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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想着,这要是能活捉,就算不能逼迫“清军”退兵,也是一大“利器”。
  就见准格尔的领兵将军一刀砍过来,砍的是木棍而不是手持木棍的人,弘晙阿哥明白他要活捉自己的心思,眼睛一闪,自恃力气,挥舞手中木棍直直地撞上去,那位将军赶紧挥刀格挡,还是被撞得身形一歪。
  准格尔一方的人不敢再大意,误以为他是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娃娃,一拥而上。弘晙一个闪身,躲开几名准格尔士兵对他的围攻,飞到准格尔将军的马背上,一棍子照头打下来……
  和昨天夜里一样的过程和结果,战事顺利结束。
  弘晙阿哥回去大营在他阿玛面前转圈儿,给他阿玛看看自己就是“土不著足,随岚风来,吹破土山,令散为尘,乃至一尘不著……”
  四爷很欣慰。
  “丑时了,快去睡一觉。”
  “弘晙遵命。”
  弘晙阿哥一觉好睡到天亮,还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天亮了又美美地睡一个回笼觉。
  大策凌敦多布收到前面消息,面沉如水。
  昨天晚上他只为试探,并没有派出自己的百战之兵,可那也是五百精兵。可还是没有一个人逃回来告诉他真实情况。
  大策凌敦多布觉得此事非常不合常理。交手两次,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却对他的战术策略非常熟悉。
  这会是谁?
  准格尔大军的大营里,统帅大策凌敦多布苦思冥想,奈何没有一点儿头绪。大清国这一方,色楞和额伦特两个人,领着他们的人马,先后来到喀喇乌苏河。
  这是哪路大军?
  护军都统吴世巴等率领的第一路军,不是驻扎庄浪?
  副都统赫石亨等率领第二路军,不是十一月才起程,驻扎甘州?
  难道是年羹尧还是谁来抢功劳?
  两个人顾不得争斗,面对盘龙的明黄龙子旗,青海蒙古的龙子旗,都是纳闷异常。
  刚要派人去打听情况,突然听到各自的亲兵急匆匆地进来。
  “禀告将军,雍亲王在此,传来消息,速去拜见。”
  “禀告将军,雍亲王在此,传来消息,速去拜见。”
  额涅哟,雍亲王在此,“混世小魔王”小四阿哥必然也在,额伦特尚好,色楞满脸惊骇。
  相同的是,一面整理仪容急匆匆地拜见,一面在肚子里转悠自己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没做对的地方……
  小四阿哥·小弘晙,明明自认他是一位这么“英俊潇洒”的小皇孙,在一些“心怀鬼胎”的人眼里心里,那就是一位让人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偏偏让人头疼不已,还害怕不已的一位小纨绔,小魔王。
  当然弘晙阿哥也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这些人,越怕他越好。
  “十四弟没和你们一起?”他阿玛冷着脸问话。
  “回四王爷,十四阿哥有要事,还有几天才能到木鲁乌苏。”额伦特恭敬地回答。
  旁听的弘晙阿哥一下子就明白,估计这两个人气到十四叔了,十四叔就是要送这两位先一步过来,让他们好好地感受一番他阿玛的“冷脸”。
  四爷同样想明白,面对额伦特和色楞的脸色更“冷”。
  “这里的地形都看明白了,色楞你先说一说,你若是第一个领兵到此,你会怎么盘营?”
  色楞看一眼四爷就吓得两腿打颤,声音打结:“回——回四爷,喀喇乌苏河两侧山谷可以作为据守之地,在山谷上盘营,取用水方便——”
  色楞还没说完,四爷的脸色已经冷得“结冰”,色楞两眼一翻,差点吓晕过去。
  额伦特感受到四爷真实的怒火,对色楞的“无能”简直叹为观止。可他感受到四爷对自己、对色楞毫无差别的“冷气”,也恍然明白四爷为何生气,心中惭愧不已。
  帐篷里的气氛好似数九寒天,弘晙阿哥眼神儿“兴致勃勃”,额伦特低头不说话,色楞极力坚持保住颜面,就听到四爷的另一个问题。
  “你们对大策凌敦多布,以及他领的兵,怎么看?”
  “色楞你来说。”
  色楞:“……”
  “回——回——王爷,一群——乌合之众——”
  弘晙阿哥眼睛瞪大,额伦特简直要同情这位老对手,四爷深呼吸,深呼吸……
  色楞也不知道他哪里说得不对,眼看四爷要发大火,急中生智。
  “王爷,王爷,罗卜藏旦增之前给朝廷奏报:‘策零敦多布等之兵,自远路冲雪前来,士卒冻馁、马驼倒毙,沿途食人犬,俱徒步而行……兵丁皆疲极不能同到——’”
  四爷:“……”胸膛剧烈起伏,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可以冻死人。
  第205章
  罗卜藏旦增之前存有异心, 他的话能信几分?就算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领着三千将士一路从西宁来到这里, 没有自己的消息吗?
