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它仿佛也跟‘门’一样,有着自己的意识与想法。”
维吉利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关节一白。
“等等,你是在说……”
他听上去仿佛在畏惧着什么,以至于甚至没有把话完全说全。
“我不知道,维吉利,我真的不知道,”加尔文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空洞,他的翅膀像是感到害怕了一样,紧紧地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想要将他整个人合围起来,“我觉得我只是不小心,我没有办法控制那种‘力量’,它太强大了,太冰冷了,当我企图唤醒它的同时,我觉得我自己也快要被它吞没了。我……我觉得实际上,史密斯一家是那种力量选中的试验品。”
而那种“力量”无比欣喜于这种改造。
话音落下的瞬间,加尔文只觉自己身上的寒意更甚,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哦,该死,这听上去可真是糟糕。”
维吉利嘀咕了起来。
车子在夜色中开上了高速公路,这钢铁机器吞噬着汽油,将加尔文与维吉利飞快地载入了更深处的夜中。
至于史密斯一家所在的那间别墅连带着其中已经异化的主人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远方。
维吉利和加尔文在半路上找到了一家小而简陋的公路酒店停了下来。
加尔文太冷也太累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抵达那小而破的房间的。
如果说这一天终于有什么好事……唯一的好事……那就是进入房门后,加尔文竟然在破旧的办公桌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仿佛随时会爆炸起火的迷你冰箱。
在冰箱里放着几瓶廉价伏特加。
写着“收费”字样的纸条张牙舞爪地贴在冰箱的门上。
“谢天谢地。”
已经快要被头痛和自我愧疚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加尔文可不会在意威士忌廉价亦或者不廉价。
他第一时间打开了那瓶酒,然后抬起头咕噜咕噜地将那冰凉的酒液灌入了自己的喉咙。
那酒精在他的胃里燃起了一小团火。
“嘿,加尔文,等一下——你会把自己灌醉的。”
维吉利忧心忡忡地看着加尔文,发出了柔弱的劝阻。
加尔文红着眼眶直勾勾地瞪着他。
“我需要这个,”加尔文晃了晃酒瓶,然后说道,“我好冷……”
“冷?”
“很冷。”
涟漪,“力量”留在加尔文体内的涟漪依然没有停止波动。
加尔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冻僵了。
他毫不犹豫地将酒瓶里剩下的酒液全部喝了下去,然后他踉踉跄跄,精疲力竭地朝着床上倒了下去。
他背上的翅膀从用于伪装的大衣之下伸展出来,雪白的羽毛上散发着细小的微光。
那微光正在按照加尔文呼吸地节奏明明暗暗地闪动。
“加尔文……”
维吉利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至少,他看上去是那样。
他走上前去,将那件超级宽松的大衣从加尔文的身上扯了下来。
加尔文的翅膀更加紧密地覆在了加尔文的背上。
“好冷……”
不过是短短一小段时间,加尔文的意识却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