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神情端庄、肃然的来到中间那辆豪华的马车旁。
待放下楼蹬,刚要上马车时,就见一蒙面纱的男子手拿宝剑挡住雪王。
“放肆,快快退下!”带着个小帽子的老头瞪起眼睛轻喝。
男子轻蔑的看着老头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跑我跟前来了,若不是你,我家主子便也不会如此!”
说完见老头低头不语,脸露愧疚,这才冷笑一声后看向雪王道“我家主子无事,只是身体弱,需要休息,请雪王陛下止步。”
雪王听后并无发怒,只是看着男子道“我只是看看铃儿便好,不会打扰到他的。”说着就不顾男子的阻拦上了马车。
男子气极,要不是受雪王的意思,主子便不会累得来当什么劳什子的王子,更不会受到如此多的伤害,哼!别仗着你是王,我雪一便无法阻拦你……笑话。
拿起剑就要向雪王攻去,同一时间保护雪王的护卫也绷起神经,手握兵器,就在两两刚要相拼之时,马车内传来了一个声音。
“雪王陛下请进。”是钟离的。
雪王看了一眼雪一,没有多说,大步走进了马车内。
也是在进来的瞬间,几道黑色身影立刻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铃儿如何了?”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心急的问道。
因为雪王声音过大,因此躺在钟离怀中的慕容雨尘惊吓一颤。
感觉异样的钟离不悦的冷声道“请陛下小声些可好?尘他刚睡着。”
雪王察觉到慕容雨尘那额头间的薄汗以及那被梦寐困扰的不安睡颜,心知是自己刚才的声音惊吓到了,立刻放轻步伐走到榻前。
可是当他看到慕容雨尘腰间多出的那双手时,本就不喜慕容雨尘近男色的她,心中怒火大盛。
可看到慕容雨尘如此虚弱的表情,便把那要出口的训斥话语给生生咽进了口中。
“铃儿是何时醒的?为何不通报于朕?”虽带着严厉的质问,但声音放得很轻,她怕再次惊扰到熟睡的慕容雨尘。
呵,若尘他没有利用价值,我想你应该不会如此小心呵护吧!还真是自私,果然是帝王无情么?!
钟离冷冷一笑“听说陛下您身体抱恙,所以怕惊扰到您,就没有告知,反正尘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淡淡一说,便很是细心的为慕容雨尘拭去额头上的薄汗。
动作轻而柔,像是对待珍宝一般。
“他将来注定是雪国的王,因此,到了国都后,请你离开,永远不要与铃儿有任何瓜葛。”雪王眼神一变立刻狠狠看着钟离。
听完话后的钟离诧异好笑的抬头看向雪王,轻笑道“呵呵……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离开尘的,是以雪王还是尘的姨娘……若是雪王,呵,那你就错了,尘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王,他要的只是红尘逍遥,不要束缚,至于姨娘……你就更没有资格了,尘的娘亲都没有反对,请问作为从未尽过一点姨娘之情的你拿什么来阻止我,反对我?!”
雪王瞳孔一紧刚想发怒,就见钟离又道“你,只是把尘当作了继承王位的筹码,而非是为了亲情!”
卷六 第六章书☆香 放下
“你,只是把尘当作了继承王位的筹码,而非是为了亲情!”
“放肆,你大胆!”一双苍白得让人感觉憔悴的手在要拍打软床时,被钟离轻松的拉住,并且不屑的反手一推。
只见雪王连连向马车外后退数步。
也在同时,躺在钟离怀中的慕容雨尘也被刚才雪王的怒喝声给惊醒。
“离离,好吵,刚才什么声音,把我的耳朵都给震疼了。”迷离的看着钟离有些愤怒的笑脸,慕容雨尘撅起嘴问道。
轻轻的揉了揉耳朵,把人给抱在怀中,柔声道“没有,乖,再睡会,等下我买好吃的给你。”
多日来早就休息够了的慕容雨尘,这下哪还有一丝睡意,不过听到吃的,就下意识的摸摸肚子,看向钟离的眼睛也渐渐变得讨好起来。
忘记了所有,却忘记不了性格的本身喜好,这点便够了,从头来过,也未尝不可。
点了一下那可爱的小鼻子,宠溺的笑道“小馋猫,乖,现在还不可以吃其他的东西,等身体好了点后,离离答应你,一定买好多好吃的点心给你,恩?”
扳着手指想了想后,这才轻柔一笑“恩,那好,你说的,可不许赖账。”
这一笑,让钟离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第一次见面。
不杂尘埃的干净,温暖如光的清纯。
“恩,不赖账。”带着太多怜爱的拥抱着这个瘦弱的纤细身体。
有了你就有了天下,有了你就有了万千繁华。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自己笑都要出神好久的离离,他只知,此刻,这个给了自己安全和温暖的男子,他想紧紧抱住,不想放开,那种超越思想的莫名,占据了所有。
“岂有此理,铃儿跟姨娘走!”不知道已经失去记忆的雪王,见到二人如此紧紧拥着彼此,而且眼中都只看得到对方,那种超越生死,重过所有事物的坚决,让雪王心中大感烦乱、不安。
本就剩下不多生命的她,此刻,唯一想的就是让数代传承的王位有个可以继续下去的君王。
她承认她只是把慕容雨尘当作继承王位的筹码,她承认她自私,可,她活不了多久了。
上前想拉慕容雨尘的手,再次被钟离大力拍开。
“尘不会跟你走的!”毋庸置疑的话带着阴冷的霸道气息。
“铃儿必须做王,无人能够阻挡,你若不想死,就给朕立刻从铃儿眼前消失!”雪王再也不保持那威严、冷静的面容,一副怒气的样子,逼视钟离。
“明明有合适的人选,你却丢弃一边,甘愿除之,你有没有想过尘做了王,被锁进那高墙之中,会快乐、会幸福吗?还是你也要看着他也和你这般早年陨落,你才甘心?!”钟离双眼轻眯,嘴角嘲讽的反驳雪王。
雪王心神一震,脸色煞白,脚下一软,当即便扶着车壁,喘起了粗气来。
是啊!自己本就熟知雪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信奉着什么样的神灵,那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帝王是寿缘福厚的,高者不过五十,低者不到三十便逝世,自己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