  四爷定定地看着色楞,看得色楞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四爷的声音也冷得可以冻死人。
  “此地所在的尼热山平均高达1500丈,你们远道而来不适应气候, 本王可以理解。”
  “这里南北两座山丘,南山高, 北山低, 相对高度差约为十七丈。你若不渡河,扎营在较低的北山山谷上,何来据守?四面受敌之地,准格尔兵若占据北山夜袭, 你作何应对?”
  色楞跪在地上,想辩解说, 清军火器厉害,就凭大策零敦多布那些只知道偷袭埋伏,偷盗马匹的小兵,不足为惧, 不敢。
  色楞的态度四爷自然看在眼里,四爷沉默半响,脸上“冰雪消融”,直接气笑了。
  “起来。”
  色楞:“……”
  色楞从四爷的态度变化里是真的害怕了,不敢起来。
  额伦特不吱声。
  弘晙阿哥看得两眼发愣。
  他玛法, 为何要派色楞来前线?
  色楞有八旗子弟和绿营精兵组成的三千,额伦特有正规军三千,都拥有远距离轰杀火炮等野战武器,但他们远道而来,粮秣供应不足,按照弘晙阿哥对大策凌敦多布的了解,他不会急于强攻。
  只要派兵在南山上筑起炮台,白天发枪炮射击,夜间则遣军偷袭清军营地,盗取马匹,日日这般消耗,不出一个月,纵容色楞仗着火器好能多次击退准噶尔军的袭扰,但绝对是士卒伤亡甚重,粮弹也消耗殆尽。
  就听他阿玛接着问额伦特:“你们的粮草,有谁护送?现在到达什么地方?”
  额伦特的语气、姿态越发恭敬:“回四爷,末将在得知这里有从拉萨过来的准格尔兵四千的时候,送信给驻兵于青海的内大臣策旺诺尔布,请其出师接应。”
  “按照计划,现在负责押送粮草弹药的队伍应该已经到达西宁,朝木鲁乌苏挺近。”
  四爷:“……”
  弘晙阿哥:“……”
  四爷对额伦特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可四爷刚要吩咐额伦特领骑兵去接应粮草弹药,色楞吞吞吐吐地开口。
  色楞在表功。
  “回——王爷。色楞在抵达木鲁乌苏河后,一路沿河岸向西行进,最后在木鲁乌苏河上游的拜图渡河,出唐古拉山口的途中,遇到——当地和硕特贵族卓里克图台吉博音马松等人率领的马队,大约增加——五百人。”
  …………
  帐篷里一片寂静。
  就是门口的侍卫也想抓住色楞大爷的肩膀摇一摇,问一问:“兵员的增多是好事吗?是好事吗!”
  额伦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和作为“先头部队”的色楞同时到达这里。
  色楞的部队本来孤军深入粮草供应紧张,还带一群马队作为拖累,到底他有没有脑袋?
  额伦特想起他们的粮草也捉襟见肘,面色铁青;弘晙觉得色楞有刷新他的“见识”,也不想搭理他。
  四爷深呼吸一口,就当眼前没这么个人。
  “额伦特,色楞,你们两个,各自率领自己名下最精的兵,三百、五百,随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粮草押送队伍——粮草弹药若保不住,你们都不用回来了,直接回京城吧。”
  额伦特和色楞……
  四爷现在就是看着“天真”的额伦特都烦,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传令罗卜藏旦增……”
  “传令大军……”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罗卜藏旦增想起自己之前那道折子理亏,领着命令就带人出发去寻找粮草队伍。
  额伦特和色楞急匆匆地出发之后,四爷接手他们所有的将士,下令渡河盘营,又命令王金去盘查中途进来的“和硕特贵族卓里克图台吉博音马松等人”。
  还要给年羹尧和巴图尔去信,紧急安排作为策应部队的松潘军出兵事宜。
  …………
  粮草若保不住,五六千的将士困在这里,硬是被困死、饿死都有可能,他们还这么回京城?
  四川正严格地推行“摊丁入亩”,士绅土司们本就闹腾,万一策旺诺尔布自己在西宁听小曲儿,直接让当地土司押运粮草弹药……
  万一另外一个笨蛋四川提督康泰统兵不力而发生兵营哗变……
  四爷忙得焦头烂额,弘晙阿哥自然也没闲着。
  手捧地图,仔细琢磨。
  终于发现一丝丝希望。
  “阿玛!”弘晙阿哥大喊一声,“阿玛,十四叔应该有安排,他的路程,和粮草队伍,应该正好遇上。”
  四爷抬手拍拍儿子的小肩膀,送一口气。
  “弘晙做得很好。”
  弘晙立马提出要求:“阿玛,之前弘晙烧了大策零敦多布的一半粮草,他们这次打劫粮草,肯定会出动更多的人,我们要不要再派兵去策应粮草队伍?”
  四爷犹豫半响,还是拒绝蠢蠢欲动的儿子。
  “你十四叔的人,罗卜藏旦增的人,额伦特、色楞的人,三方人马,就算不能全部围杀打劫粮草的准格尔军,护住粮草也是绰绰有余。”
  弘晙:“……”
  “那阿玛,我们直接发兵大策零敦多布的大本营伊犁,还是继续朝西藏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