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摊手。“你可知我也是很忙的,整个茶楼皆是我在跑腿,每日忙得如陀螺般,一刻都不曾歇息。”
阿玲讽刺:“就咱这茶楼,一天有几个客人,太阳便打西边出来了?”
齐二耸了耸肩,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好了。”巫虞妖姬挥了挥手。“都散了。”
几人立即恭敬地退出雅间,留巫虞妖姬一人静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抚额沉思。
契机来得非常快,不过两日,祈星港的港口便出现大规模的骚动了。
深夜一阵如雷鸣般的巨响,惊醒了整个港城。
宿清云正窝在君烜墨的怀里睡得熟,那声巨响,倏地将他震醒了。
“师兄!”他撑起身体,欲起来,然而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抖动,他东倒西歪,又撞进君烜墨的怀里。
君烜墨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拍了拍床,颤抖的地面忽在平静了下来。
“不必惊慌。”他打了个呵欠,道,“不过是那些魔修终于忍不下去,与港口的魔王们斗起来了。”
“我们是否该起身了。”宿清云完全清醒了,从君烜墨的怀里挣出,跨过他,下床取椅子上的法袍,利落地穿回身上。
君烜墨靠在床上,支着头,看他穿衣服。
宿清云整理完毕,一转头,便看到师兄懒慵的模样,不禁道:“师兄还不快起来?”
“有何可急的?”君烜墨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轻松些,当这渔翁即可。”
宿清云走至床边,低头看他。“准备妥当,便能随机应变。”
君烜墨望着见他一本正经,不禁伸手把他拉入自己的怀里,宿清云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脸颊撞上他的胸膛上。同床共枕了十几日,宿清云已经完全习惯了与他亲昵的肢体接触,故尔,此刻此刻被师兄这般亲密的抱着,他竟无丝毫的排斥感。
“再睡一会儿。”君烜墨抚着他的脊背,道。
宿清云抬起头,盯着他的俊脸,却见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放宽了心,趴在他的怀里,半眯眼睛。白天修炼了一整日,达到了身体的极限,晚上在师兄的帮助下,泡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床睡觉。本是美好的夜晚,却被惊醒,精神实在有些不济。他修炼时间太短,仍是凡人之躯,会累会饿会困。
不知不觉,宿清云又睡着了。
君烜墨轻柔地抱着他,将他调整出一个舒服的睡姿,轻抚他的滑嫩的脸颊,拇指似有若无地在他微启的唇边磨了磨,紫眸幽暗。
两个时辰后,天灰蒙蒙亮,他们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尊者,可是醒着?”外面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君烜墨的手指在宿清云的眉心一点,令他进入更深层的梦乡,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挪下来,轻轻放到丝被上,他翻身下床,穿上法衣,束起发丝,系上与衣袍相配的发带,整顿完毕后,从床上抱起沉睡中的宿清云,以宽长的袖子包裹住他,走出卧室。
店小二一脸焦急,在尊者的房门口不停地踱步。港城里的魔修们终于忍无可忍,几百个中型宗门联合起来,攻击港口,然而守在港口的魔帝令他们损失惨重,众多小宗门弟子躲在后面,看到前方突然倒下一片,惊得不敢进攻了。正当众魔修如一盘散沙,东逃西窜时,散魔盟的盟主终于出现了,那魔帝与他战了数招,不敌,迅速地祭出一件法宝,此法宝如罩钟般,能吸走任何人或物品,散魔盟的盟主身后还有许多散魔盟的人,只能顶上去与法宝抗衡。
如此,阁主觉得她的机会来了,派他尽快带尊者过来,但是他敲了许久的门,门内毫无动静,这令他心急如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莫非两位新主子并不在房间里?
正在疑惑之时,房门倏地被打开了,当看清从里面出来的人时,店小二一愣。
但见那位只有天魔修为的新主子乖巧地靠在黑袍尊者的怀里,双目紧闭,神情放松,睡得香甜,而黑袍尊者充满占有欲地抱着他,抬头看向半边透亮的天空,道:“走。”
店小二怔愣地望着他往庭院外走去,猛然回神,匆忙地追上去。
君烜墨的身法极快,店小二在后面追得辛苦,几个闪身,他已出了茶楼。夜晚的港城,灯火通明,大街小巷皆是魔修,他们神色各异,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到达某处后又停下来观望。
巫虞妖姬和她的手下们藏在一墙角后,桃花眼锐利地盯着不远处那与法宝斗争的魔尊。
那法宝好生厉害,竟能牵制住魔尊,而魔尊竟一时无技可施。五大宗门的大能必定早已料到此番场景,故尔特地派魔帝前来阻挡,以此法宝抗衡散魔盟的盟主。
然而,如今的形势,对其他魔修而言,并不乐观,五大宗门的势力仍在港口,如一道坚固的墙,无法穿透。
“齐二为何如此之慢?”阿玲抱怨。
“兴许是有事耽搁了。”云逸尘道。
“今晚动静如此之大,尊者身为大能,难道不曾听到声响么?”阿玲皱眉。
巫虞妖姬双眼一眯,惊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