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巡视考场的士兵觉得徐明彦有作弊的嫌疑,当即便可上报进行搜身,为何又会如此偷偷摸摸的行事?
赵承墨又把之前在北永府的事情补充了一遍。
“此次负责会是巡场的人。正是都察院负责的。”
老夫人蹙了蹙眉,“你们现在是怀疑邹广鸿是右副都御史,所以他借职务之便,挟私报复?”
顾灵泽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几人正说着话,管家一路小跑过来说道:“老爷回来了。”
老夫人一听便道:“正好老爷回来了,你们也可仔细问问他。”
众人便转道去了花厅,等了一会儿,从外面回来换了身衣服的谢席儒就走了进来。
徐明彦他们又将之前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谢席儒听了前因后果,思索了一阵。
“这事若有蹊跷,也不一定是邹广鸿做的。”
“你们没有参与过阅卷,不知这其中的关隘有多复杂。”
每三年会试的阅卷,也在贡院内进行,两名正副总考官。还有二十二名评考官。
会试结束以后,这些考卷便会经过整理、糊名之后,再统一交由考官看卷。
所有考卷都是打乱整合之后分为二十二等分,在总考官的监督下,二十二名评考官随机抽签,抽到哪摞评拿摞。
这期间所有评考官都有自己的房间,房内一切东西准备齐全,不评完试不允许出来。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涉及的人数之多。就凭他一个右副都御史,难道都能买通?”
“即便只是买通了里面的个别人,但随机性太高,这些收了银子的人,能不能遇上徐明彦的考卷还是一回事。”
顾灵泽三人听了,不免有些失望,如果真让老爷子说的这样,难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猫腻?
谢席儒看着他们三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得感叹,毕竟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但若有人处心积虑的想从中作梗,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齐刷刷的看向谢席儒。
“你先同我说说,这次的考题你具体是怎么答的。”
徐明彦这一说,就从上午说到了太阳落山,毕竟是考了九天的内容,也不可能一笔带过。
顾灵泽本来因为这事,精神头一直都是绷紧的。
结果听了一下午的之乎者也,实在有些枯燥乏味,这会儿便打起了瞌睡。
眼看着他的身子慢慢的靠在了一旁的赵承墨身上。
谢席儒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声。
“好!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好文!”
顾灵泽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体。
谢席儒装作嫌弃的撇了他一眼,“你要是困了就去里间躺着,在这里打瞌睡像什么样子?”
顾灵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子,讪讪的笑了笑。
谢席儒听完了徐明彦的复述,只觉得其中必有问题。
其实按文章的程度,是否能拔得头筹,并不好定论,毕竟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要看主考官的喜好问题。
但取得贡士的头衔是一定没问题的,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还要仔细想想。
“可以先去去礼部调卷,查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三人听取了谢席儒的建议,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
按规矩会试是允许考生查阅考卷的,三人早饭都没吃就赶到了专门提供查阅考卷的衙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