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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找她报仇的?
  如果是报仇,视力真不咋样,认错人了。
  无眠脚下的沙地突然下陷,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往沙坑里吸!
  路溪桥瞪大双眼:“我的驼兽就是这样没的!”
  “什么东西?”无眠奋力挣扎,他自幼在大漠长大,从未见过这种怪物。
  地上七零八落躺着的人,也目露惊骇。
  项海葵同样惊讶,她的天狂剑在手中颤动,兴奋起来了。
  先前天狂还不当这玩意儿是盘菜,现在突然改变态度,莫非进化了?
  天狂一兴奋,狂意飙升。
  有奶之后,项海葵当然也兴奋起来,故技重施,突破极限再来一次狂化。
  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下那个沙坑,用天狂挑住无眠,牙关一咬,闷喝一声,将他甩出了沙坑。
  无眠摔落在沙地里,惊魂未定。
  刚才,他被那个狐媚子给救了?
  是狐媚子,真狐狸!
  一瞥之下,他看见了,她双眼轮廓变的细长,微微上撩,瞳孔是紫色的,睫毛浓黑卷翘,妖冶的动人心魄!
  可是,眉宇间又有一股子英朗,很像师父啊。
  无眠心口怦怦直跳,脑袋一团混乱时,项海葵已经从沙坑上来了。
  那怪物似乎不想与天狂为敌,抓不到无眠,立刻便溜走了。
  现在,一群人杵在原地尴尬。
  这架还打不打了?
  无眠从地上起来,心道自己不能被她迷惑,重新攥起拳头。
  正要找回气势,远远听见一声“阿弥陀佛”。
  包括项海葵在内,一众人都是一愣。
  远远望过去,只见道辰大师又回来了,他徒步,身后跟着一匹驼兽,项天晴坐在驼兽上。
  项海葵戒备着对路溪桥说:“看好你手里的罐子。”
  路溪桥赶紧从储物镯里取出个古怪袋子,将罐子给套住,掐了个诀,袋口锁紧:“放心,只要我不死,没人能打开这袋子。”
  项海葵:“可是,要你死也太容易了吧。”
  路溪桥:……
  “这是怎么了?”项天晴瞧见满地“躺尸”,无眠和项海葵剑拔弩张,赶紧下了驼兽跑过去。
  项海葵告状:“姐,三师兄非得说我是勾引爹的狐媚子,要杀了我。”
  知道实情的项天晴愣了下,逮着无眠数落:“爹说的你不听,你信流言?”
  “我……”面对项天晴,无眠没一点脾气。
  他现在也有些犹豫。
  但二师兄确定她不是师父的亲生女儿,还确定她是来害师父的。
  他先前询问项天晴,说她俩看着不像姐妹时,项天晴也是一副我们原本就不是姐妹的神态。
  “别管怎么样,她朝道辰大师出手了,还连同路家人,想要解封一个上古蜃妖!”无眠看向道辰。
  部族首领强撑着站起身,也关切的看向道辰:“大师,您的身体……”
  阴长黎是追着一点模糊记忆过来的,听个三言两语,差不多已经了解大概。
  他学僧人双手合十:“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
  一众人愣了愣:“误会?”
  项海葵也搞不懂状况了,这人渣瞧着已经复原了,只需回来一口咬死自己就行,怎么突然转性了?
  “什么误会?”无眠直接问。
  “总之是场误会。”多说多错,阴长黎看向项海葵,唇角微微翘起,“是么,项姑娘?”
  妈耶,他这一笑,项海葵只感觉周围砰砰砰炸出许多坑。
  但凡挪动脚步,就会掉进坑里。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先前只在老板身边出现过。
  白星现也收回天宝剑,搔着后脑勺,多看了他两眼。
  “对对对,是场误会。”路溪桥率先反应过来。
  “嗯,没事了。”阴长黎念了声佛号,面带微笑的转身。
  他要回银沙城外的佛窟,那里是道辰常待的地方,没准他能提取些记忆出来。
  “大师。”项天晴将自己的驼兽牵给他,“您骑我的吧,我和我师兄骑一匹就行。”
  “那便多谢了。”阴长黎确实也不想走路。
  ……
  闹剧一样结束。
  一行人骑着驼兽折返银沙城。
  看到沙漠这么危险,路溪桥也不闹着去征服蜃妖了。
  他和项海葵同乘,喋喋不休:“葵姐,我头一次在飞舟上瞧见你亮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项海葵“嘁”了声,才不信他的鬼话:“是嘛?我记得你被我踹过之后,派你的随从在船上四处寻我,还骂了一句‘他妈的’?”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妈的’,我让随从找你,是为了感谢你啊。”路溪桥信誓旦旦,换个手抱罐子,亮出储物镯,“加上这次救我,葵姐看上什么,随便挑!”
  一旁的白星现驱着驼兽快走两步:“路公子,你有很多宝贝吗?”
  路溪桥自豪的很:“那当然,我路家除了缺德,什么都不缺。”
  白星现眼睛亮闪闪:“能不能给我瞅瞅,有没有天宝没吃过的,我用其他宝物跟你换,我也有许多宝物。”
  “没问题啊小哥。”
  路溪桥将蛇罐子塞给项海葵,换去和白星现同乘。
  项海葵的耳边终于清净了,颠簸中,她摸着罐子,扭头看一眼身后慢慢悠悠的“大师”。
  用佛针和她的头发,将小黑蛇的断裂处缝合以后,它就自我冰封了,两者会有关系吗?
  应该没关系,她刚才问白星现了。
  白星现说的和她猜的差不多,头顶的头发,的确具有阳气和生机。
  道辰应是不想小黑蛇死的太快,先救再杀。
  她驱着驼兽停了下来。
  等阴长黎与她并肩时,她才传音:“道辰,我知道我撼动不了你在银沙的地位,但往后你一天不滚出银沙,我就一天盯住你。”
  找个理由,住他佛窟里去。
  “你别想再搞事情。”项海葵眯着眼警告他。
  “哦。”他淡淡应下。
  目光从项海葵的蓝色纱巾掠过,视线先落在她鬓边的羽毛上,瞳孔微微一缩。
  随后,盯着她因打架已经有些凌乱的丸子头。
  发质极差。
  这眼神?是嫌弃吗?项海葵又见他看向前方,部族队伍有几个女人,他看的正是那些女人的长发。
  项海葵好笑:“为了装慈悲,不得不剃度,所以瞧见别人有头发,很羡慕?
  阴长黎但笑不语。
  他虽忘记许多事情,却知自己曾经命在旦夕过。
  死亡前那一刻的感受,如同陷入一片冰冷彻骨的海洋中,身体僵硬,恐慌下坠。
  可忽然间,有一蓬绵密的、生机勃勃的海藻,宛如一床在初春阳光下晒的松软的棉被,接住了他不断下坠的身躯。
  小心翼翼,温柔呵护,慢慢将他托上了岸。
  他想,那蓬海藻应该是女人的头发。
  那拥有一头海藻般秀发的女人,可能是他的……
  老母亲吧。
  第16章 习惯
  除了母爱,阴长黎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濒死之际取得力量,重获新生。
  此时,他注视着前方女子的长发。
  项海葵则注视他。
  他其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然而看在项海葵眼里,他是一副痴迷模样,眼波逐渐化为一汪春水,充斥着脉脉柔情。
  项海葵悟了,这人渣有恋发癖!
  怪不得连救条蛇,都让她以头发做线。
  阴长黎从自我世界中抽离,又看向项海葵的丸子头。
  她似乎是他夺舍之前,最后一个接触道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