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薄止褣带到了窗帘后的小阳台上,这个位置是一个死角,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
而里面的人,只要不走到阳台,也一样发现不了我们。
但我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房间内的动静。
我僵着站着,被薄止褣的话弄的难堪万分,想也不想的顶了回去:“薄总,你看见只的妹妹被已婚男人睡了,也无动于衷吗?”
“那也是琯琯咎由自取。”薄止褣冷笑一声,“起码不是我主动把琯琯送出去的。”
这话,是在讽刺我。
讽刺我是主动送上门,讽刺我,只要他薄止褣愿意,裴家也会把我主动送给薄止褣。
“你这张嘴,真是不如下面的嘴听话。”薄止褣变脸的能力让我叹为观止。
上一秒的冷嘲热讽,下一秒就可以像一个流氓一样说着一串串的荤话。
我根本接不上薄止褣的话。
但大部分的神经思维是被裴钊和琯琯打的火热的画面彻底的吸引住了,特别是琯琯主动脱光了衣服,裴钊那一副隐忍却又怜惜的眼神。
让我嫉妒的发狂。
我的第一次,给了裴钊,那时候的我们还是懵懂的少男少女,这样怜惜的眼神也曾出现在我的身上。
而如今,却已经系数是别人的。
“你爱我吗?”琯琯娇媚的问着裴钊。
“爱。”裴钊答的毫不犹豫,“我只爱你,琯琯。”
“我和黎夏,你更爱谁?”琯琯执意的还要逼问裴钊。
裴钊喘着气,看着身下娇媚的人儿,那答案给的毫不犹豫:“你。”
“真的吗?”
“黎夏和你没得比,我从来不爱黎夏,她是我的耻辱,我只希望,我从来没见过她。”裴钊的话说的狠绝,也不留任何的情面。
两人没离开的意思,也不怕有人进来,反而变得更为的放肆。
倒是我和薄止褣,像一个无意间闯入的人,就这么被迫的在窗帘后,看了一整场的春宫戏。
不,应该说,只有我。
薄止褣只是安静的靠着墙壁,仿佛眼前这样热烈的画面,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惬意的模样,就差没点一支烟,在我的面前吞云吐雾。
我完全不理会薄止褣的问题,眼睛仍然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那手心攥成的拳头,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让我冲出去当面质问裴钊。
而薄止褣显然不满我的忽视,从我的身后就这么搂住了我纤细的腰身,我差点叫出声,薄止褣看了我一眼,这样的声音又跟着戛然而止。
这个答案,显然让琯琯笑的更开心了,吧唧又是一口:“我真的好爱你,阿钊。”
“我也爱你。”裴钊对琯琯几乎是有求必应。
“我想和你结婚。”
“我也想。”
“我会让我家人同意的。”
“好,你家人同意我们就结婚。”
“那你和黎夏呢?”
……
我抓住了薄止褣搂住我腰间的手,指甲掐到了这人的肉里,已经印出了痕迹,薄止褣却没出声,他看着我,眼神跟着阴沉了一下。
我却不在意,我在等着裴钊的答案。
裴钊的答案,只会让人陷入无止尽的绝望:“我和她早就已经没关系了。”
“那你要等我哦。”琯琯更高兴了。
“好。”裴钊话不多,但是答案却格外让人愉悦。
这下,琯琯才满意了:“我们收拾下出去吧,等下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裴钊没说话。
琯琯倒是站了起来,不避讳的当着裴钊的面快速的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对了,你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这下,裴钊像是想起了什么。那眼神锐利的看向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我生怕被裴钊发现。但是,裴钊的视线也就是这么扫了一圈,并没站起来检查,起码,琯琯在的时候,他不会。
我知道,他看见保镖把我带到了这个房间。但是我更清楚,裴钊现在大概是不能肯定,是否我还在这里。
不然的话,他和琯琯打成这样火热,为什么我会没出来。
裴钊大概也永远不会想到,我和薄止褣就这么隐藏在窗帘后,大家彼此都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起薄止褣,再想起琯琯,我忽然莫名的讨厌薄家人。
我冷笑一声,声音很低:“你们薄家人的口味真重,都喜欢玩结婚的人,都喜欢问同样的问题。”
薄止褣老神在在:“你不喜欢?”
我无言以对。
而后,裴钊穿戴整齐,带着琯琯走了出去,琯琯的问题,裴钊始终没回答,三言两语就把琯琯带跑了。
在两人走出去后,我和薄止褣才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我以为,薄止褣也不会再纠缠下去,结果,薄止褣却再一次的拦住了我,直接把我压在了之前裴钊和琯琯欢爱的沙发上。
“薄止褣——”我瞪着这人,连名带姓的叫着。
薄止褣却一字一句的说的再清楚不过:“我和裴钊,你更喜欢和谁做,谁让你更舒服?”
我没说话,薄止褣的声音变成了威胁:“不说,就做到你说。”
“你!”这次,我毫不犹豫的给了答案。
因为薄止褣变态起来,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我没傻到一次次的挑战这人的底线,何况我知道,这人已经对我没了耐性。
薄止褣却并不满意的我的答案,嗤笑一声:“虚伪。”
我僵了下,紧绷神经。
“黎夏,今天放过你。”薄止褣大发善心的从我身上起来,“等你出了小月子,看我怎么和你算这笔账。”
字里行间,还是没打算放过我的意思。
我不吭声了。
在这样昏黄的视线里,再看着薄止褣英俊的容颜,周围萦绕着之前欢爱弥留下的淫糜的气息,我越来越混乱。
甚至,看着薄止褣的眼神都跟着迷离了起来。
“想什么?”薄止褣看着我。
我安静了下:“薄止褣,你从来没认真回答过,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
“我说了,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
“如果以后没兴趣了呢?”
“做腻了,那就放你走。”
薄止褣对我的占有欲从来不隐瞒,霸道却又让人不得不接受。
但薄止褣的心口,却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
这样的想法,让我自嘲的笑出声,什么时候,我竟然对薄止褣有了这样的期待,薄止褣的身份,又岂能容我有这样的期待。
我在裴家能苟延残喘的活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到薄家,我熬不过第一年,我就会死了。
薄家是什么地方,一个比食人鬼还可怖的地步,可以吃的你连渣都没剩,你还要舔着脸和对方说谢谢。
“薄总,你能护我一生吗?”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着薄止褣,这样的声音里,竟然带了意外的绝望。
薄止褣果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这一次,是薄止褣沉默不语的站起身,这个问题,连回答我,和戏弄的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薄止褣的答案。
我只是薄止褣一时兴起的玩物,我怎么可能得到薄止褣的宠爱。
呵呵——
而等我回过神,薄止褣已经离开了房间。
不算小的客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原位,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些,不过就是我的幻境。
再后来,裴家外多热闹的场景,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什么时候醒过来,房间里始终都是静悄悄的,没人赶我离开,但是也没人管我死活。
我好像就这样被人遗忘在裴家的角落里。
我知道,裴家人是故意的,故意要逼着我离开。
但我偏偏不会离开,我凭什么对裴家人心慈手软,我下地狱,与其说我要拖着薄止褣,不如说,我想把整个裴家都拖下水。
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
——
裴钊找上我,是在我在裴家当隐形人的一周后。
这一周,就连裴家的佣人都知道我的失势,到处都在给我使绊子,我的衣服要自己处理,我的食物要自己解决。
看起来是在做小月子,但所有小月子里的忌讳我全都做了。
以至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有些落下了病根。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衣冠楚楚的裴钊,心里的怨恨也越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