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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承心底满是疑窦,什么药方?他爹干啥了?
  沈明承看了一眼太子,将疑惑压在心底,面色不显地从善如流点头表示答应。
  江荣恒眼睁睁看着沈明承走就走,还故意慢一步挡住他看沈妹妹的背影。
  江荣恒脚尖微动,突然发觉沈明承他们离开之后,就剩他、太子及太子的贴身侍卫,哦还有只灰兔子。
  “那……”江荣恒硬着头皮看了一眼气压迫人的太子,匆匆说了告辞之后,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贺兰昭搭垂在竹简上的手指微蜷,若有所思地将之举至眼前,隐约还能轻嗅到竹简上淡淡萦绕的草药香气。
  ※
  “殿下,”王公公纳闷地看了一眼一回来就立刻离开的齐平,只当太子另外吩咐他任务,待太子踏入书房后压低声音说道:
  “二皇子在殿下您离开不久得圣上召见,他果然听信了我们的人。江北一事上被圣上骂得狗血淋头,他怀疑是七皇子在他身边安插了人,现在正发疯似的质问那几个幕僚,势必要揪出来泄恨。”
  贺兰昭微微颔首,低笑道,“孤要看看,他砍掉的是哪只臂膀。”
  王公公神情微有担心,“若是我们的人……”
  “越可能的人,贺兰宝越不相信,越觉得是他人诬陷。”贺兰昭淡淡道,“王公公大可耐心等等看。”
  王公公替郭先生感到心惊肉跳,即使听太子这样说,王公公的心底仍是不敢松气,生怕郭先生没能逃过二皇子的质问甚至严刑拷打,忍不住叹气。
  “江荣恒近来忙的什么生意?”贺兰昭打断王公公的叹气,微微屈指敲桌问道。
  王公公道,“江公子近来京城的生意都是沈家公子在忙,不过不久前,江公子在我们的海商那碰了几次软钉子后,出海心思没了,于是近来闲散下来了。”
  “分他一杯羹。”贺兰昭看向王公公,意味不明道,“让他越忙越好,一刻都闲不得。”
  王公公微有疑惑,他印象中,就江公子那经商能力,太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瞧入眼,怎今儿还要主动分他一杯羹。
  “记住,让他忙到脚不沾地,再生不出捉兔子的精力。”贺兰昭淡淡说道。
  “老奴知了。”
  王公公垂首,心底纳闷,这又跟捉兔子什么关系?
  他自诩是太子身边的老人,竟越发揣摩不透太子的心思了。
  王公公见太子回宫之后的心情不错,将他听来的闲话与太子说,“殿下,春日宴上可有见到沈姑娘?”
  贺兰昭食指捻着那支竹简,似想到了什么,平直的唇线微动,“有。王公公有何事要说?”
  “京城的云瑶阁和药材铺子 今日被许多贵女买空了。”
  王公公稀奇不已:“听说她们闻了沈姑娘身上的药香之后,为了效仿,想出用煎煮药汁的水汽熏衣裳的法子。老奴纳闷,她们这样,味儿能香?”
  贺兰昭撩起眼,语气淡淡:“孤也纳闷,王公公是不是该跟江荣恒那样,忙到脚不沾地为好。”
  “喵呜。”
  雪球在长榻上喵呜着舒展身体,蓬松的白色尾巴愉悦晃动,慢悠悠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蜷缩起身体,眯着的眼睛还有着睡意。
  “……”王公公看了一眼还知道附和太子的雪球,心想不能他一个人让殿下数落了,这雪球身上的问题也大着。
  于是,王公公不惜将正小憩着的雪球拉下水,登时认认真真与太子告状,“殿下,近来雪球寻了一点香味,就会跟人跑,上次若不是老奴盯着,差点跟着几个侍女往御膳房跑了。”
  王公公正义愤填膺地控诉雪球不乖,并未注意长榻上正小憩着的雪球突然露出了一瞬迷茫之色。
  沈芙轻轻眨眼,她怎么每次变成猫,都是在王公公说话的时候。
  听他口中所言,好像还是在跟贺兰昭告状,“……喵呜?”
  她又在接收从雪球身上随机掉落下的黑锅。
  贺兰昭微微敛眉,雪球这点一直都让他头疼,贺兰昭慢慢说道:
  “派人盯紧,如果雪球想往外跑,就用黄鱼干诱哄雪球回来,每次必须让人试毒之后再喂给雪球。”
  “喵呜……”沈芙余光见贺兰昭手中还攥着那支竹简,于是跳下长榻,迈着悄无声息的猫步钻进案桌下。
  沈芙后肢踩地,抬起前肢搭在贺兰昭的膝盖上借力站起身,她微微仰头盯着贺兰昭…手中的那支竹简。
  沈芙有点好奇贺兰昭要怎么处理这支竹简。
  贺兰昭正与王公公说话,察觉到雪球在他身上的动作,不经意地淡淡低下眼。
  就见雪球正站起身,仰头看他手中那支竹简。
  它安静地轻轻眨动着那双湛蓝色的猫眼,没了往日午睡醒来,用毛绒小脑袋抵蹭他腿间,讨要羊奶的习惯。
  沈芙正盯得出神,冷不丁被男人伸手打横抱起于怀里。
  她毛绒绒的柔软肚皮被迫袒|露于贺兰昭垂落的目光下,沈芙头顶那对小耳朵不由轻颤了几下。
  沈芙见贺兰昭看向她,淡定歪头,神情无辜地睁着清凌凌猫眼:“喵呜?”
