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她也不是来买蛋糕,那是来这干嘛?安祭实在想不通,但也不好意思问。
“那什么……”
“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收了声,面面相觑。
安祭右脚无规律地踩着地板,面上不动声色:“你先说。”
方沁重新整理了思路,说:“我这次跟老板来出差,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回去了,想来你这买点桃酥给她们带回去。”
原来是买东西,那就好办了。安祭指着中间货架某个位置,说:“就在你后面,今天早上刚做的。”
方沁转过身去。
安祭长舒了一口气。
桃酥有盒装也有散装,盒装的一盒十二个,整整齐齐码在货架上,方沁随手拿了六盒去结账。
安祭拿着纸质包装袋等着她,见她一下子拿这么多,想了想,说:“太重了,你先放下来吧,等一下,我给你换个包装。”
方沁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听话地把东西放在收银台上。
虽然这店是她自己的,但安祭很少过来,她就只知道收钱和找钱,对店里物品摆放的具体位置还不太熟悉。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种超大包装盒,安祭站了起来,一不小心碰掉一个东西,脖子被一根彩带给挂住了。
“……”
她手忙脚乱地去扯,结果越扯越长。
对面伸出来一只手,突然地靠近让安祭下意识想要往后撤。
“你先别动。”方沁喊住她。
安祭身形一僵。
方沁没看她,注意力全在缠住她的那些彩带上,拉开一个口子,将打结的彩带从她脑袋上弄了出来:“好了。”
安祭如释重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把碍手碍脚的彩带扔到一边,说:“谢谢。”
“不客气。”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在别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要面对她……
安祭心里活动频繁,还要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担心再出乱子,她刻意放缓了速度,慢条斯理地折好纸盒,把那六盒桃酥放了进去。
彩带成了一团乱麻,安祭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剪刀“咔擦”从中间剪断,装模作样地帮她做最后包装。
方沁一直留意着她手上动作,看她做得太认真不好意思打扰,直到看到她用了剪刀。
“其实我一点也不着急。”方沁好心提醒。
安祭像是没听到一样,打上一个不太标准的蝴蝶结,将包装好的盒子推到她面前,礼貌性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方沁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了。”安祭又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多少钱?”
“送你了,不要钱。”
方沁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看了看面前的盒子,又看了看她,很是不解:“为什么要送我?”
安祭就像一个长久宅在家里失去沟通能力的“患者”一样,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就……当是我请客。”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请客?这理由太牵强了。
方沁转身去看货架上价格标签,一盒十块钱。她从钱包里拿出六十块钱递了过去。
安祭:“……”
方沁见她没接,就把钱放到桌子上,单手提起包装纸盒,说:“有些是给同事带的,不好意思让你白请。”
安祭默不作声地把那些钱房放进抽屉。
方沁买完东西还没走,环顾了一圈,说:“今天生意怎么样?”
这娴熟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然而事实上这才是她们第三次见面。
安祭眼睛看着别处,干巴巴地说:“一般般吧,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你进来。”
话音刚落,铃铛又一次“叮铃叮铃”响了起来。
方沁听到了脚步声,透过货架看到有人走进来,微笑道:“来客人了。”
安祭也看到了人影,只是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她略显失望,又有些欣喜,说:“是我堂哥。”
这几分钟的独处可把她憋坏了。
堂哥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安祭忙问:“要我帮忙吗?”
堂哥抹了一把汗,把一部分东西递给她,是吃蛋糕用的一些刀叉和纸盘子,让她放到下面的抽屉里。交代完毕,他提着剩下的东西进了里面。
又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安祭弯腰放东西。
方沁看她一个人忙绿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小心翼翼地说:“你最近几天都很忙吗?”
东西早就放好了,安祭却故意拖延时间蹲在下面捣鼓这个弄弄那个,没想到方沁赖着不走,她不得不站起来,模棱两可地说:“新店都会有点忙。”
“所以……那天中午你说临时有事,也是因为要看店?”
哪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