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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裴钊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也应该是震惊的。
  结果,裴钊却再冷静不过,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薄止褣和琯琯之间的关系。
  薄止褣和琯琯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彻底颠覆了我的婚姻的女人,到底和我出轨的男人之间存了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我慌了,之前的冷静在这一刻,彻底的变成了慌乱不堪的情绪。
  就连大脑的思维在这一刻都跟着停止了运转,完全没办法回过神来。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最终那眸光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而薄止褣只是很冷淡的扫了我一眼,就这么双手抄袋的陪在琯琯的身边,一言不发。
  今天的薄止褣穿着黑色的西装,沉稳而高大,那喉结不时的随着动作滑动着,显得格外的性感。
  但我却无暇顾及这些。
  “阿钊,这——”琯琯也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楞了一下。
  然后,琯琯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我都说了,今天我带着我大哥过来的,你还没和她说清楚吗?这样让我大哥看见了怎么想。”
  琯琯口气里的刁蛮已经暴露了出来。
  在薄家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带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也必须得到什么。
  怎么会允许,在这样的情况下,猛然出现我这样的程咬金破坏了她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没说话,我倒是想知道,裴家人,还有薄止褣,会怎么解释这样的画面。
  而薄止褣只是很淡的看着琯琯:“薄琯琯。”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警告,似乎不满琯琯把这样的情绪在外人的面前表露分毫,而后,那实现落在裴钊的身上,似笑非笑的。
  裴钊倒是面不改色:“薄总。”
  我婆婆和裴老太太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她只是有些事来裴家,很快就会离开了。”裴钊的解释都显得铿锵有力,仿佛事实就是他说的这样。
  而后,裴钊就看向了一旁的保镖:“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带黎小姐进去!”
  裴钊对我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黎小姐”。
  “裴钊。”我挣扎着,叫着裴钊的名字。
  而就在这个时候,薄止褣却忽然开口了:“黎总监,倒是别来无恙?这段时间,接手你工作的人,和你的能力比起来,还真的是相差甚远。”
  我被薄止褣说的一脸的莫名。
  “既然你从裴氏离职了,不如就到薄氏来试试?我想裴总也不至于对一个被辞退的人还有所留恋,是不是?”
  薄止褣这话,说的既像玩笑,又好似认真的一样。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连裴钊都变得一脸的谨慎。而保镖不敢再迟疑,几乎是半强迫的拖着我朝着别墅内走去。
  我被捂住了嘴,再多的抗议都已经变成了呜咽声。
  这一切,薄止褣不是没看见,只是装作没看见。
  剩下的人,和薄止褣的反应是一样的。
  似乎没了我,在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而我婆婆显然是刚知道薄止褣的身份,这下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但是却又聪明的不再提及那天医院发生的任何事情。
  “薄总喜欢的话。”裴钊的话,就说到了这里。
  薄止褣点到为止,倒是没继续说什么。
  第40章 你就是嘴硬
  剩下的,就是琯琯的声音,不断在介绍裴钊,介绍薄止褣,场面瞬间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而后,琯琯贴着裴钊,就这么靠在裴钊的身上,止不住脸上的得意,手就这么牵着裴钊的手,和琯琯的热情比起来,裴钊就显得越发的小心谨慎。
  琯琯天真浪漫,可不代表裴钊天真浪漫。
  冷不丁会出现在裴家别墅的薄止褣,裴钊也不会认为就是这么单纯的陪着琯琯出席,来看看琯琯未来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事情,在顺利的进行,却有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只能听见背后看起来还算其乐融融的声音,大部分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声音。
  裴钊和薄止褣都几乎不曾说话。
  夹在在这样讨好的声音里,偶尔出现的是琯琯的声音。
  呵——
  原来,琯琯是薄家人,是薄家那个常年在国外,不曾回来的小小姐。
  而裴钊竟然能搭上薄琯琯这条路,当然会对我这个原配不屑一顾了,我能带来什么?什么也不能,而薄琯琯可以带来康庄大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裴钊还要我起诉薄止褣?
