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节目,两只狮子互相闻了闻屁股,然后开始疯狂交|配。
连岫抓起遥控器就换了个频道。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连岫问。
“我觉得一起洗比较好,可以互相帮忙。”
连岫一想也对,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都是男的,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已经全看光了。
“行啊,我去试试水。”
五分钟后,舒星弥和连岫泡在浴缸里,身上满是泡沫。
浴室比较窄,只有一个大浴缸,浴缸上安着花洒,舒星弥坐左边,连岫坐右边。
“我发现这个玻璃是多余的,”连岫伸手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印了个手印:“有人洗澡的时候,水汽太多,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舒星弥伸出手指,在连岫的大掌印上勾勒了一颗心形。
画完心形,舒星弥若无其事地继续洗头。
“心形……不可以随便画的,”连岫以为舒星弥不懂,特意耐心解释:“一般是喜欢某人,才会为他画出这个图形,而且很多时候都指爱情,当然,给朋友或亲人画心形的也不是没有,我有次去幼儿园参观的时候……”
我喜欢你。
舒星弥没有说话,用湿润的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了这四个字。
连岫的脑子嗡地一下,跳闸了。
你喜欢我吗?
舒星弥又在下面写了一行,而后静静地望着连岫,等待着他的答案。
沥沥的水声、电视背景音和马路上的车鸣声渐渐清晰起来,纷杂而凌乱,正如他的心。
连岫沉默半晌,终于抬手在玻璃上写道:让我想想。
连岫不确定舒星弥为什么对他产生好感,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对男性长辈过分依赖,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命,让他产生了报恩心理?
虽然连岫对舒星弥的确有感觉,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或爱,或只是一种单纯原始的性冲动。
真的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交往吗?
能对同性表白,本身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连岫希望自己能够做出更慎重的决定。
我等你。
舒星弥写完这句话后,就抹掉了所有文字,玻璃窗又恢复了一片清透的洁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洗完澡,换上浴袍坐在床上,连岫点了个外卖。
舒星弥正擦头发,就听见楼下有歌声传来,是四五个年轻人一起唱的生日快乐歌。
“在想什么?”连岫见舒星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有点羡慕,”舒星弥坐在床上,笑着垂眸:“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连岫心弦微动:“这个好办,等我们把你父亲救出来,问他不就知道了?等知道了具体日期,我给你过生日。”
“谢谢。”
“别担心,我这儿有药,”连岫伸手把书包拽过来,从包的夹层摸出那瓶红色小药水:“这个可以把人的基因序列恢复到初始状态,如果多配几副,应该足够治好你和父亲了。”
神秘的红色药水,仿佛人鱼的血泪一般凝在瓶中。
“这药真的会起效吗?”舒星弥目露担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九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遵循我们的计划行事…”
连岫把药水放回包里:“也许是她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跑出来?”
这瓶药几乎是目前医治舒星弥和他父亲唯一的希望,连岫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她都把暗道的门打开了,为什么不在那里多等一会儿呢?”舒星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