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祭目不斜视朝着客厅走去:“不是,冲杯咖啡,你要不要?”
方沁摇头:“这么晚了你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
“我一般三四点才睡。”
方沁沉吟了一下,看着她被宽松家居服罩住的背影,说:“难怪你每天要睡到大中午。”
“嗯。”安祭从冰箱里拿了一条咖啡,去饮水机前接水,至始至终不敢直视她。
“女孩子老熬夜不好。”
安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我知道,老得快。”
方沁盯着她的脸。
其实安祭皮肤很细,近看都看不到一点毛孔,而且她长得很白,只是这种白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常年待在家里不见阳光的缘故,肤色近乎透明,好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她眉毛很淡,嘴唇颜色也很淡,眼睫毛很长,可是眼睛无神,浑身散发一股淡漠。
良久,方沁说:“你皮肤还是很嫩。”
安祭手一抖,咖啡粉差点洒了。
方沁把猫轻轻放到沙发上,说:“你多大了?”
把粉末倒进杯子,安祭不急着接水,转身看她,戏谑地说:“怎么,要查户口吗?”
方沁看着她眼睛,礼貌地笑了笑,说:“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安祭眼眸微闪,转过身时说:“反正比你小。”
“我二十七。”
安祭没有“礼尚往来”地跟她汇报自己年纪。身后一双眼睛像两对强光灯,似乎要把她后背看穿,她还要装着很淡定地在接水。
“汪汪——”日天突然跑过来,抱着安祭小腿日了起来。
分神的安祭不妨有他,吓得手一抖,开水浇在手上,她吃疼叫了起来。
方沁脸色突变,冲上去帮她把开水关掉:“没事吧?”
白得透明的手背上被烫红了一片,安祭一脚将日天踹开,咬着牙摇头。
“快去拿凉水冲。”
安祭忍痛去了洗手间。方沁随后跟上,帮她把水龙头打开,看着那一块烫伤,微微皱眉,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安祭看到她拿了个东西进来,疑惑道:“你拿酱油干嘛?”
方沁二话不说抓住她手腕。
安祭怔了怔,本能地想把手收回。
意识到她抗拒,方沁语速飞快地说:“我以前也被烫过,抹点酱油会舒服些。”
安祭放弃挣扎。
方沁把水龙头关掉,倒了点酱油在手心,抓起她受伤的那只手,俯身用嘴把上面多余的水珠吹掉。
看到她嘴巴凑过来,安祭以为她是要吻自己,手指头缩了缩。当那股清凉的风吹过来时,安祭不稳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方沁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专注地用把酱油敷在她手背上。
安祭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她动作很轻,眼睫毛覆盖下的眼神柔和,天然微弯的唇角让人看了就想……
“是不是舒服点了?”方沁舒缓的声音打断她的遐想。
安祭飘飘然的心神收回,点了点头,不自然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方沁微笑着说,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安祭注意到了这点,却也没提醒,顿了顿,说:“你什么时候走?”
方沁故作惊讶:“你是在赶我吗?”
“……”是吗?安祭也有点犯糊涂了,尤其跟她对视时,总是没办法理智思考问题,“我就随便问问。”
方沁大拇指有意无意摩擦着她手腕,幽幽地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我……”安祭像是又被开水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手,“我哪知道。”
说完,她像是避之不及地迈开腿离开那个拥挤的空间。
“你跑什么?”身后,方沁一脸莫名地问。
安祭头也不回,更是加快了脚步。
再不跑谁吃谁就不一定了!
……
“跟我回家住几天吧。”某一天夜里,睡觉之前,慕容诗突然说。
徐串串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不是周末才回去吗?”
慕容诗帮她把枕头摆好,说:“明天是我农历生日。”
徐串串才想起来这茬,揉了揉眼睛,意识清醒了大半:“好啊。”
慕容诗搂着她躺下,说:“其实也不是为了过生日,主要是回去陪我妈。”
徐串串心下一紧:“阿姨怎么了?”
“她没事,就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