  仗着贺兰昭不知道猫的芯子是她,沈芙又随口喵咪了几声。
  沈芙轻晃身后蓬松的白色尾巴,慢慢蜷缩身体,将她柔软的肚皮在贺兰昭的眼皮底下藏起来。
  见贺兰昭黑沉的视线仍在盯着她,沈芙低埋起小脑袋,生怕再对视下去,她的耳根又要不争气地冒起热意。
  贺兰昭止住与王公公的话头,他低垂的眼睛未再抬起,眼神一直落在雪球的眼 睛上,许久,他低沉道,“不吵孤要羊奶了,嗯?”
  自从上次在这个时候喂了雪球一碗羊奶之后,从此雪球每日这个时候都会雷打不动地跟太子喵呜讨要羊奶,直接给养出了习惯。
  一听雪球的喵咪声,还有太子话中似有笑意的调侃,王公公心神领会,“殿下,老奴这就端羊奶来?”
  “嗯。”
  待王公公端来,贺兰昭撇了一眼自然站在一侧的王公公,“王公公,你可以出去了。”
  “??”往日给雪球端羊奶之后,太子都不赶他出去的,任他静静站与一旁。
  直至王公公将门严严实实地掩上之后,他放空神情,微不可察地轻轻叹气。
  都怪自己多嘴,清闲到听小八卦都会忍不住与太子探讨,从而暴|露了他很清闲这一事实。
  看,这不清闲得碍了太子的眼。
  贺兰昭修长的手指端着那碗羊奶,凑近雪球的唇边。
  他的目光落在雪球轻轻嗅着的粉嫩鼻尖,微往下移,是它正慢条斯理卷起羊奶的淡粉舌尖。
  羊奶只是一小半碗,即使沈芙卷了几小口,停了停,再继续卷几小口,仍是很快地喝光。
  香甜的奶味下微有淡淡的药香漂浮空气中。
  贺兰昭将他手掌心那只小碗搁于案桌后,他覆有薄茧的指腹正轻轻揩过她的耳廓处。
  沈芙正犹豫要不要轻轻朝下压折耳朵,眼前突然落有一片阴影,她仰起眼眸,猝然撞进贺兰昭的视线。
  他的气息此刻离她极近。
  作者有话要说:带货小能手沈芙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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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四十七只喵
  沈芙静默了一瞬, 主动偏头轻轻蹭过贺兰昭正抚揩她耳廓边的那只修长如玉石的食指。
  在男人暗了暗的眸色下, 沈芙一点, 又一点地不自觉低埋起毛绒小脑袋, 轻细的声线微颤:“……喵呜?”
  贺兰昭不说话时的气场迫人, 然而此刻随意搭垂于她后颈软肉上的修长手指上却沾染了淡淡奶味。
  沈芙只是单纯想凑近轻嗅一嗅。
  下一秒,她粉嫩冰凉的鼻尖却冷不丁被贺兰昭顺势散漫地屈指一刮。
  沈芙登时怔圆起眼,看向贺兰昭的猫眼水光清透。
  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说话, 反而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沈芙身后的尾巴轻晃, “喵呜?”
  冗长的安静之后, 沈芙的头顶突然落下了男人磁沉沙哑的声音。
  他问, “离开之后为何不来找孤?”
  贺兰昭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沈芙仓皇地低头装着小鸵鸟,更是无暇去看男人的神情, 只觉他此刻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无比灼|热烫人。
  “孤一直在耐心等你来, 在担心你。”
  贺兰昭见沈芙装起鸵鸟, 目光微深。
  男人食指轻捏抬起她的下巴, 迫使这只仓皇逃离的“小鸵鸟”抬起脑袋,“所以, 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怕孤, 又或者是…你不想见到孤?想逃离孤?”
  最后那几个字的咬字上,男人的声音似乎冷沉了下来。
  沈芙心头轻颤,因为她的下巴被贺兰昭强迫钳制抬起, 她在男人的视线下躲无可躲,只好可怜兮兮地与他四目相对,“……”
  被贺兰昭这样冷淡质问,沈芙内心微有愧疚。
  贺兰昭救了她,她之前因为意外不告而别就算了,之后好几次能跟贺兰昭解释,她都没有。
  从未想过跟她朝夕相处一个多月的贺兰昭的心情,狠心地杳然失去音讯。
  沈芙乖乖地朝贺兰昭抬起出小爪子,她轻眨眼睛,示意贺兰昭将手掌心伸出来,“喵呜。”
  ——对不起。
  贺兰昭松开了对她下巴的钳制,淡声道:“嗯?”
  ——我来找你了,只是我离京城很远,没有两三个月到不了。
  贺兰昭抬了抬眉骨,意味不明道,“孤派人接你。”
  真是个小骗子。
  沈府到皇宫最多两刻钟的马车脚程竟跟孤胡诌出两个月。
  “?!”
  沈芙眨了眨眼,见贺兰昭说的这话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只好迎着头皮,急中生智地继续搪塞。
  ——我想靠自己走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