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的脸色黑的堪比不粘锅锅底,尚楚想笑又不能笑,捡起白艾泽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端正的宛如教导主任:“穿上穿上,袒胸露乳的,成何体统!”
白艾泽冷着脸套上衬衣,大步走到房门前敲了两下门板:“出来。”
“哎哎哎,”尚楚赶紧上去拉住他,“你干嘛?”
白艾泽冷笑,阴恻恻地说:“灭口。”
尚楚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艾泽压着脾气,忍了又忍才没一脚把门踹开:“开门!”
尚楚坐在沙发上看热闹,从茶几上选了包番茄味儿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从里头打开了,叶粟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完事了?有三分钟吗?”
白艾泽额角恨恨地跳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一巴掌拍在叶粟胸前:“隔壁街的凯瑞酒店,立刻滚,我报销。”
叶粟还没反应过来,眼角夹着一粒眼屎,一脸懵|逼地看向尚楚:“他这么快?你也忒惨了!”
“咳咳......咳......”
尚楚被薯片渣子呛了个正着,叶粟的眼神从睡意朦胧渐渐变成了怜惜同情,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对白艾泽说:“弟弟,你哥之前和我说,怀疑你那方面有问题,我本来不信,现在......唉!”
这一口气叹的可以说是荡气回肠外加余音绕梁,尚楚边咳边笑,眼泪都挤出来几滴。
白艾泽闭了闭眼,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劳烦这边走。”
“你要是不行你就让人小尚在上面,反正你俩都是alpha,谁上谁下有什么关系,”叶粟语重心长地教导,又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在下面也挺爽,真的,哥有经验......”
“对对对,”尚楚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晃着脚丫子在一边跟着起哄,“要不你听叶粟哥的,就试一试呗!”
“......”
白艾泽觉得要不他去隔壁街的凯瑞酒店算了。
闹了这么一出,叶粟也不困了,和尚楚俩人勾肩搭背的啃薯片,又从冰箱里翻出一打冰啤酒,说弟弟酒量怎么样,陪哥喝点儿?
尚楚一拍大腿,说喝呗,我千杯不倒,长这么大就没醉过!
叶粟嘴里叼着个泡椒风爪,抱拳道:“弟弟海量啊!”
尚楚也回了个有模有样的抱拳礼:“哥哥过奖了!”
老话说饱暖思淫|欲,他欲没思成,就得在“饱”这一项上找补些回来。
“啪”一声,尚楚刚拉开一个易拉罐圈环,手里的啤酒就被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拿走了,他“啧”了一声,瞪了白艾泽一眼:“你自己不会开啊,抢我的干嘛,什么毛病!”
白艾泽没说话,冷着脸往他手里塞了个玻璃杯。
放手里还是热的。
尚楚低头一看,操!温开水!
叶粟仰头灌了一口冰啤酒,笑话道:“哎,怎么不干脆弄个奶嘴啊!”
尚楚觉着自己这么个大老爷们,在别人面前要是还被白艾泽管着也太丢面儿了,喝酒的场合哪儿能喝开水,于是放下水杯,硬气地一挥手:“来酒!”
白艾泽屈指敲了敲茶几:“喝水。”
虽然尚楚说打那个伪造alpha信息素的药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但白艾泽还是对这事儿上了心,毕竟打进身体里的这东西是药剂,不能大意。
尤其是每周要注射的前后两天,他管尚楚管得格外严,把他当什么重症病人似的监管着,不让碰烟不让碰酒也就罢了,连酸辣都不让碰,吃个饭都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去面馆点碗面还得另外交待老板少油少盐。
今天由于出成绩的缘故,他已经是破例让尚楚抽了几根烟,就更不能让他碰酒了。
“哎呀喝酒!”尚楚大部分时候都挺听话的,但今儿叶粟也在,他想着挣扎挣扎,伸长了胳膊去够啤酒,“喝水没劲!”
白艾泽扣着他的手腕,眉梢一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尚楚从他这个眼神里解读出了“如果今天要喝酒下个月就不许抽烟不许吃烧烤不许吃生蚝不许吃酸辣粉螺狮粉辣条薯片吃面不能放辣椒酱”,他悄摸摸地拿手指头挠了挠白艾泽的小臂内侧,眼巴巴地朝他眨了眨眼,意思是通融通融,就这一回!
白艾泽的钓阿楚行动被叶粟搅和了,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再加上小混账还和这文盲沆瀣一气存心气他,于是对尚楚的哀求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没劲?”
尚楚悻悻地摸了摸鼻尖,端起玻璃杯:“喝水也挺好。”
“小尚,你这不行啊!”叶粟又开了一瓶酒,嘿嘿笑了两声说,“被管得那么严?”
“唉......”尚楚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恰好白艾泽起身离开,他立即凑到叶粟耳边小声嘀咕,“我是让着他,他们这种直a癌,就是大男子主义!”
叶粟颇有同感地点头:“明白,他们白家俩兄弟都不是好人!”
尚楚嘴角耷拉着,无奈地眨了眨眼,叶粟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和尚楚碰了个杯。
白艾泽从厨房回来,手里拿着水壶,往尚楚的玻璃杯里倒了点热水。
原来他是担心水凉了......
尚楚抿了口开水,心里又觉着有点儿不好意思,白二公子这么周到体贴,自己还在背后编排他是个直a癌,于是尚同学愧疚地进行了一番自我反省,并决定效仿圣人,从今往后做到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夸夸白艾泽乎?今日抱抱白艾泽乎?今日亲亲白艾泽乎?
没等他自省完,就见白艾泽拿起他刚刚打开的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大口,喝完还拿眼角余光瞥了尚楚一眼。
......这他|妈是挑衅?
