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带望天枢的建筑群,也不大可能有独立的地下排水系统。除非我推断的没错,这个排水通道,是早就有了的,比这个山寨的年代还要久远。”牧长风总结道。
柳栋梁怎么说都拗不过来弯,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他娘的不合理啊?这一个破山寨,横竖也就是那点人,住的又不是王宫大院,犯得着专门修一个排水通道吗,给谁用啊?”
牧长风皱着眉头道:“我也很奇怪这件事,这寨子的规模,怎么看都没必要修建这样一个东西。依我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先有的城市,然后才有健全的排水系统,城市后来又发生什么变故失落了,这个寨子是在这之后才建造的。”
“这么说,咱们现在这个地牢,也是寨子建造起来之后,才有的?”林涛问。
牧长风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望天枢下面有个排水通道。”
柳栋梁闷头研究了一会道:“按你这么说,这个城市少说也有年头了,我估计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反正如果是上古文明,那就更远了去了。在排水系统上面修建这么一个寨子,亏这些人想的出来,不怕下面塌方吗?”
牧长风说你真少见多怪,这里久经岁月的考验,哪里有那么容易塌方?更何况,这下面的结构,如果他猜的没错,是楔型和拱形结构修建的。这里四周都是山岩,土质最为坚固,如果没有外力的侵蚀,过个万八十万年的也不在话下。
几人讨论了半天排水通道,林涛觉得他们越说越远,就道:“行了,咱们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想办法怎么逃生吗?咱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命在旦夕,就别搞这些科学研究了,我说哥几个怎么的,你们是想出去以后修下水道吗?”
牧长风摇了摇手道:“林兄,你有所不知,原本如果我们在望天枢地牢里,只有那一条向上的通道和一条暗道。暗道我们不知道,那条通道有人把守,我们想都不用想,根本出不去。但是有这个排水系统,我心里就有点谱了。”
林涛问他你有什么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别弄的云里雾里的。牧长风笑了笑道:“你别着急啊,我这就要给你们说呢,你们看啊,如果把我们这个地牢,分成几层的话,地表肯定是第一层。”
柳栋梁道:“那是必须的啊!你这么一说我也大概懂了,第二层就是地下一层,那些魔宗修士都在那里,然后是我们这一层地牢,再往下就是排水系统了。”
牧长风点点头道:“你说的不完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首先那些魔宗修士肯定不止那么多人,魔宗内部肯定也分高低贵贱。在我们上面这一层的,肯定都是看守我们的小角色,大人物不一定就在这里。”
林涛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我也理解了,你说的那个排水通道,就在我们脚底下,我们就踩着下面的天花板,这不假。可我们又不会遁地,气海也被封印了,我比较关心的是,就算这个通道真的能通往外界,我们也打不开这扇门啊!”
说到地下水道,牧长风说他现在也没办法。他们检查了最近的一处铁栏,那个铁栏修建的位置也很奇葩,一半没进了墙里,一半露在外面,上面好像打了什么油子,没有生锈。
林涛试着使劲拉了一下脚底的铁栏,他后背插着铁棒吃不上力,才拉一下立刻疼的直冒汗。那个铁栏纹丝不动,年代太久远,已经和地面长在一起了。
尝试几次无果后,林涛就放弃了,转而和牧长风商量下一步的打算,牧长风看了一会儿下面的那个发着弱光的假还丹,说道:“林兄,你要是能给我弄到一根铁丝或者铝丝,也许我能把那个假还丹给勾上来,反正这玩意我们现在是打不开了。”
一直到现在,林涛一想到那个假还丹就来气,这小子还自称两手空空,虽说那个丹药是人家带进来的,但好好的逃生机会,就被他这么一下给扔了,你能说他点什么?不消多说,如果有那个丹药,他们现在兴许已经在十万八千里以外了。
林涛不动声色,柳栋梁咋咋呼呼的来了,问道:“兄弟,是不是细一点的就行了,头发丝行不行,我给你找两根长点的头发?”
