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张警官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少年,跟唐安完全是两个类型。都说唐安是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大少爷,甚至来的时候,他那个负责林志失踪的同事李警官知道他来调查唐安后,都给了他一句善意的忠告,“没事就不要招惹那位少爷了!”
李警官不过是在学校的时候问过唐安几句话,回到警局,就被上头警告,不许骚/扰唐安。哪怕那个时候,唐安只是稍微有嫌疑,林志的案子不一定就跟他有关系。但是上头还是这么警告他了,也就是说,如果林志的事情真的是唐安干的,那么他也得当做不是唐安干的。
这一点让李警官特别的不舒服。
唐家这么嚣张,就不怕有一天得报应吗?
虽然查到后面,确实与唐安无关,但是唐家的态度让李警官对唐安这个人越发的不喜欢起来,哪怕他长了一张无辜脸。
因此张警官来找唐安的时候,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他以为唐安会是个刺头,不合作,公然反抗,但是没想到的是,唐安很配合,反倒是那个公认的好学生全校第一的温修明更有嫌疑。
他文质彬彬,气质温润,穿着白色的校服,带着皂角的清香,面容俊朗,成绩又好,这样的人应该可以说是所有女生都会喜欢的对象。
同时,又是老师们的心头宝,怎么就会跟谋杀案搭上关系呢?
“温修明,从侯明远转校离开后,你跟他还有没有联系?”
温修明坦然地点头,“老实说,我跟他不熟,要不是他找我想利用我报复唐安,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联系。但是上周五下午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又旧事重提。”
张警官目光锐利道:“那为什么我刚才问话的时候,你没有提及这个事情?“
温修明无辜道:“张警官,你也没有问啊!而且侯明远是在周五晚上出事的,我怕说了,你们反倒把我当成嫌犯。我也很害怕的。”
张警官可不觉得温修明有任何觉得害怕的地方,他分明冷静的很,“侯明远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温修明道:“因为我告诉唐安侯明远想要报复他,唐安才把侯明远赶出的学校,侯明远自然是不甘心。他报复不了唐安,所以就想报复我。这么久了,唐家保护我的人,也渐渐地都撤下去了。侯明远那边肯定也是这样,他也有感觉的。或许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唐家不在意我了,他就想报复我。”
张警官若有所思,“那第二通电话呢?为什么隔了不久,他又打电话给你?”
温修明道:“听到他那嚣张的语气,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跟他说的。就直接挂了。他大概是气到了,又打了过来,威胁了我一番。我又不是傻子,还任由他威胁。唐安是我同桌,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侯明远要是想动我,只要我跟唐安一说,他肯定死的很惨。所以我就冷嘲热讽了一番,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张警官半信半疑道:“是吗?侯明远出事的那个公园,离你家倒是很近啊!”
温修明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啊!只能说世事无常。警官,新闻报道不是说已经抓到凶手了吗?怎么还要查啊?”
张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挺关注这件事情的。”
温修明叹气道:“侯明远虽然挺让人讨厌的,但是他毕竟是我同学,突然间死了,我们自然也很惊讶。”
张警官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让温修明离开后,他立即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重点去查温修明。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总觉得温修明奇怪的很,他太淡定了,淡定的有些奇怪。唐安虽然也很淡定,但是并没有温修明给张警官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与此同时,当天下午,一位在大爷在公园钓鱼,鱼竿有些沉,大爷以为自己钓到了鱼,便兴奋地往上拉钩,结果那鱼将钩子咬的很紧,大爷是花了吃奶的劲也没将鱼拉上来,反而是瞧见了隐隐露出的塑料袋。
大爷见此,嘴上痛骂了一声,“谁那么不讲道德,往湖里扔这么大的垃圾。”
鱼钩已经钩住了那麻布袋,怎么都扯不开,大爷拉扯的满头大汗,鱼竿也弯的厉害。有位溜圈的老友瞧见了,凑上前嘿嘿一笑道:“这是钓到了什么大鱼?看这鱼竿弯的,都不成样了。”
大爷连忙道:“快来帮我一把,我勾到了一麻布袋,也不知道谁这么没素质扔了这么个垃圾下去。我这鱼竿要是拉断了,可心疼死我了。”大爷是钓鱼爱好者,他钓鱼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兴趣,每次钓上鱼了,他放桶里养一会儿,等准备回家了,又会把鱼放回到湖里。
老友见此连忙上前帮他一起扯,那麻布袋也渐渐地被拉扯到了岸边,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臭味。
大爷捂着鼻子,小心地靠近,准备去卸下鱼钩,“什么东西那么臭?这垃圾桶到处都是,怎么还往湖里扔垃圾。”
老友也嫌弃地捏住了鼻子,探头探脑地看去。麻布袋许是在水里浸泡久了,都已经磨损的厉害,加上刚才被鱼钩那么用力地扯,早就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大爷去卸鱼钩的时候,拉扯之间,将麻布袋本就撕开的口子扯得更大了,下一秒,一只腐烂的,泛着恶臭的手,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位大爷惊恐地叫了出来,吓得差点跌坐在地,“杀人了,杀人了!”
大爷连鱼竿都忘了拿,直接扔到地上,跟着老友一起,踉踉跄跄仓皇地跑了出去。等跑了好远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想起报警。
警方接到报警后,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麻布袋中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被移除,面容肿胀,恶臭难闻,像是熟透了的果实,轻轻一戳,就会噗的一声,尸液肆流。
法医道:“看情况,应该死了将近快一个多月了。尸体严重腐烂,看不清面容。脖子上有勒痕,具体死因还得解剖之后才知道。”
李警官点点头,捂了捂口鼻,法医将从死者兜里的校牌拿了出来,“死者是名学生,一中的,叫做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