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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婧冉一直觉得能和许长安结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每一分钟都很煎熬。
  在司仪问许长安愿不愿意娶她为妻时,许长安嘲讽的看向她,“我愿不愿意有关系么?反正她总能让我愿意。”
  唐婧冉的手倏地一下收紧,脸上青白交加。
  下面坐着的嘉宾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来新郎真是被逼的啊,可怜。”
  “唐小姐长得这么好看,新郎都不愿意,难道是人品不行?”
  “我听说她手段很厉害呢。”
  唐婧冉再也听不下去,“够了!!”
  她吼道,脸色惨白的看着许长安,紧紧咬着唇瓣。
  下面瞬间就安静了,唐家人已经觉得无地自容,纷纷起身,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婧冉,跟我走吧,人家要是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勉强。”
  宁瑜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所有的面子在今天丢光了,她待会儿还得想想怎么去跟老爷子交代。
  老爷子估计也是生气的,本以为借着这场婚礼可以和霍家联姻,结果在现场被一个小辈狠狠打脸。
  唐婧冉固执的站着,不愿意离开。
  “直接交换戒指吧,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
  她强撑着说道,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能成为许长安的妻子。
  宁瑜更是觉得丢脸,仿佛她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倒贴给人家都不要。
  “婧冉!不要胡闹,你爷爷很生气。”
  “妈,你先走吧。”
  唐婧冉已经孤注一掷,将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套在了许长安的手指上。
  许长安低头看着这个戒指,嘴角嘲讽,毫不犹豫的将戒指拔下来,丢到地上。
  “既然什么委屈都能受,那我就不客气了,唐婧冉,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
  唐婧冉咬牙,此时什么自尊都没有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该有多卑微,才能在这个时候还坚持下去。
  霍筝和刘景淑差点儿气得背过去,连忙让人清理现场,客气的把宾客送走,不能继续闹笑话。
  等到宾客都走了之后,她才走到许长安的身边,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安,咱们家和唐家关系一直很好,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去跟唐家交代!”
  第175章 要死也是死在她的身上
  霍家今天倒是没有丢脸,毕竟别人只会说是唐家的女儿倒贴,但刘景淑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转头看向时婳,手指差点儿戳到她脸上。
  “扫把星!你今天不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看你是成心不想霍家好过!”
  时婳挑眉,怎么这都能怪到她身上?
  她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安安静静的坐着都不行?
  果然在刘景淑的眼里,她连存在都是一个错误。
  刘景淑的话刚说完,唐婧冉就过来了,她的脸上羞愤交加,恨得眼眶发红,“时婳,你满意了?”
  时婳被气笑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来找她的麻烦。
  “我满意什么?”
  “当初你和长安在一起,是我千方百计的拆散你们,现在长安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觉得我还是输给了你对不对?时婳,虽然我今天的婚礼很失败,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这场战争,说到底还是我赢了。”
  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她就不信抹不去时婳的痕迹。
  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她已经做好了要一辈子跟许长安耗下去的打算!
  许长安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唐婧冉又去找时婳的麻烦,大踏步的走过来,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唐婧冉被他捏得尖叫了一下,她的手腕马上有了青紫的痕迹。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对她从来不会留情。
  “闹够了没有?”
  许长安的脸上阴沉,将她大力的拖了过来,“婚礼既然结束,那就回去,还要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把她的愤怒和不甘理解成丢人现眼。
  唐婧冉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怨恨的盯了一眼时婳,上次是这个女人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看来不把时婳除掉,许长安的心里就永远有她的位置。
  她垂下眼睛,敛去了眼里深沉的恨意和厌恶。
  时婳没有去看许长安,两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有责任。
  她以为现在已经是最难堪的境地,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突然搂着她的腰,举着一杯红酒,落落大方的开口道:“祝你们新婚愉快,早生贵子。”
  时婳气得差点儿晕过去,这个霍权辞!!
  霍权辞的话刚说完,许长安和唐婧冉的脸色果然全都变了,一个是恼怒,一个是难堪。
  许长安抬头,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表哥不用这么刺激我,你能不能抓住小婳儿还另说,别高兴的太早,我输了,最后的赢家也不一定是你。”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刚打算反驳,耳边就传来时婳的声音,“霍权辞,你适可而止!”
  霍权辞挑眉,十分亲昵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好,听你的。”
  他搂腰的动作很有技巧,弄得时婳脸一红,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
  他的这句话让人觉得他们刚刚的行为就是在打情骂俏!
  许长安的脸色果然白了白,黯淡的垂下眼睛,没有再去看,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唐婧冉咬牙跟上,走之前恨恨的瞪了时婳一眼。
  刘景淑和霍筝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待,她们厌恶时婳,和她处在同一片空间都难受。
  眼见着人都走了,霍权辞放开了她的腰,“回去。”
  时婳看到他突然又变得这么冷淡,眉头蹙了蹙,跟在了他的身后。
  刚上车,霍权辞就接了一个电话,气息变得十分恐怖。
  一路上他都紧紧的抿着唇,眉眼碾下一层浓重的阴鸷。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他并没有下车,而是看向时婳,“按时吃饭。”
  说完这句,汽车就重新启动,很快消失不见。
  时婳感觉一拳头轻飘飘的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但是憋屈的要命!
  好像从那晚两人睡在一起后,她就一直十分憋屈,也找不到宣泄的口子。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自然做不到在他面前无理取闹,那天递出去的离婚协议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许被他撕碎了扔进垃圾桶也说不定。
  她跟在霍权辞的身边这么久,也算是彻底摸清了他的性子。
  他的态度清冷,时刻保持着一种隔岸观火的凉薄与冷醒,但若是真的较真起来,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个较真的小孩子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谁都会害怕。
  时婳抿唇,太阳穴突突的疼。
  她能敏锐的感觉到,霍权辞对她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但是这种转变并没有让她觉得喜悦。
  如果合约到期,这个男人反悔,她还能离开么?
  霍家是个巨大的漩涡,一切的阴谋都在滋生,她一个普通人陷进去,只会尸骨无存。
  到时候也许连外婆都会被连累,她赌不起。
  说她冷血也好,理智也罢,在和霍权辞的这段关系上,她始终都警惕着,从来不主动靠近一步。
  但那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
  时婳的思绪简直如一团乱麻,回了房间也没缓过来。
  而霍权辞已经来到了修羽这边,修羽的肩膀上中了一枪,医生正在处理伤口。
  在他的不远处,一个虚弱的女人正被五花大绑着,充满恨意的眼神就那样盯着修羽。
  霍权辞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眼里闪过一片猝然冷意。
  单薇,她终于还是被找到了。
  修羽叼着烟,肉眼可见的愉悦。
  医生将他肩膀上的子弹夹出来,“啪嗒”一下丢在白色的盘子里。
  他的肩膀很快被包扎好,看到霍权辞来,他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我没事,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中了一枪怎么可能没事,何况开枪的人是单薇,以这个女人对修羽的态度,估计当时那枪口是指着心脏的。
  她和时婳一样,冷血,理智,让人又爱又恨。
  修羽的手里拿着定制的打火机,唇角微勾,时不时的打一下,窜出一串小火苗。
  “权辞,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么?我是认真的,你教教我吧,怎么驾驭时婳那样的女人。”
  霍权辞看他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伤势,嘴唇瞬间抿得像刀子。
  “你找她回来干什么?嫌命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枪。”
  修羽抬了抬眼皮,将打火机丢在茶几上。
  “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我找了她这么久,怎么会一直都没有音讯,我早该想到的,她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怎么可能躲我这么久,权辞,咱们是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找她快要找疯了,你把人藏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