过来。
君篱根本没注意周围,等到那令牌飞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方才看见。
细小的令牌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顾浅生连忙伸手去挡,那令牌却突兀的从半空中停顿,啪嗒一声掉在了君篱的腿上。
“第十道题刚刚已经有人答出,现在进行第十一题。”
顾浅生眉头一挑,君篱的腿上那枚小巧的银色令牌上,只得一个十字。
“看来,楼上的那些前辈竟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君篱伸手将刚刚吓了他一跳的令牌抓在手里,大大咧咧道,“你说,这个能值多少银子啊。”
顾浅生听见他的问话,只觉得眉头直跳,这里环境那么嘈杂,君篱刚刚跟他说话又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耳语,那些楼上的人都能听个一清二楚,现在君篱居然明目张胆的问自己人家刚刚给他的令牌能值多少银子。
真是没救了。
顾浅生伸出手指堵住了君篱的嘴,“安静,一会儿上台比试我去。”
君篱表情无辜的眨眨眼睛,最后乖乖点了点头。
“请刚刚十二位拿到令牌的人做好准备,大人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败者直接失去竞争三甲的资格,还有,令牌给了谁谁就是参与者,不要想什么合作共赢的把戏。”
顾浅生听了这话瞳孔微缩。
这最后一句话,似乎指的是自己。
☆、第五十八章 光明磊落
在中年人彻底宣布完规则之后,顾浅生才搞懂他口中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他们已经说了令牌给了谁就让谁上去比试,顾浅生自然无法桃李代僵,所幸令牌为十数,他们还能坐在下面看半晌。
这所说的运气,乃是回答问题的顺序,一号二号对垒,三号四号对垒,以此类推。君篱的令牌乃是十,参加第五场比试。
顾浅生看着在擂台上打斗的人,眉头微皱,这些人都有内家功夫的基础,君篱胜算不大。而这种时候,一会儿要上台的君篱正晃着脑袋左顾右盼,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顾浅生看着对方偷偷溜到天香阁里面的眼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然一会儿别上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对面的人。”顾浅生刚一开口,立马遭到了君篱的反驳,只能无奈的摸摸鼻子,君篱兀自振振有词,“再说了,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一上场,定然将对面打的落花流水。”
“哼,大言不惭。”不远处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你个细皮嫩肉的,一会儿别被大爷打哭了才好。”说话的乃是一个一身古铜色肌肤的刚猛汉子,裸露着的上半身肌肉遒劲,一张脸上给人一种满是横腮肉的凶戾感。他宽大的手里正抓着一枚令牌,环着胸往擂台上看去。
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答了第九题。
顾浅生神色冷然,眸子阴阴沉沉,没有开口,手指安抚性的抬起,摸了摸君篱的脸颊,垂在椅旁的右手却在衣袖里一翻,再冲着那个男人的方向张手,一股浅淡的白色直冲着男人飘散而去。
雾虫。
既然他不能上台代替君篱,那提前做做准备总没什么不可的吧。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了二层坐着的人的眼中,那老头摸摸白花花的胡子,一脸的憋闷,“世风日下,人人心不古哇。”他接连哀叹了两句,声音极低,似乎单纯在对自己说话,“一个粗鄙不堪,一个阴损阴损的。”
玉吟一双大眼睛眼波流转,她的重点不在擂台上,跟白雪一道儿一直在看那两个人的表现,自然知道韩老说的是谁。
面纱下的面庞上带了几分笑意,看来韩老对他们两个小家伙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样,说不定他们真的有机会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秘密。
胜负分出的很快,当中有一个使扇子的人,仅仅用了两招就将对手打到了擂台下面,顾浅生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对方居然好整以暇的偏过头来冲他笑。
好敏锐的感觉。
顾浅生微微心惊,还好君篱的对手不是他。
“到我了。”君篱一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兴致勃勃的将令牌往上一抛,令牌咄的一声插在了擂台左边的凹槽里,他掷石子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准。
君篱一直到现在,即使跟顾浅生学了一些拳脚的功夫,但仍是外力,在擂台边灵巧的一翻身站到了擂台上。
那大汉就不一样了,一身疙瘩肉也不是白长的,离着擂台足有数丈远的地方,他使力一蹬地面,那地面就生出了一道裂痕,他整个人却猛地弹身而起,狠狠的砸到了擂台上面。
那擂台微微一晃,落下了一阵细碎的木屑。
顾浅生神色讶异,这看着很薄的擂台居然不塌。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二楼,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