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国师,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夏至见到太医从屋里出来,立刻拉住了太医,偏偏这太医却是熟人,他就是玄墨清闲的好友沐卿然,不管夏至多么着急反正他是不急,慢慢悠悠的坐下,抿了一口热茶,看到夏至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摸样,一会看他一会又伸长了脖子看着窗子里面忙碌的人影,摇摇头。
玄墨清闲这个好徒弟吖,还真是好啊,哼,倒是个十足的祸害,听风阁的顾若熙愿为他以情报去换,尹天焕愿为他割城池去换,玄墨青禾愿为他以命想换,现在好啊,轮到他的主子了是吧,屈莫亭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沐卿然一边诽谤着天香一边暗叹,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徒弟拿来玩玩也不错吖,唉,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要找个徒弟呢,现在好苗子倒是越来越少了。
“他没事了,那么久没吃东西,刚醒就那么大刺激,身体虚弱,情绪过激而已,不过需要一直在床上静养,腿先前就伤到了骨头,再不好好修养,那腿就走不成了,至于寒毒暂时不会发作的,他脸上的伤我就无能为力了,伤的太深,能够保住他的命就已经是万幸了。何况,我是国师,不是太医,以后不要在为了这小子打搅我的清净,我这几天要闭关,你别找我了。”沐卿然长袖一挥,丢下一句要闭关就走了,而听到天香没事就放心了屈莫亭也没看到沐卿然离开的方向明明就是去闲月的方向,与经常闭关的护国殿分明是相反的。
“嗯。。。”天香嘤咛一声,轻轻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纱幔在床头随风飘荡,在阳光下如透明的雾气轻轻的飘荡着,天香轻轻的抬手遮住了眼睛,昏迷前的情形又清晰的浮现,玄墨青禾。。。。。。
“天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来人啊,快去端些清淡的食物过来。”屈莫亭拿下天香的手,扶他坐起来,拿了厚厚的垫子靠着,天香没有一点反应,不开口不说话也没有一点表情,屈莫亭用手轻轻的在天香眼前晃了晃,天香也依然没有反应。
“天儿,天儿。。。”屈莫亭摇了摇天香的身子,天香眼睛依然是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屈莫亭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天香,又派人去请太医,国师沐卿然他也派了人去请,不过找不到的可能性大些,不抱希望了。
“太医,唉我说太医,他情况到底怎么样啊?”屈莫亭看着太医扒开天香的眼皮看了看,又捏着天香的手腕一直摸脉也那个心急啊,该不会天香这一刺激以后都这样了吧,虽然他不介意养天儿一辈子,但是他希望天儿是为了变成这样而不是为了别人变成这样的啊。
“回禀陛下,这位公子是失了心智,有了心病,嘛,这种病呢,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治好心病就可以了,只是呢。。。。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也很麻烦的呢,我们还得找到病人生病的源头,所谓因果循环,就算是我开了药可是他的心病不除这个还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我还是有法子可以治好他,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太医说着说着就开始啰嗦起来了,屈莫亭嘴角抽搐了又抽搐最后实在是忍不下了,无视这个罗里吧嗦的太医。
“天儿,天儿,我知道你听的到我在讲话的对么?天儿,你听好,他们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活下来所以才去拼命,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知道么?天儿。。。。”天香的眼睛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屈莫亭无奈,怎么这种破事都往他身上摊了,现在要怎么做好呢?
接下来的几天,天香一直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动不说不言不语,屈莫亭尽量的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他,每天把他抱出去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每天做按摩,免得他肌肉变得僵硬,每天喂他吃东西喝水,每天陪着他睡觉,虽然天香睡觉的时候连闭眼睛都不知道,但是屈莫亭还是会用手闭上他的眼睛,天香也会一直闭着眼睛,但是一到早晨,他的眼睛又会自己张开,时间就这样一直温情的持续着。
“嘘。”半夜,刚刚给天香沐浴完入睡的屈莫亭就感觉有人,立刻警觉的坐起身看着来人,却不想竟是消失了好几天的沐卿然,见到他起身立刻用手止住了他,示意不要打搅到天香的休息。
“国师,你怎么会。。。。”屈莫亭披了外衣跟着沐卿然出了屋子,好奇的看着他这个国师,神出鬼没,医术高明,现在还多了一个夜闯寝宫,嗯嗯,他这个国师还真是精彩。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出来聊聊而已。”窗外的月亮很美,如水一般的洒遍大地,满地的花瓣因为天香很喜欢所以并没有人刻意的去打扫,此刻,风轻轻的一吹花瓣微微的翻卷着,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如此良辰美景,屈莫亭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国师你。。。。”屈莫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沐卿然轻轻的从回廊下走出,从台阶漫步至树下,听到屈莫亭的声音,静静的回头望着屈莫亭,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风似乎大了些,花瓣被吹起来,飘向窗子,屈莫亭看着窗子,想起天香喜欢晚上睡觉不关窗子,这些花瓣定会随风飘进去。等等。。。。天香。。。。。
屈莫亭加快了步子回到房中,原本躺着天香的床上此时空无一人,风更大了,吹得白纱一直一直在大力的回卷着,屈莫亭跑到床上一摸,被子还是热的,而且没有变冷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走,从他出去和沐卿然的这一刻的时间,如果是从他出去就离开被子现在应该是温热的,屈莫亭赶紧顺着所有可能的方向去找寻天香,路过回廊的时候,沐卿然还静静的坐在树下啜饮,时不时有花瓣落在杯中也被他一口喝下,双唇红润晶莹,却有一份冷意围绕。
☆、第四十五章 箐氲 (3461字)
“你到底把天香带去了哪里?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他身体现在很虚弱的,为什么还要带他离开,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就算你是国师你也不可以这样随便的带走天香,快点告诉我你们到底带他去了哪里!!!”屈莫亭一把揪住沐卿然的衣领,也不在意沐卿然的国师身份,而沐卿然却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闪躲,仿佛能够看透内心的黑眸盯着屈莫亭,屈莫亭无奈只得松手,转身对着手下吩咐“来人,快点来人,传朕的命令,即刻开始封锁皇宫城门,立刻开始搜索皇宫,一定要给朕找到尹天香,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朕!!”
