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接过,闻了一下,想了想,脸上出现诧异之色,道:“殿下,这叫‘冕宁丸’,一种奇药。”
赵羽道:“哦,何奇之有?”
秋阳字斟句酌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此药只是一般性的补药,没什么大用处。但对于特殊的的人在特殊时期,却是必不可少的救命之物。”
赵羽好奇心大起,“什么特殊的人,什么特殊的时期?”
秋阳颇费踌躇,“呃,殿下,可否告诉在下,是谁在服用此药?”
赵羽皱眉,“秋兄,这有关系吗?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此药有何用,秋兄怎么神秘兮兮的?”
见到一副赵羽极不自在的样子,秋阳审视着他,好一会儿,终于说道:“殿下,我斗胆猜测,此药是贺公子的?
赵羽只好点头,“我知道秋兄素来反对我和繁衣来往,但我不会让这段感情成为我们行动的障碍,秋兄大可以放心。”
秋阳作揖道:“殿下别这样说,在下人微言轻,又有什么资格妄断殿下的交往。只是我受先帝之命效命于殿下,自然对殿下事事关心。贺相端雅沉谨,确是天下无双,我不过是担心贺相毕竟是皇上的人,如此纠缠不清,恐怕日后在关键时刻影响决断。”
看到赵羽的眉头拧成一团,慌忙道:“在下失言妄断,请宁王恕罪!”
赵羽沉声道:“秋兄,你于我如师如父,我素来敬重。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江山我所欲,而繁衣我也绝不会放手。”
秋阳无奈苦笑,摇头而叹,“唉,这问世间情是何物啊,睥睨天下的宁王都会有受甘受羁绊的一朝。如此说来,我该恭喜殿下了!”
赵羽不解,“秋兄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奇怪,我何喜之有了?”
秋阳哈哈大笑,“那贺公子的喜事不就是殿下的喜事吗?”
赵羽没好气地,“秋兄你打了半天哑谜不累的吗?”
秋阳敛了笑,“殿下,此事超出一般人的理解范围,请允许我慢慢道来。你也知道,贺公子是东海蝃蝀族人。”
“这,我早知道了,怎么了?”
“蝃蝀族人有个绝世秘密,宁王一定不知。他们的男子有特殊体质,可以受孕育子。”
“什么?!你是说男人也可以生孩子,这也太荒谬了吧?”
“蝃蝀一族,凡是月圆之夜出生的男孩子,都有这种特殊体质。这确实惊世骇俗,不过确实铁一般的事实。”秋阳解释道。
赵羽一脸震惊,“这确实匪夷所思,可跟繁衣有什么关系?难道……难道……他也……?”
秋阳微微一笑,道:“但男子体质始终不同于女子,这毕竟是有违天理,因而凡蝃蝀男子受孕,风险很大,几乎是以命搏命。为了日后能够安全生产,蝃蝀族人的祖先研制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安胎药‘冕宁丸’。此药采自东海深海奇珍子母珠,具有东海神的灵性,可保平安,但只对蝃蝀族人有效。”
赵羽完全怔住了,继而又一阵狂喜,激动得难以自持,他用力握住秋阳的手,不迭的问道,“这是真的吗?繁衣有了孩子,秋兄,你没有弄错吧?”
秋阳道:“既然他要服用冕宁丸,此事可确定无疑。”
赵羽竟有些颤栗,深深吸了口气,依旧激动难抑,从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的他,忽然走到窗前跪倒在地:“苍天在上,求神灵保佑,繁衣一定要平安无事,他和孩子一定要平安无事,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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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纾和林靖嘉便告别刘太守,启程回京。
一路上,贺纾没怎么说话,情绪显得十分低落。林靖嘉瞧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他:“繁衣,你那天夜里,是不是去见宁王了?”
贺纾一惊,“这,当然不是,宁王不是已经……你怎么会这样说?”
林靖嘉叹息,“你已经放不信任我了,连宁王还活着这样重要的事都瞒着我。”
贺纾一下愣住了,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靖嘉淡笑,“你以为呢,偷听还是怎么的?你是这样认为对吧?”
贺纾急了,拉住他的手,“子晏,我不是这意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相信我——”
林靖嘉道:“我从你的神色就看出了一切。繁衣,是我不对,宁王的事我一次再次向你错报消息,使你伤心,我也很愧疚。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只是一时疏忽没有去查证……”
贺纾打断他,“好了,子晏,我从来没有怪你,更不会怀疑你。如果连你都算计我,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林靖嘉眉头深蹙,“繁衣,泄露消息的事我替你查清楚,你放心。”
贺纾忙道:“子晏,这事恐怕不简单。你要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
“子晏,我们这么快就回京,你一定很不乐意吧?”贺纾玩味地看着他。
林靖嘉愕然,随即明白过了,是贺纾故意逗他,登时颇不自在,“才没有。”
“不是吧,你和谢将军几年都难得见面,这次重逢,怎就不想多聚几日吗?我还以为你会申请留下了不走了呢?”
林靖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急切道:“可以吗?我可以留在云程身边吗?但是,皇上那里我该怎么交代?”
贺纾不说话,只是瞧着他一个劲抿嘴笑。
林靖嘉脸一红,失望地,“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开我玩笑。我们是朝廷命官,一切听命于皇上,哪能随自己的意愿。”
贺纾笑道:“我不是开玩笑。虽然你不能留在谢将军身边,但可以让谢将军回到你身边啊——”
☆、第七四章 绵绵情思 (1817字)
贺纾笑道:“我不是开玩笑。虽然你不能留在谢将军身边,但可以让谢将军回到你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