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黑色头发的，都是国人。
虽然鲜血把他们的头发染的有些变色，但是宁静能够确定，原本的颜色，是黑色。
“能不能确定是国人？”厉铮问。
“这个我能。”顾西兮道，“我能够确定他们说的是家乡话，而不是普通话，如果是外国人，应该不太可能去学家乡话。”
厉铮颔首，同时松了口气，“这说明我还没暴露。”
“不是你那边的人，就应该是国内的人。”顾西兮想着皱眉，“我们在国内得罪什么人了吗？”
“之前我们分开活动那么久，他们都没有下手，所以我怀疑很有可能是苏静研。”宁静却十分肯定地说。
说是怀疑。
可听她的口气，却分明是在说就是苏静研。
顾西兮不解，“为什么？”
“我们两个同时得罪的只有苏静研。”
一侧的kevin这时开口，“我已经通知了焚，他很快就会来，国外他比较熟。”
“又要麻烦嘉焚哥了……”顾西兮叹气。
厉铮听闻视线在她身上定了定，有几分冷意。
顾西兮立刻解释道，“我是不想麻烦他，但是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厉铮抽走视线，依旧沉着张脸。
沙明和宁静又说了一些被追时的细节，kevin都一一记下，顾西兮是真的蛮佩服他们还能记得下东西的，她因为第一次杀人的关系，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别说是记下来细节了，大致上不出错就已经不错了。
半个小时后kevin、宁静和沙明离开。
厉铮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顾西兮本来是不想理他，但奈何他受伤了，是需要换药的，她总得跟他说话。
“厉铮。”她只好委屈着自己去找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麻烦就是应该的，霍嘉焚被你麻烦就是天神下凡？”谁知，厉铮一回头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
顾西兮一愣，下意识回答，“你是自己人啊，麻烦就麻烦了……”
自己人。
可能她都不知道，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但。
厉铮却被极大的满足了。
他长指扣在她下巴上，将她往面前一拉，狠狠一吻，声音略带威胁，“你最好一直记住，我是你的自己人。”
顾西兮茫然且无辜的眨着眼，“厉总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能不能把我放开？”
厉铮松开她。
唔。
今天的厉铮份外好说话。
很快霍嘉焚赶来，在得知一些列事后，他直接找了本地一个大佬。
大佬面都没出，只是卖了一个面子给霍嘉焚，派人去调查了袭击的事。
最终，就像宁静猜测的那样，就是苏静研。
霍嘉焚找了一个废弃仓库，苏静研伤痕累累被摁在地上，看不见脸。
换作平常，顾西兮肯定已经心软，让霍嘉焚先放开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说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可心底已经是一个杀过人的人了。
心硬了。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心软会害死自己。
顾西兮现在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她走到苏静研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十分冷静的逼问，“是谁派你来的？”
“你别想从我嘴里问道任何的……唔……”
她话还没说完，顾西兮一脚已经揣在她腹部，“我再问你一边，是谁，派你来的？”
一侧的宁静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若不是沙明抓住她，她肯定也上去踹两脚泄泄愤。
苏静研还是不说。
就在顾西兮想再踢一脚的时候，厉铮来到她身侧抓住她的手腕，令身边的人将一把小刀、一罐蜂蜜、一袋盐和一盒蚂蚁递给她。
这都是来的路上，厉铮让人买的。
顾西兮接过一笑，“我差点都忘了，我们这边有一个逼问的专家。”
厉铮颔首，没说其他。
他喜欢顾西兮此刻的状态。
那种为从敌人嘴里拿到情报无所不用的状态。
很迷人。
顾西兮在苏静研的身上划了道口子，往上面撒盐封蜂蜜放蚂蚁。
苏静研一开始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渐渐的，她开始尖叫，开始哀求。
顾西兮始终非常冷漠。
直到苏静研大喊，“我说，我说……让我做这事的人是lisa，是lisa说要给你们一点教训！！”
“那为什么是你过来？”
“我拿了钱，我在这里有认识的人，我，我背后有人，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顾西兮面无表情地看向厉铮，“现在怎么办？”
“把肉割下来就行了。”
顾西兮‘哦’了一声俯身要去动手，霍嘉焚眸色一深，眼疾手快地摁住，“交给我吧，你们先出去休息。”
“没事，我可以来。”
“割掉太便宜她，我来。”霍嘉焚温柔的哄她。
“那好吧。”
顾西兮跟厉铮离开。
宁静并没有走，她来到霍嘉焚，毕恭毕敬鞠了一躬，“虽然不知道您跟西兮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
“是有关她状态的事吧。”霍嘉焚看得出来，顾西兮现在的状态……有些疯魔。
“是的，希望您可以劝劝她，我看厉总没有劝她的意思。”
“厉铮在部队待过，对待敌人必须要残忍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手段能这么雷厉风行，也是因为部队的关系。”霍嘉焚手起刀落，割掉苏静研伤口的肉，他皱眉，将沾血的西装脱下扔在地上。
宁静点点头，“所以要麻烦您了，另外，您是……”
“霍嘉焚。”
“原来您就是霍嘉焚先生，上次在酒店里就听过您的名字，久仰。”
霍嘉焚这下才看了一眼宁静，“上次在酒店，你一遇到了苏静研？”
“我跟她关系一直不好。”
“嗯。”
霍嘉焚点点头，他指了指门，“你们先走，我把苏静研扔给地下的人。”
地下的人。
宁静怜悯地看了一眼苏静研，“霍先生再见。”
她与沙明离开。
这是在国外，霍嘉焚所谓的扔给地下的人……
苏静研这辈子怕是永远见不了光了。
原来。
顾西兮身后的人不光有厉铮，还有霍嘉焚。
宁静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还好自己选择了顾西兮。
如果当时再犹豫一下，并没有选择顾西兮，而是错过了这个机会。
她现在既不会认识沙明，也不会拥有这么好的资源，更不会有广阔的以后，如果跟她的艺人对上，可能就是苏静研的下场。
“太可怕了。”宁静喃喃自语。
“可怕？在娱乐圈这么久，你还没习惯吗？”沙明温柔笑着。
“我是在说选择的可怕。”
“你很庆幸你选择了顾西兮？”
宁静点点头。
沙明这下不说话了。
事实上，他也很庆幸选择了厉铮。
做这一行的，一步错步步错，运气真是占了绝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