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失去了。
南珣音收紧的怀抱,将脸颊贴在她血色的长发上:“莲兮,你先睡着,师傅很快便将你救回来。”
“师,师傅...”白玉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小心翼翼的说:“二师姐她...死了吗?”
南莲兮的身上,无疑已经没有生息,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随着那两行血泪而流干了。
如今的南莲兮,似乎只剩下一具空壳。
难道是师傅做了什么?不,白玉烟觉得不可能,师傅费尽心思将二师姐救出来,不会是想杀了她的吧。
那为何...
南珣音顿了顿,将靠在她肩头的南莲兮转移到她的怀里,看到她脸颊上的血泪,双手颤了颤。
伸手将之抹去,使得南莲兮的面容变回了先前的整洁:“没有死,她没有死。”
白玉烟靠近过来,听她继续说。
“莲兮的灵魂并不在这里,这只是她的一具肉身。”
白玉烟张大了嘴。
“刚才那是残留在她身体中的一抹残念,如今执念消散,她不会再突然动作了。”
白玉烟见她轻柔的把二师姐的躯体放回床榻上,站起来离得远了些。白玉烟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双手不断变换手决,那个冰蓝色的光球也逐渐凝实起来。
空气中隐隐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白玉烟抬头一看,连接着架子床和方亭立柱的绳索拉得更紧了,束缚在下方的四条绳索也渐渐显露出痕迹。
八条灵光具现而成的锁链从绳索中浮现出来,将那张架子床托在了空中。
“二师姐的执念...”
白玉烟消化着这其中的讯息。
“师傅,”她双眼凝视着南珣音的身形:“你究竟是谁?”
南珣音回过头,并不回避白玉烟的逼问:“你已经察觉到了吗,我的乖徒儿。”
白玉烟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快:“我的确是有些怀疑。”
她看着南珣音与往日的吊儿郎当不同,突然变得严肃的神色,问道:“我可以探究吗,这其中的秘密。”
听她这般小心,南珣音神色一缓,“当然可以。你是我的亲传弟子,师傅不会害你的。”
她环着白玉烟的肩,将她带出了方亭之中。身后传来了一阵咔哒声,白玉烟回过头,便见两人离开之后,那座方亭竟慢慢沉了下去。
在尘烟之中,缓缓落入突然出现的空洞里,消失了痕迹。原本方亭所在的位置,也变成了一片浅池,丝毫看不出先前方亭存在的痕迹。
师傅...是故意让她看到先前的那一幕的么。
两人在庭院中席地而坐,南珣音长出一口气:“乖徒儿,你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白玉烟斟酌了一下:“师傅说...”
“刚才那是二师姐体内的残念,如果我没有猜错,二师姐的执念,应该是师傅,对不对?”
白玉烟直言,显然戳中了南珣音的心事,她眼眸微阖。
尽管没有回答,白玉烟也从她的神色中找到了答案。
“以二师姐的执念,应该不会认错人才对。”
白玉我捏了捏拳头:“我刚才听到了。”
“二师姐的执念消散之前,说了两个字。”
“若我没听错,那是一个名字——”
“娑兰。”
白玉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南莲兮在彻底变成一具空壳之前,说的正是“娑兰”,那缱绻深情,饱含着无数复杂情绪的轻唤。
她的耳朵告诉自己没有听错,但心里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娑兰,是她的师祖,南珣音的师傅啊。
二师姐和师祖...白玉烟觉得不太可能,若是如此,那她师傅又是什么存在?
唯一的解释...只有最荒谬的一个可能——
“娑兰到底是谁?和师傅,到底有什么关系?”
南珣音的眼眸微微睁大,定定的看了白玉烟半晌,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过一阵的笑声回荡在庭院之中,好像将先前沉重的气氛都冲淡了些许。
白玉烟歪歪头,难道她猜错了吗?
南珣音笑得捂住了肚子,一手搭在白玉烟的肩头,好容易缓和下来:“我的乖徒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么荒谬答案?”
“直觉...”
尽管南珣音的反应让白玉烟心生动摇,但她还是保持着她的怀疑。
“直觉...直觉啊...”
南珣音拍了拍白玉烟的肩膀:“为师真是败给你的直觉了。”
“我就是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