  很多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但是却又变得完全无法解释了。
  我被关在房间里,甚至不是我和裴钊的主卧室,只是一间几乎不怎么用的客房。而保镖就守在外面,我纵然有三头六臂,我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这样的环境,快把我彻底的逼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被动的在房间内。
  我像一只随时会被人踩死的蚂蚁,急促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忽然——
  原本被紧闭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我来不及回过神,就已经看见薄止褣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而后,主卧室的大门再一次的被关上了。
  我惊愕了。
  这个时间点,甚至还是在裴家,薄止褣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被禁闭的房间里,如果被裴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还能在我的身上泼什么脏水。
  之前对我的那些指控,可能在下一秒就已经成了事实。
  我就是那个恬不知耻,主动勾引裴钊不成,而后又转身勾引薄止褣的贱女人。
  “怎么?”薄止褣挑眉,人已经走了进来,慢理斯条的朝着我的方向挪动,“你看见我这是不高兴?”
  我脸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薄止褣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习惯性的掐着我的下颌骨,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
  “怕什么?”薄止褣似笑非笑的问我。
  和薄止褣的主动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再被动不过的人,我胆战心惊的看着薄止褣,就连呼吸都显得奢侈了起来。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呢?”
  我心头一颤。
  我看着薄止褣那张英俊的脸,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都是你——”我不敢相信的冲着薄止褣吼了起来。
  薄止褣面不改色:“我做了什么?”
  “你……”我又跟着语塞了,但很快,我挺起了脊梁骨,“你根本早就知道裴钊和琯琯的关系,但是你却从来都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薄止褣反问。
  我愣住了:“……”
  是啊,薄止褣为什么要说。又何必和我这样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说这些。我和薄止褣什么关系,能让薄止褣和我说这些事。
  呵呵——
  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在薄止褣心中的地位。
  “我没让你和裴钊离婚吗?”薄止褣咄咄逼人的问着我,“你呢,你却拒绝了,你情深义重的要站在裴钊的边上。我难道没提醒过你吗?”
  我:“……”
  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两回事。
  薄止褣让我离婚,只不过是薄止褣的霸道和占有欲。和裴钊在外面是否有女人并没任何的关系。
  而如今——
  “黎夏。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坐到策划部总监的位置的?”薄止褣的话里,带了几分的讥讽,那眼神怜悯又可怜的看着我,“你和我说说,你觉得你能一辈子占着裴太太的位置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我瞪着薄止褣,眼中有着防备:“和你没关系。”
  “说来听听。”薄止褣的口气又变得戏谑,“是因为你和裴钊是青梅竹马,是因为你在裴家落魄的时候帮过裴家,还是因为你给裴家的兴起创建了汗马功劳?还是因为你觉得裴家的人对你是感恩的?”
  薄止褣闭着眼睛都能说的出我认为的理由。
  但是那样的戏谑在我听来,就显得格外的嘲讽,特别是再对上薄止褣的眼神,我真的觉得我要疯了。
  我的一切,被人这样赤裸的放在明面上剖析,我根本接受不了。
  那简直就好似魔音一样,绕着我的耳朵,一遍遍的折磨我。
  “够了!”我疯了一样的冲着薄止褣吼着。
  薄止褣已经松开了我,我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越发的残忍:“黎夏,你要真的这么想,那么你就太天真了。”
  我拼命的摇头。
  “或者你和裴钊早些年还有那么些情分,这些情分,在裴家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戛然而止了。”
  薄止褣的话就如同梦魇一样的缠着我:“你的钱帮了裴家,但对于裴钊而言,却是赤裸裸的羞辱。
  说着,薄止褣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是裴钊心里的一根刺,他觉得,海城商界的人,都会认为,裴家是靠女人的钱起来的。”
  我错愕了。
  我从来没想过,裴钊会这么想。
  在我拿出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时,我只是单纯的想帮裴钊,帮我的男人,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