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腥红,目眦尽裂,泪水不断的从他的眼眶中流落下来。
楚砚心疼极了,他走上去抱住沈钰修,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小声而温柔的在他耳边说道:“乖,让阿姨好好走吧。”
沈钰修的肩膀一颤,在楚砚的肩头恸哭出声。
他母亲一米六的身躯最终就只有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那么点,他抱着骨灰盒,楚砚拿着他母亲的遗像,楚砚开着车去了墓园,因为一切都太突然所以这个墓地是才买的,价格要贵出许多。
请来的风水先生早就等在那儿了,他给沈钰修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又用司南摆了摆移了移骨灰盒的摆放位置,在里面撒了点米和钱币,最终才封上墓。
楚砚结了账,谢过风水先生,沈钰修已经在烧纸钱了,他的脸上还有泪痕,楚砚拉了拉他。
“别站在那儿,烟太大,伤眼睛。”
沈钰修麻木的被楚砚拉着,楚砚跪在沈母的墓碑前,突然开口。
“阿姨,不知道钰修有没有和您提过我,我是他的男朋友。”
沈钰修听到楚砚的话,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楚砚却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我不是女孩子可能吓到您了,但是我和您一样爱着钰修,您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他这个人有点胆小,不过没有关系我胆子大,有什么事情我都给他顶着,您就安心走吧。”
楚砚握住沈钰修发凉的手指对着墓碑说道:“阿姨,如果您同意我们的事情话就拖个梦给我吧,您有什么需要也都告诉我,他胆子小又爱哭,就别老让他流眼泪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叫您一声妈吧,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只管托梦来告诉我,他呀,总是爱胡思乱想您正好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他多信我一点。”
沈钰修将头埋在楚砚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楚砚温柔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原本无风的天气突然有一阵清风吹过,吹动葱绿的树枝。
楚砚弯了弯嘴角:“我觉得是妈妈同意我们的事情了。”
沈钰修红彤彤的眼睛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角带着泪珠。
“嗯。”
“我觉得这部电影把我所有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季慎谦仰着头,秋意正在给他用蒸汽眼罩敷眼睛,否者一会儿眼睛会肿起来,这种眼罩对放松眼部,消肿很有效果。
“我有些不敢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了,太虐了,我刚刚和那几个妹子一起哭得眼妆都要糊在一起了。”
秋意一边给季慎谦弄眼罩一边说着,她说话的时候还有鼻音,的确像是才刚大哭过的。
“这就把你们吓到了,那我们的票房不是要惨淡收场。”
“不不不,就算再虐冲你和席神我们也会去看的!而且不是还有吻戏和床戏嘛。”
“你们这些小姑娘倒是直白。”
“嘿嘿……”
季慎谦虽然一直努力在调节自己,但是这部电影对他难免还是有很大的影响,他喜欢代入角色,不过他往往能很快出戏,只是这部电影大概是他和席岑演的,再加上背景是他的确生活了三十年的世界。
他有时候午夜梦回看着身旁躺着的席岑也会产生一种我是沈钰修还是季慎谦,他是楚砚还是席岑的疑惑。
这天是季慎谦和席岑休息,难得的,席岑醒来之后季慎谦没有睡在他的身边,他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下楼去看了看,便看见季慎谦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做饭。
不知为何,他看到季慎谦的背影的一瞬间席岑就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
等他走过去,然后看到季慎谦转过身来和他笑着说“早安”。
席岑平展的眉头在一瞬间就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他终于知道季慎谦哪里不大对劲了,他这个状态完全就是沈钰修。
席岑知道有些优秀的演员在演某一部电影的时候那一段时间都可能会进入那个状态,但是季慎谦之前在家里从来没有有过沈钰修的状态,除了他们俩对戏的时候,其他时候他将生活和工作好好的区分着。
所以当席岑突然看到季慎谦变成了沈钰修,他的心头猛然一紧,他知道一切并没有季慎谦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他的确会自我调节,像之前一直出不了戏的状况也很少发生了,但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季慎谦把这一切都藏了起来而已。
“嗯。”
席岑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从背后搂住季慎谦的腰身,季慎谦立马就红了脸,小声的说道:“我还要做饭。”
他这样的抵抗,完全就像是在诱惑,席岑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小核桃。”
季慎谦浑身一抖,他的眼神闪了闪,仿佛从睡梦中刚醒过来的人。
“席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