“从现在开始,你就回你住的宫殿吧,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要出来了。”屈莫亭挥袖转身而去,而沐卿然却仍是捧了酒杯仰头灌下,望着那消失的明黄色,暗自叹息,不过是一个外人居然就要软禁于他,幸好,幸好尹天香带走是为了要治好他,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尹天香真不知道这个屈莫亭会如何对他,沐卿然幽幽的看了看满地的花瓣,低了头慢慢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你回来了。”刚进寝宫,屋内一片黑暗,却听到一声幽怨,沐卿然浑身一震,脚下一个踉跄,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沐卿然铁青着脸色看着烛火慢慢的升起,而那声音的主人正身着一身大红,慵懒的斜靠在他的床上,芊芊玉指捏着一只近似透明的月光杯,正笑眯眯的看着沐卿然,这人,不是绯流萤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不过你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五散和尚也来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们相识数载,早就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和想法,绯流萤却只是微无谓的耸耸肩,放下手中的玉杯,提起长长的红色下摆,赤裸着脚下了床,脚踝处一串小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铃”的声响。
“我在他未必就在,不过若是你在,他一定会在。”绯流萤用长长的指甲划过沐卿然的侧脸,眼神一转,一颗小东西从他的口中吐出,“唉唉,绯流萤你诚心要劳资死是不是?你不知道你嘴里那东西毒性很强的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怕的吖…。。”五散和尚啰嗦着从屋顶跳下,一边躲避着那颗小东西。
绯流萤收了手,转身又躺回了床上,“和尚,那颗是没毒的,不过你要是敢弄碎了老娘我饶不了你。”说罢,举起玉杯又掷了过去,五散和尚手忙脚乱的一边挡着那小东西追一边还得好好的接住那只玉杯,绯流萤的性子就如那身火红的衣服一样暴躁,如果真的伤了他的宝贝或者弄碎了那只玉杯他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好了,你们够了,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沐卿然不悦的对着那小东西吹了口气,那小东西就僵硬住不动,轻轻的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小片的灰烬,而五散和尚松了口气也接住了那只玉杯。
“呵,你还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也真好意思问的出口?”绯流萤撇了撇嘴,这个沐卿然真是的,每次碰到事情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去找他们,难道他们这些朋友是做假的不成,更何况,若非这次是涉及到闲月尹天焕的四子玄墨清闲的宝贝徒弟尹天香,他恐怕还是一个人去做事,连玄墨清闲都不会去找的吧,这个人,真是冷淡的可以。
“闲他不会告诉你们这些,百草也不是多嘴的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沐卿然不意外的,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件事情他倒是想不找苏白草和玄墨清闲来着,可是他窥测星宿处理政事可以,这些个治病救人的事还得麻烦玄墨清闲过来才是,更何况尹天香心有郁结,怕也只有玄墨清闲能治好。
“哎呀,不就是我跟绯流萤刚好收拾东西好准备去跟他们两告别的时候听到你们的对话么,所以就来了吖。”五散和尚伸手拍拍沐卿然的肩头,喘着气坐在了绯流萤的身边,就着他的手就把那玉杯中的酒饮尽,还咂咂嘴,表示自己的意犹未尽。
“可惜,这酒再美再好,却再也不会有人来喝了,倒是被你这种人糟蹋了好酒。”绯流萤看到五散和尚的豪饮没有一点优雅之气,抬脚踹了一下五散和尚,颜色却是暗了,想着那个总是喜欢喝酒而且还最喜欢喝的伶仃大醉的玄墨青禾,现在玄墨青禾不在了,以后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酿制这竹叶青了,这竹叶青是玄墨青禾教他酿的,现在玄墨青禾既然已经不在了,那么这酒也没有酿的必要了,或许很久之后,怀念玄墨青禾的时候他会拿出他们之前酿制的竹叶青来独酌几杯,怀念一下故人。
