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天啊……对不起……我也许在哪里惹怒了你们但是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克劳那老家伙……不,尊敬的克劳牧师对你们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给你们发誓,他在说假话,他和我是一伙的,他只是不想担责任而已……呜呜呜……我错了,哦,是的,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
就连科里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嚎啕大哭。
他看上去可怜极了,遍体鳞伤的身体(“红鹿”俨然十分开心找到了一个发泄情绪的沙袋)和因为恐惧而恍惚的脸。
在一片黑暗中,加尔文冷静而清晰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情绪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平静。
当然,有一点是出乎加尔文预料的,他本以为自己在看见这种单方面地虐打和凌辱的时候会感觉很糟糕,但现实是他对于“红鹿”施加在科里斯身上的暴力没有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反感或者抵触。
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卑劣的男人喋喋不休而且真情实感的自我辩解时更是如此。
科里斯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哭泣和讨饶声变得更加凄厉,然后他开始大喊救命。
“让他安静一点。”
加尔文依在门口,双手环胸,然后他对“红鹿”轻声说道。
“唔,当然,好的。”
“红鹿”温顺的点了点头,态度优雅得像是世代为贵族服务的管家。
他走到了科里斯的面前,然后弯下了腰。
他的背影挡住了加尔文的视线,加尔文看不到他究竟做了什么,但他可以听见科里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凄厉而沙哑,但又十分微弱的惨叫。
“呜呜呜……唔……”
接着,那个男人的呼救和抽泣声消失了。
“不要让他失去意识,我还有一个小问题要问他。”
加尔文忽然回过神,他补充道。
“红鹿”侧过身对他露出一个苦笑,像是在小小地责备加尔文对他的低估。
接着他向后退了一步,科里斯抽搐的身体重新出现在加尔文的视野中——
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这是浮现在加尔文脑海中的第一个单词。
科里斯的精神和人格都彻底地被摧毁了,他满脸都是口水,头耷在地板上。一股骚臭的味道从他的两腿中弥漫出来,他失禁了。
但他违反常理的,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当然,从他绝望的目光来看,他似乎更希望失去意识……或者干脆直接死去。
“饶了我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他的嘴唇翕合着,不断地发出呓语。
好吧,在某些事情上也许他确实不应该质疑“红鹿”的能力,加尔文想道。
“你和克劳曾经是同事……”加尔文缓缓地走出了阴影,他对科里斯说道,“那么,我想我可以假设你知道一个人,特莉丝。”
科里斯的目光涣散,但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他还是虚弱地颤抖了一下。
“她是……她是……克劳的……秘密情人……”
男人顺从地回答道。
“她现在在哪儿?”
加尔文继续问道。
“她现在……在……圣玛利亚……州立医院……”科里斯仿佛很畏惧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激怒加尔文,他一直在哭,“她几年前出了车祸……现在是植物人……然后她一直就在那里了……”
加尔文记下了医院地地址。
然后他默不作声地朝着门外走去。
“嘿,亲爱的,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