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室中的人总是不能长命,希望新王能长命百岁才好。”
……
种种关于盛典的谈话打断了一旁正吃得有味的两人。
“雪王病危……”夹起的菜起跟着掉在了碗里,本还吃着的点心,也停了下来。
钟离见了立刻把人揽进怀中。
“怎么了尘儿,哪里不舒服么?”
放下筷子,双眼带着迷茫的看着钟离:“我……我似乎想起一点来……我跳过他们说的风铃舞,而且我应该是叫雪王……姨娘的,离离……告诉我,失踪的那个慕容烟和我是什么关系。”
钟离拿点心的手一怔,虽然早知道这人会很快记起,忘记也会慢民复苏,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面对这双眼睛,钟离总是说不出丝毫谎话。
“他是你的哥哥,你是云国的小王爷。”
卷六 第十二章书☆香:片段
“咳~~咳……”层层白纱之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弯着腰不断咳嗽,压抑的闷咳之声让人听进耳中,一阵揪心。
“陛下,长孙大人来了。”一个女侍在白纱外低声说道。
“咳……叫他进来。”虽然气弱了不少,但,依旧带着威严不容抗拒的气势。
“陛下,您如何了?”长孙名透过薄纱,担忧的看着纱内不住隐忍咳嗽的女王。
有些踉跄的从床上下来,披起一件外衣便缓缓走了出来,即使是强忍着,可是那脚步却很是虚浮。
掀开最后一层白纱时,长孙名见来人一张苍白脸色,两眼无神,嘴角发紫,心下悲呼,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坐吧!”雪王扶着一旁座椅慢慢坐下,表面仍不带一丝软弱,口气中依然有着君王的傲气。
“谢陛下。”长孙名惶恐的坐下后,雪王以手抵额,疲倦道:“今日找你来,就是询问一下大典准备得如何了?”
“回陛下,大典已经准备妥当,就差……”
见长孙名停下不再继续,雪王了然,当即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来,这玉就是当日雪尘命小豆子交给他的玉,此玉雪白通透,带着点冷艳清尘。
长孙名见了,惊呼出声:“圣龙玉,这……陛下!”
“是,就是尘妹的玉,你且带去寻他,罢了,当年之事本就是君母徇私,才害得……你见到他后把玉交于他,就说三日后,我等他,咳~~咳咳……”
“陛下……”长孙名见雪王掩唇咳嗽,极为隐忍,心中哀痛。
“不碍事,你快快寻他,朕时日无多了……只求把这王位托付给他……若是能……能把铃儿带来让朕见他一面……咳~~咳,那朕感激……他。”掩唇的手缝之中随即溢出鲜红。
还不待长孙名出声,就见雪王用手轻挥,示意他离开。
长孙名老泪纵横,点头行礼后,恭敬的拿起桌上白玉蹒跚而去。
见长孙名离开,雪王这才放下手来,一看之下,手心中全是鲜红。
无神的双眼扫了一下空荡荡的宫殿,那染血的嘴角自嘲一笑:“享尽荣华无数,换来一生劫数……若是没有当年之事,此刻,应不会如此孤寂。“
染血的手轻轻垂下,好似放开千斤重压。
“三日……只需三日,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满含疲倦的声音中多出无限沧桑与悔悟。
安宴城外,一辆马车正平缓的行驶着。
驾车之人是一中年男子,一张方字脸,短胡须,只见他双眼有神,很是仔细的看着路边一切,仿佛只要出现一点动静,那么他便会立刻出击。
马车慢慢行驶至一处山谷之中……
“尘,不要担心,我已命人去查,不要多时就会有消息。”看着一脸愁容的慕容雨尘,钟离边把玩头发边安慰道。
红唇轻咬,眉头一拧:“离国……你叫人去离国查查,我不相信哥哥他在炎国。”
“尘儿为什么会怀疑烟王爷他是被离国所抓?”
“哼!那个慕容千真是个混蛋,事情没有弄清楚就随便出兵,傻瓜都想得明白,若是哥哥被炎国所抓,那炎国又为何留下人证,硬说是哥是被他们所抓,这不是明摆着嫁祸,雪王如今……自身难保,而且自古以来从没有多大野心称霸四国,可以说在四大国中,雪国最没有战意,根本就不可能抓哥哥,炎国虽然用心不明,但行事方面也最为保守,从未有何坏名声,若是要打,也会打着统一的名号,无须抓哥哥要挟,两国一除,就剩下一个野心最大的离国,借刀杀人,引起战火,坐收渔翁,这正是他想要的。”
说了一大串话,觉得口渴,正好钟离端来了一杯清茶,笑着接过猛喝
“呵呵,你慢些,放心我的人已经在离国开始调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钟离看着自己的爱人如此聪慧,心中一阵喜爱。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但,若是为了在乎之人,小白兔也会变猛虎的。
就在此时,慕容雨尘突然心中一凛,接着一双眼睛便盯着钟离瞧。
“离……”轻得像片花瓣,但却让钟离心中一振。
是“离”而不是“离离”。
抬起头一看,只见一双起了水汽的黑眸正带着激动的看着自己,本还抬着的茶杯也瞬间掉下脚边。
“记起我来了?”虽然很平静,但若是仔细看钟离的手应该会发现,此刻,那把玩头发的手正在颤抖。
“我是骗子所以就要蹲小黑屋子,记得么!当年我们一起收拾那三个假医师,你写在他们身上的字就是这几个。”使劲的把眼泪收进眼中,唇瓣也因为高兴而翘起。
他,记起了钟离为自己守白云花,他记起了钟离多年来的呵护,可以为了自己一个笑容倾尽所有……虽然很多记忆还是缺失不全的,而且乱得如麻,但,眼前这个男子,他却是记起来了。
钟离点头,含着笑把人抱进怀中,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闻着慕容雨尘颈处的百花香。
多年后,当慕容雨尘询问他为什么当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闻自己体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