饶是牧长风脾气再好,也顿时就火了:“你他妈的怎么不让我用手指夹出来,你以为我是变戏法的吗?还头发丝,你用头发丝给我取一个看看。”
柳栋梁现在是有求于人,闷着脑袋不说话了,但眼底闪过一丝仇恨的神色。
这时,牧长风也意识到他话说的太过,得罪了柳栋梁,以后这小子给你使绊,谁能受得了,便缓和的说道:“柳兄,我刚才说话太急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处境。说实话,我心里比你们都急,你别太在意。”
林涛心说,好嘛,这个牧长风果然也是个老江湖,知道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的道理。要是真有那种总是得罪人,动不动打脸放狠话,下跪磕头甩脸子。这种人,屁股后面肯定跟着一个加强连想要他命的,睡觉枕头边都得放把刀,不然睡不踏实,这活着该多累啊!
还是牧长风有心机,懂得和人打交道的真谛,正所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那是人情世故。
给了柳栋梁一个台阶下,柳栋梁就顺势下来,道:“是是是,我能理解你,现在我们可都指望着兄弟你呢,我刚才那也是一时脑子犯浑,才说那样的话的,咱们该过去就过去吧!这件事就翻篇了,咱们接着研究怎么出去吧?”
牧长风转向林涛:“林兄,和人打交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你有什么办法吗?”
林涛差点就笑了,说道:“就我这样还和人打交道在行,那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狗命,我说话不得罪人就不错了,以前我一说话,人家女的就觉得我在挑逗人家,现在我已经收敛不少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想办法。”
虽然他说想办法,但他们被困在这个囚室里面,能有什么本事,能有什么办法和作为?
首先,他们被带走的这段时间是不可能的,全程有人看守,他们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其次,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指望的人,魔宗修士有严格的规定,话都不能和他们多说一句。
他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试试了。这天,囚室里又死了一个人,尸体已经放了一晚上。
按照以前的规矩,第二天一早那名哑巴修士就和另外一人,拎着一个麻袋进来收尸。林涛注意到,每次有这种脏活儿累活儿,都能见到哑巴的身影,所以每次来收尸,都有那个哑巴,他的搭档就不那么固定了。
这次,他的搭档是个衣着干净的青年,这小子一进了囚室,眉头就皱成了一团,用袖子捂住鼻子,一副第一次来的样子。
哑巴回头瞅瞅他,比划道:“别在意,第一次就是这样,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那个青年脾气也怪,哑巴好言好语的安慰他,他反倒生气了道:“人呢?”
哑巴在前面带路,打开了一间囚室,指着尸体比划道:“这个就是了。”
那个青年看了一眼尸体,转头就出去了,走了老远说道:“这个你自己来吧,我干不了,你自己干,回去就说是我们两个做的。”
哑巴也不吃哑巴亏,皱了皱眉头,“啊啊”的说话:“上面让我们两个做,你多少做一点吧,我自己一个人太麻烦,你帮我撑着袋子。”
“少他妈跟我废话!”那个青年一下就怒了:“我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再说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你还指望我真的跟你做这种事?”
那哑巴脸上一阵黑一阵白,不再言语了,开始自己装那个尸体。他自己做的很费劲,半天也没弄好,林涛瞅准这个时机,就上去帮他的忙,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瞧准了一个机会问他:“能帮我个忙,弄到一截铁丝或者铝丝吗?”
哑巴看了他一眼,眼里既警惕又疑惑:“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林涛不动声色,呵呵一笑:“我说我想越狱,你信吗?”
这话题一听还挺敏感的,哑巴想了想,摇摇头说:“你想都不用想,这地方有进无出,除非你长了翅膀,不然你们永远也别想出去。”
“你能帮我把东西给弄来吗?”林涛又问。
这次哑巴态度很坚决,摇头说了一大堆话,最主要的意思就是,宗门有宗门的规定,提的这种要求想都不用想,根本没戏。更何况,他看林涛他们就是想逃出去。说到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就怀疑你们要逃走,我要去告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