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在君烜墨的笑声中,宿清云起身,绕过卧室,进入盥洗室。
君烜墨飞了起来,追至盥洗室,只见他正在宽衣解带,不禁问道:“师弟要洗浴么?”
外袍脱了一半的宿清云侧首望他。“请师兄先出去。”
君烜墨飞近他,盯着正在放水的浴桶,双眼一亮,道:“虽说你已非凡体,无需清洗,但泡个热水澡去去乏亦是不错,不如师兄陪你一起泡,如何?”
宿清云一把捉住他的衣领,皱眉。
与他一起泡澡?呵呵——
“师弟这是害羞了么?”君烜墨老神在在地问,紫色的眼眸里精光闪烁。
“师兄且在外面等着。”宿清云轻柔地道,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把将他丢出盥洗室,砰地关上门。
君烜墨在空中翻转了数下,望着紧闭的门,邪气一笑。
师弟莫非以为一扇门,便可挡住他的魔识?真是天真得可爱。
不过,偷窥非君子所为,君烜墨收起魔识,飞到客厅里,坐在敞开的窗户上,望着外面的竹子。
宿清云脱了衣服,坐进浴涌里,浸在温热的水中,舒畅地叹息。虽然他的身体经过洗筋伐髓后,不再是凡体,但二十年来的习惯,却是一时改不掉。在外面赶了这么些日子,若不在水里泡泡,浑身不对劲。
至于师兄……如果是以前,他并不介意与他共浴,但自从表明心迹,又有冰晶白莲上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淡定地与他裸裎相见。
沐浴过后,他重新穿上天羽真鳞法袍,按着腰带上的小珠玉,换了个样式。雪青色的法袍,收腰窄袖,轻便大方,淡雅得体,走动时,袍摆飘逸,翻飞如云。
他拿起梳子,玄灵之气附在其上,慢慢地梳着湿发,不一会儿,头发干了,柔顺贴服在身后,他放下梳子,掬着发丝,灵巧的手指将长发一挽,玉簪一插,固定住,后半截发丝自然垂落,洒脱的发型衬着雪青色法袍,清隽俊逸,淡定优雅。
他出了盥洗室里出,来到客厅,看到君烜墨正盘腿坐在矮几上打坐,纯厚的魔气形成一团红雾,围绕在他周身。
宿清云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他收功。
君烜墨手中结印,没多久便收功了,他睁开眼睛,看向宿清云,眼睛不由一亮,笑道:“师弟真乃美人也。”
宿清云轻咳一声,道:“师兄谬赞了。”
君烜墨道:“师弟这是害羞了?”
宿清云瞪他一眼。“师兄可要沐浴?”
君烜墨见好就收,他道:“泡一泡也无妨,不过需请师弟帮个忙了。”
宿清云会意,拿起一只茶杯,倒上温水,摆在矮几上。君烜墨可无他的矜持,脱了法袍,舒适地靠在茶杯里,眼睛眯成一条线,包子脸被热水熏得红通通。
宿清云从阴阳珠坠里取出俟蔺封赠送他的玉简,其中有转换灵气的功法,他神识微微探入,许多字符便在脑海中闪现,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
“如何?”君烜墨趴在茶杯边缘,问他。
宿清云摇了摇头。“此乃巫修界的文字,我一个不识。”
君烜墨眨了眨眼睛,哈哈一笑。
“师兄!”宿清云无奈地唤他。
君烜墨挥了挥小手,道:“待俟蔺封有空时,去问问他。”
“也只能如此了。”宿清云轻叹。
正说着,门被人礼貌地敲响了,宿清云走过去,开了门,只见一妙龄少女落落大方的立在门口。
“公子,巫王有请。”
宿清云不禁抬头看了下天色,夕阳西下,正是傍晚时分。“姑娘可知巫王请在下过去,有何要事?”
少女抿嘴一笑,道:“公子虽说是修炼之人,但这琼浆玉液,美味佳肴便一口不吃了么?”
原来竟是请他过去吃晚宴?
宿清云淡笑道:“多谢姑娘,在下一会便过去。”
他回到屋里,君烜墨早已从茶杯里出来,穿戴整齐,悬浮跳至他的肩头,揪一缕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