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舒星弥被南语这一嗓子嚎醒了, 晕晕乎乎下了床, 三两步走到南语床边:“做噩梦了?”
南语看到舒星弥的脸, 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推开,屋子里黑漆漆的,他这一推正好怼在舒星弥的胸口, 把舒星弥推了一个趔趄。
“啊, 对不起。”南语清醒过来, 忙握住舒星弥的手腕,让他稳住。
舒星弥故意脚下不稳,栽进南语怀里,南语闻到舒星弥发尾的清浅荷叶香气, 他最爱用这个味道的洗发露, 舒星弥的脸颊贴在南语肩头,南语心头的那座火山瞬间喷发, 一股一股地往下流着橙红的岩浆。
舒星弥人瘦,但骨头沉,南语感觉身上沉甸甸、暖融融的,他下意识地想抱住,又觉得好友之间不太合适,就把舒星弥扶了起来。
舒星弥挣扎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发香已经留在了南语的肩头, 和心头。
“没、没事吧?”南语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要是个不认识的大姑娘扑他怀里,他就毫无感觉,他对陌生人的第一反应只有抗拒, 但越熟悉的人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越高,就越令他在意。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南语这样内向,这样缺乏安全感,他注定是要啃窝边草的兔子,而且已经在梦里悄悄啃得可欢实了,只不过理智上还无法承认。
南语望着舒星弥,刚刚还梦到他了,醒来后立刻就见到了,有种微妙的情感在心中流淌。
舒星弥摇了摇头,他还以为南语梦到了母亲车祸的事,所以吓成这样:“还睡得着吗?睡不着我陪你说话。”
窗帘没有完全拉好,尚有一缕如水的月光不请自来,倒映在舒星弥的眼睛里,他的眼睛很亮。
南语本想倾诉一下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但又怕影响舒星弥的睡眠,毕竟人家明天还有课,南语微笑:“我这就睡了,你也去吧。”
“你最近好像经常睡不好,”舒星弥说:“明天我给你买点枣核粉,泡水喝了之后可以安神。”
“谢谢。”南语心里一热:“我吵到你了吧。”
南语也怕自己梦里会叫出舒星弥的名字,毕竟近日舒星弥在他梦里的出镜率非常高。
“不会。”舒星弥摇头:“那我睡了…晚安。”他给南语掖了掖被角,乖乖躺回自己床上,盖好被子,侧卧着闭上眼睛。
南语也闭上眼,心里暗骂,南语啊南语,你还是不是人?这么好的男孩子你也要意淫?还在梦里给人家穿女装!无耻!
南语狠狠在脑内抽了自己几耳光。
*
转瞬,已到了夏天,经过南语坚持不懈、百折不挠地看黄片,看写真集,他非但没有把自己掰直,反而有越来越弯的趋势。
南语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适得其反。
南语发现事情严重了,连南语最擅长的学习都救不了他了。
南语平时经常和舒星弥一起去图、复习考试,以前还好,自从他频繁梦见舒星弥之后,连学习都成问题。
舒星弥也发现南语有些古怪,从前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南语都是埋头苦读,一头扎进书本的海洋里尽情遨游,一游就是好几个小时,但现在,南语总盯着他的脸看,把他都看毛了。
这孩子在看啥呢?舒星弥满脑子问号。
南语望着舒星弥的脸,脑中反复思考着这样几个问题:
这睫毛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长?
男生不涂唇膏嘴唇也能这么润吗?怎么做到的?
男生不擦粉也能这么白,以前咋没发现呢?
南语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该做的练习题一道都没做完,创学习效率新低。
他捏了捏眉心,收起书本,打算去一个更清净点的地方看书。
舒星弥见南语一声不吭就要走,拉住他,用口形无声问了句:“怎么了?”
南语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几个字,把手机屏幕给舒星弥看。
“你在旁边,我无法安心学习。”
舒星弥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用口形问:“为什么?”
南语没回答,背着书包走了,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