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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奇怪?”齐嫔望向昭阳,似乎有些不解。
昭阳颔首:“近来父皇重新宠幸了德妃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关于德妃的事情,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应当明白,此事有多奇怪。且最近几日见父皇,我总觉着他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十分不喜,却又极力粉饰太平。”
昭阳咬了咬唇:“兴许是因为母后的缘故吧,只是我总觉着心中有些不安。”
齐嫔闻言,沉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最近我也没怎么见过陛下,不过若是今天你刚来了安宣殿,我就去求见,只怕陛下也会有所察觉。我近几日会想法子见陛下一面,试探试探的。”
齐嫔既然应了,昭阳也不在多留,离开了安宣殿就径直出了宫。
马车车轮骨碌碌地转着,昭阳靠在软枕上,合着眼,紧抿着唇,脑中来来回回地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良久,才又睁开了眼来:“给沧蓝传个话,让孟志远约淳安出宫,帮我向淳安带个话,让她也想法子帮我试探试探父皇。”
齐嫔与母后和她亲厚,这在后宫之中算不得什么秘密,若是齐嫔去探,不一定能够真正探出什么来,淳安是德妃的女儿,兴许更有利一些。
她想要知道,父皇只是在她面前异常,还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与以前不同。
若只是在她面前有这样的异常,那十有八九是因为母后的事情。
若不单单只是在她面前,那这异常代表的,却就是让昭阳几乎有些不敢想的事情了。
她方才想了许多,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揣测,那便是,如今的父皇,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父皇了。
也许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父皇被人掉了包……
昭阳咬了咬唇,亦是知晓自己的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只是想起先前父皇在养心殿对她的那神情和那些话,这个念头却在不停地疯长着。
昭阳紧紧蹙着眉头,半晌,才吩咐着马车车夫道:“去丞相府。”姒儿有些诧异地看了昭阳一眼,终是没有说话。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了下来,昭阳就进了丞相府,直奔院子而去。
苏远之坐在院子中,似是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望了过来,见是昭阳,愣了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三天两头地往丞相府跑,我辛苦做的掩饰,只怕都要付诸东流了。”
昭阳抿了抿唇,在苏远之对面坐了下来。
苏远之见昭阳的脸色,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昭阳见苏远之问起,便索性一股脑儿将事情与他说了,包括母后同柳传铭说的话,以及今日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情,还有她那个听起来似乎十分骇人听闻的猜测。
听见昭阳怀疑楚帝被人掉了包,苏远之却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昭阳一眼,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石桌子:“你的这个猜测,倒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
昭阳眼中亮了起来:“莫非你有什么线索?”
苏远之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前段时日我查到了一些事情,知晓了楚临沐去年年底招揽的那些门客之中,清安居士的易容术极好,之前你见到的那个假李森,十有八九就是他易容的。只是陛下……”
昭阳听苏远之这样一说,脸色苍白了几分。
苏远之想了想,接着将话说了下去:“陛下身边有不少高手护着,且又是在宫中,想要让人易容成陛下,只怕是不易。”
昭阳唇色都泛起了白,昭阳会有这样的猜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只是突然脑海中想起了进来发生的许多事情,这些事情一一联系起来,才让昭阳有了这样的猜想。
而苏远之的话,却让昭阳心中那些碎片一样的念头一下子连成了一条线。
如果果真如她所想那样,现在的父皇,是清安居士所易容的,那么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清安居士是在他们在行宫的时候,成为了楚临沐的幕僚的。听闻那段时间,楚临沐时常带着清安居士入宫拜见皇祖母。可是楚临沐离开渭城之后,那清安居士也没了踪影。
昭阳想,也许,那个时候,那清安居士就已经隐匿在了宫中了,十有八九就在福寿宫。
昭阳脑海中突然想起在行宫的时候收到的来自渭城的消息,其中有一条,说皇祖母身边的李公公生了病,病了好些日子。
那时候昭阳还笑着同苏远之说,她让宫中的人盯紧一些,事无巨细地同她禀报宫中的异常,他们竟连一个宫人生病都要禀报过来。
如今想来,却忍不住胆战心惊。在想起此后回宫之后,李公公的异常,昭阳脑中便突然明白了过来,只怕那李公公,就是清安居士所扮。
皇祖母因为楚临沐的事情几次三番地同父皇闹起了别扭,可是却又突然亲自下厨请父皇去福寿宫用膳,兴许就是为了让那清安居士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父皇,以便易容成父皇。
父皇的不对劲,似乎是在那日皇祖母病情加重,父皇独身进了福寿宫内殿去见了皇祖母之后,那天父皇出来,就让人撤去了福寿宫的守卫和禁令。
第二天她出宫的时候,还听见百官讨论,说父皇今日似乎有些奇怪,格外的兴奋。
昭阳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还有,郑从容的死。
此前昭阳一直以为,郑从容的死,不过是楚临沐为了算计她设下的局。可是这局实在是破的太容易,因而苏远之那时怀疑,那不过是楚临沐的障眼法。
昭阳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些回过味来,兴许,楚临沐的目的,压根不是为了嫁祸她,他的目的,就只是郑从容。
若是楚临沐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那清安居士易容成父皇,操纵朝政,那么,他首先需要对付的人,必然就是郑从容。
郑从容在父皇身边服侍了几十年,对父皇的一切,都几乎算得上是了如指掌的。
若是要让人易容成父皇,骗得过所有人,却定然骗不过郑从容。
因而,郑从容必须要除掉,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