“能喝?”叶粟也是头回见白家二公子喝酒,有些惊讶地问。
“一般,”白艾泽谦虚地笑了笑,“酒量比他好些。”
尚楚忿忿地咬牙,从茶几上翻出泡椒笋干,白艾泽微笑着把零食从他面前一骨碌推开,在他手边放了一个苹果。
“来来来!”叶粟有点儿醉了,扯着嗓子喊,“操!老子好久没喝酒了!”
白艾泽从善如流地和他碰了个杯。
尚楚再次咬牙切齿地决定效仿古人,从今往后做到吾日三省吾身:今日气气白艾泽乎?今日踹踹白艾泽乎?今日怼怼白艾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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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粟酒量不太行,灌了几瓶就倒了,期间不住地对他们倾诉内心的苦楚,当时为了帮白艾泽从乔汝南那儿逃出来,大张旗鼓地开着豪车闯进别墅区,还闹出了桩“当红歌手为情所困”的笑话,牵出了他之前的十多桩绯闻,白御气得要命,大发雷霆。
尚楚非常感动,叶粟哥为了帮白艾泽,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于是安慰道:“我们帮你向白大哥解释,那些绯闻都不是......”
“操!”叶粟捏瘪一个啤酒瓶,“不就闯了几个红灯吗?你哥那傻|逼至于吗?他以为他是交|警啊?还他妈替天行道吊销老子驾照?怎么不把他牛|逼死呢!我今儿趁着他没注意,把他车从家开走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气死他......嗝......气死他!”
尚楚收回了同情的目光,咽了口唾沫。
白艾泽目光里也有醉意,长**叠,一手搭着沙发靠背,一手放在膝头,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来我这干嘛?”
“你钥匙不就放地垫底下么?你们小年轻钥匙都塞那下头,我随便翻翻就翻着了......不来你这我去哪!老子去酒店一刷卡你哥就知道了!”叶粟趴在桌子上,把一包薯片上印着的明星头像当尚楚,眯着眼道,“小尚啊,以后赚了钱可得自己藏好知道么!驾照也得藏好!”
白艾泽抽了张纸巾,把那个明星的头像一遮,说道:“小尚盖被子睡了,你也睡吧。”
叶粟打了个酒嗝,眼皮一耷拉,还真趴桌上睡了过去。
尚楚盘腿坐在地上,被这一顿操作弄得目瞪口呆:“这也行?”
白艾泽垂手捏了捏他雪白的后颈:“喝完了吗?”
“啊?”尚楚抬头,“我没喝啊?”
白艾泽眼里罩着一层浅淡的醉意,显得他瞳孔更加深邃:“水,喝完了吗?”
尚楚晃了晃玻璃杯:“喝了喝了,你说你烦不烦烦不烦,喝个酒都不让,这日子没法......”
“去里面?”白艾泽弯腰,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尚楚浑身一麻,白艾泽说话时带着淡淡酒气的唇息扑洒在他耳畔,烫的他浑身发热。
“去哪?”他五指扣紧手中的杯子。
“房间里,”白艾泽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空出来了。”
“你他妈!”尚楚哭笑不得地看了眼醉醺醺打着呼噜的叶粟,“你故意把他灌醉的?!”
“阿楚还没上钩,”白艾泽径直揽过他的膝弯,一把将尚楚抱了起来,“这可不行。”
“操!你什么毛病!”
尚楚急忙蹬腿,他本来也没比白艾泽矮多少,也不是那种娇娇小小的omega,这么个姿势怪别扭的,但酒后的白艾泽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主导欲,不由分说地把尚楚扔到房间的大床上,反手关上了房门。
尚楚后背砸在柔软的床垫上,他气得踹了白艾泽一脚,白艾泽顺势攥住他的脚踝,顺着紧实的小腿往上啄吻,沿途留下一个接一个的潮湿印记。
“我听说,”尚楚歪头看着他笑,挑衅道,“喝多了就硬|不起来,白sir,你行不行啊?”
“尚警官,”白艾泽俯身,一口咬上他的侧颈,“我擅长酒后乱性。”
白二公子的上衣今天第二次被胡乱扔在了地上,尚楚白皙的十指按着他赤裸的后背,在压抑的喘息中指尖渐渐泛起白色......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尚楚今天第二次推开白艾泽,第二次手忙脚乱地扣上刚刚解开的裤带。
房间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臭小子,滚出来!”
白艾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他深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下床、开门。
白御站在门外,冷笑着说:“行啊二公子,把我媳妇儿丢外头晾着,自个儿躲里头快活是吧?”
尚楚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笑得浑身都在抖。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白艾泽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钥匙就塞门口地垫底下,随便一翻就翻到了。”白御说。
敢情叶粟拿备用钥匙开完门还没忘记把钥匙塞回去!
白御这才注意到自己弟弟光着膀子,他眯着眼打量了几眼,吹了声口哨:“行啊老二,这身材练的,可以啊!”
白艾泽伸手一指茶几边趴着的小蜜桃:“你老婆,领走。”
“那不行,都这么晚了,我们要在你这儿睡一晚。”白御摊手。
白艾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白御踮起脚,喊了一声:“小尚,行不行啊?”
尚楚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可以可以,老板您睡哪儿都可以!”
“行,明儿给你加薪。”白御扭了扭脖子,“我洗个澡先,下了会就赶过来了,可累死了!”
白艾泽嘴角抽了抽,再次破天荒地骂了一句脏话:“......操!”
尚楚安慰道:“文明点,别骂脏话哈,先把衣服穿上,赤身裸体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