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只想逃离。
……
这个偌大的套房,遍布的都是淫靡的气息。
我看着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而这人早就已经走进淋浴房,淋浴房里传来了流水声。
这就是我和薄止褣相处的方式。
结束后,就是谁都不认识谁的模样。
甚至,薄止褣连等我都不会,就好似我是最肮脏的人,他急于洗去身上属于我的味道,而后重新穿戴整齐,仍然是那个衣冠楚楚的薄止褣。
我却始终狼狈。
我瘫软的跪在地上,薄止褣早就穿戴清楚,他半蹲下来,捏着我的下颌骨,我被迫看向了这人。
“黎夏。”薄止褣早就没了情动时候的模样,冰冷的口气就好似看一个陌生人,“在我没玩腻以前,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下一次,不然——”
“不然什么——”我被动的顺着薄止褣的话问着。
薄止褣竟然笑了:“不然的话,我会让裴家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知道,你黎夏是怎么主动爬上我的床的。”
我真的吓坏了。
我知道,薄止褣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这人从来都说得出做得到。
我的脸色白了又白。
但我在这样的情绪里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薄止褣却又忽然温柔无比的把我拉了起来,我软着脚,大部分的力量都倚靠在薄止褣的身上。
“宝贝——”他的声音从冷漠变得温柔,“只要你让我开心,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嗯?”
那哄我的口气,就好似我是他手中的珍宝。
我明知道,薄止褣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带一丝的感情,但偏偏,他的温柔缱绻,我却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完全是无意识的,我的手就这么抓着薄止褣的西装外套。
薄止褣纵容了我的放肆,忽然一个用力,那大手扣住了我的腰身,我贴着薄止褣,很近很近。
近到可以清晰的听见这人的心跳声。
“不就是一个限量版的包。”薄止褣忽然提及,“这就可以让你嫉妒到发狂了?”
我被这人看穿了想法,那种惊愕显而易见。
“徐丽笙是徐家的大小姐,是我母亲眼中最理想的媳妇人选。”薄止褣淡漠的说着,“那个包,是我母亲送给徐丽笙,只不过是给我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让我陪着徐丽笙把包给取了。”
在薄止褣冷漠的话语里,我好久没回过神。
我怔怔的看着这人,有些不敢相信,薄止褣这人是在和我解释吗?
解释他和徐丽笙的关系。
这样的话语,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却在我的心口狠狠的点燃了一把火,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爱上我了。
这样的想法,让我忽然变得有些不切实际起来。
薄止褣就是这样的人,总可以在我坚定的要放弃这段关系的时候,狠狠的打我一个巴掌,再给我一颗糖。
最终,除了臣服,我不会再有任何的情绪。
“我对我的女人,从来不会吝啬的一个lv的限量都给不起。”薄止褣戏谑的看着我。
这人的手,在细细摩挲着我的耳垂。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滚烫滚烫的。
是,薄止褣的家财万贯,哪里还会吝啬一个lv,之前随手给我的耳环,都价值千万,根本就是一掷千金,眨也不眨眼。
但,薄止褣的那句“我的女人”,却狠狠的在我心湖撩了一把。
燥热难忍。
但薄止褣永远只会点到为止,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要不会给你再多任何遐想的空间。
而后,薄止褣松开我,站起身。
我踉跄了一下,努力站的笔挺。
薄止褣很自然的把浴袍给我套了上去,再看着我发怔的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俯身在我的唇瓣上吻了下:“黎夏,你要乖一点。”
然后,他彻底的放开我,和我拉开了一米宽的距离:“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事。”
薄止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说完转身就走。
好似先前温柔的男人,都是我的幻觉。
我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见薄止褣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我认得那卡,在海城,就算是裴钊,也没资格拿到那张黑金卡。
而薄止褣却再自然不过的放在柜子的台面上:“喜欢买什么,自己买。”
我:“……”
“裴家家大业大,也不见得有你的一份。”薄止褣没转过头,说的话却显得格外的残忍,“和裴钊结婚,还不如裴钊在外面的女人活的风光。”
我的脸色煞白。
而薄止褣却已经离开了套房,把我一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我站在原地,很长的时间都没回过神,那张黑金卡,一瞬间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终,我深呼吸,还是收下了薄止褣给的卡。
我并不会用,但我知道,我只是想拿着这人给我的卡,让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只是薄止褣的女人,而和裴家没任何关系。