“喂喂,绯流萤,他都已经不在了,喝了又怎样,对了,沐卿然你知道苏白草和玄墨清闲把尹天香带去哪里了么?尹天香可不能死的吖,不然我们又该无聊了。”五散和尚不屑的喝着酒,他一向秉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原则,虽然是和尚,却是那种毫无戒律的和尚,还洋洋自得的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真是可笑。绯流萤对于他这幅样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太糟蹋那酒,那种喝法只会辱没了那酒,不像玄墨青禾对于每种酒都有不同的见解,什么样的酒该怎么样喝,怎么样喝能喝出其味道,让酒的醇香完全的发挥出来,可以细细的去品尝那酒的滋味。
“他不会死,只是我并不知道玄墨清闲将他带去哪里。”沐卿然也拿这两位好友没有办法,坐在床的另外一边,为自己也倒满一杯佳酿,仔细的饮尽,闭了眼睛去回味那酒的滋味。
“凝碧佳酿醉荼靡,竹箐玉殇氲琼浆,这酒该叫箐氲才是。”
“好文采,只是竹叶青和箐氲都是好名字,下次,我再重新酿壶好酒就叫箐氲才是,不然如何对的起这名字。”绯流萤举起酒壶将沐卿然手中的小杯斟满,笑了笑,“竹箐玉殇氲琼浆,琼觞也是个不错的好名字,只是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悲凉了。”
“你们喝酒,却不叫我和清闲啊。”苏白草依旧是执着扇子,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嘴角的戏谑依旧,只是眉眼明显多了几丝疲倦,看得出来,最近过的很辛苦呢。
“噗嗤,我们倒是想叫来着,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你们才是呢?沐卿然的星宿算不出来,我的小虫子也是没有用的,至于那和尚,那人在找人这方面明显是没有天分的,你要我们去哪里找你们呢。”绯流萤用手提着袖子娇羞的遮住脸颊,调侃着苏白草。
“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在下给绯流萤姐姐赔礼了,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受的起这礼呢。”苏白草说完还装模作样的辑了一躬,只是弯腰的时候,手中合上的扇子中闪过了一道银光,直射向绯流萤的面颊。
绯流萤旋身起来转了一圈又盘坐下,眉目笑的越发的风情,红唇微启,贝齿上咬着一根细细的银针,吐出咬住的银针,绯流萤复又软在床上,邪邪的看着苏白草“我说百草,你这礼我是受的起的,只是这姐姐二字,还是收回去吧。”
“好了,卿然吖,能不能让你们家那个任性的皇帝给我们几个安排个屋子住啊,总不至于要我们一起住你这里吧…。”苏白草摇摇扇子,用手按了按脑后,要赶紧找地方休息才是了。
“呵,你们把天香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除非把天香交出来,不若,我连皇宫大门都出不了呢。”沐卿然苦笑着摇头,他在宫里虽然名为国师,但是没有指挥人的习惯,他这几个好友也都是随便惯了的人,都不喜欢别人服侍,所以除非是皇帝说要给他们屋子住,不然这几个人真的会宁愿通宵不睡也不愿意去指挥别人帮他们做事。
“天香在放玄墨青禾的冰窖里面,你们也都出去吧,清闲他已经撑不住了,我们今天就睡这里了,你们让那个皇帝在给你们安排新的地方吧,我去抱清闲过来。”看着苏白草白色的背影,沐卿然嘴角的苦笑更深了,他这个好友的任性跟自己家那个皇帝还真是不相上下。
“什么????天香在玄墨青禾的冰窖里面,天香他的寒毒还没有清除的吖,就这样放进冰窖之中真的不会有什么大碍么???你们…。你们…。哼。”屈莫亭一听到天香放在冰窖中立刻就炸毛了,沐卿然很想不客气的翻个白眼,玄墨清闲是谁???能把活人治死把死人治活的妙手回春的医仙,尹天香是谁???是那个能把活人治死把死人治活的妙手回春的医仙的徒弟!!!以玄墨清闲那个护短的个性来看,别说尹天香没有什么错,就算是尹天香灭了所有人只要不伤害到他重要的人他都一定会护着尹天香的,怎么可能送他去死。他家这个皇帝当久了把脑子都当坏了,真是。
“有时间在这说这些还是快点去把尹天香送冰窖中带出来吧。”绯流萤浑身打颤的看着屈莫亭,没想到这个皇帝关心则乱成这样了,吓死他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不然耽误了时间,那个尹天香真的死翘翘了,那就真的…。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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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断了三天,好不容易来了又停电。。。。。
我这个苦逼脸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