原本的坚定,在顷刻,就已经被击的溃不成军了。
我在套房内快速的冲洗,并不敢在这里多停留,生怕服务生来清理客房或者别的人看见我出现在四季酒店里。
而后,我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周围的情况,这才快速的离开了酒店。
我回了裴氏。
果不其然,裴钊并没回到公司。
我看着桌面上的策划案,最终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薄止褣,我的工作效率低的可怕,最终,我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驱车离开。
……
——
晚上7点30分。
我终于躲过海城的堵车高峰,回到了裴家别墅。
裴家别墅灯火通明,我进门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裴家的人都在大厅内坐着,似乎所有的人看见我,就立刻禁了声。
那眸光,上下打量着我,让我一脸的莫名。
但是我仍然压下心头不安的感觉,恭敬的和每一个人打了招呼。
而后,我就朝着裴钊的方向走去,在裴钊的边上,才是我的位置。
裴家活在新世纪,但是却是一个阶级格外分明的古板家族,特别是裴老太太,裴家的长幼尊卑,一直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我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和裴钊打招呼,就听见裴曼曼冷哼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心口一紧。
“奶奶,你倒是问问嫂子,问问嫂子今儿干什么去了。”裴曼曼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哥,你都不管管吗?”
我慌了下,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曼曼,出了什么事?”
“呵呵——”裴曼曼冷笑一声,“黎夏,你别做了婊子还在这里立贞洁牌坊,我明明就看见,你在恒隆上了薄总的车,你们的模样好不亲密。”
“曼曼!”我婆婆厉声呵斥了一下裴曼曼,“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嫂子为裴家付出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玷污你嫂子。”
就连我一向寡言的公公都拧起了眉头:“曼曼,你太胡来了,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这对一个女人是多大的伤害,你难道不知道吗?”
裴老太太的眼神更是,锐利的看着裴曼曼。
而裴钊却始终冷静的在位置上坐着,长腿肆意的舒展,仿佛眼前的争吵和他都没任何关系。
我被裴曼曼的话,吓的脸色一白,那样努力摆出的镇定在裴曼曼的话里,几乎是溃不成军。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和薄止褣的关系,会被人看见。
甚至,我不敢肯定,裴曼曼看见了多少。
但是我对裴曼曼的了解,她对我的厌恶,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是绝对不敢在裴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的。
如果——
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那种瑟瑟发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的手,死死的抠着沙发的边缘,彻底的大气不敢喘。
“你们就会袒护这个贱人!”裴曼曼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就是拿了一点珠宝首饰出来,要没我哥的本事,那点钱能干什么!现在裴家吃的用的,哪个不是我哥的钱。”
“曼曼。”裴钊警告的看了一眼裴曼曼。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简直气的要发抖,我公公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而裴曼曼的情绪一下子上了头,她根本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黎夏,你敢不敢说,你和薄止褣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
我没回应,只是冷静的看着发狂的裴曼曼。
“我看着薄止褣牵着你的手,你们上了车,我一路开车跟着你们。你们去了四季酒店,我问了服务生,薄止褣常年在那包的房。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到酒店的房间,你觉得能做什么!”
裴曼曼尖锐的说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满,但是却又笃定。
“裴氏和薄止褣合作,海城多少人说,裴氏使了手段,看来是真的使了手段的,黎夏,你这样做,不仅玷污的是整个裴氏,还有裴家的声誉。”
裴曼曼就好似一个审判者,恨不得能把我当众给千刀万剐。
那咄咄逼人的口气,每一字每一句都要把我拍死在沙滩上。
“够了,曼曼。”我公公裴永明开口了,“曼曼,不准你这么胡说八道。没任何事实的东西,你一句都说不得。何况,你说的头头是道,你嫂子说过什么了吗?”
而后,裴永明的视线看向了我:“夏夏,曼曼说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安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