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市经开区赵家铭带两三个人到省城来,王仁怀接到通知,先跟杨再新说了情况,郑淑芬得知信息,也跟着一起去,要见识这次招商引资的全过程。
郑淑芬在县里是排名最后的副县长,分管文教卫这一块工作,但她既然有到省党校来学习的机会,自然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追求进步。
而如今,在县里的工作中,核心便是经济建设。招商引资工作在柳河市各区县中,都是最具核心成绩的工作。
她说要跟着去见识一下,王仁怀自然不会反对。
郑淑芬虽说对那天在茶室里杨再新的表现很不满,可这又是他一直以来的正常表现。心里虽恨恨的,郑淑芬又觉得这样又才是最好的情况。
如果,那天杨再新跟着进了卫生间,两人关系突破,接下来彼此之间又如何相处?
自己或许不在意,但他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将自己霸占了?
男人有时候也是很难看穿的,特别是在对待女人的时候,某些逻辑就没办法推演。
如今,虽说自己心愿不得逞,但能够保持彼此之间只有的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是另一种让人舒适的关系。
坐在车里,郑淑芬和杨再新坐在后排,王仁怀在前面开车。虽然在说话,郑淑芬的手却不怎么安静,总在找机会,似乎要在杨再新腿上掐一下才解恨。
那天突然离开,第二天早上才出现,杨再新这两天都不在郑淑芬任何解释。她多少有些不满,也是郑淑芬平时正常的表现。
即使两人在后排有小动作,也不影响三个人说话,讨论即将与新畦食品见面的事情。
王仁怀说,“师弟,你对新畦食品了解最多。你说,今天会有进展吗?”
“经开区主任亲自到省里来,那是有足够的诚意。政策上,主任也能够做主了,我想,谈起来问题不大吧。对新畦食品而言,时间也是很紧迫的。”杨再新说。
“师弟,你既然熟悉新畦食品,那为什么上次你不找他们说说,直接定下来?”郑淑芬说。
“那可能吗。”杨再新苦笑着说,“上一次师兄第一次同新畦食品提这个事情,对方也会在公司讨论的。如今,三天了,时间上看对方有什么预案也该有明确的倾向性。
再说,对于一家公司的决策,可不是熟人面子能够左右的,而是这样的决策对公司发展是不是有利。”
“师弟说得对,看得透彻。”王仁怀笑着说。
“哼,你们俩男人就知道欺负我一个。”郑淑芬不满地说。
两人自然也不在意,王仁怀笑着说,“师妹,你这个话我可不敢当,我们俩欺负你一个,给人听了会误解的。”
“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郑淑芬突然嬉笑起来。
“我们做什么了。”杨再新说。
“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啊。”郑淑芬故意这样说。王仁怀就在前面笑,体系里,这样的说话方式,非常正常。
先在酒店汇合,到酒店房间。王仁怀为他们介绍,赵家铭看着杨再新,笑着说,“杨镇长好,早就想认识你,至少一直都不得空见面。对于杨镇长的大名,真真的是如雷贯耳。
杨镇长,我是诚心诚意要向你学习,可不能拒绝哦。”
见自家主任这样说,王仁怀有些奇怪。杨再新在市里名气大,那是必须的。但也不至于让主任有这样的表现吧。
“赵主任,可不能一见面就拿我这个年轻后生开玩笑。赵主任在市里在经济方面的工作,那是首屈一指的,谁不佩服?”杨再新笑着说,对赵家铭见面这样说,确实有点招架不住的意思。
“杨镇长,我可一点都不说开玩笑,这是真心话啊。”赵家铭稍微显得严肃一些,“说到招商引资,整个柳河市又有谁能够达到杨镇长这样的业绩?”
“赵主任误会了吧。”杨再新说。王仁怀和郑淑芬也很好奇,为什么赵家铭会给杨再新这样的评说。
“杨镇长,你这是谦虚啊。”赵家铭笑着说,“杨镇长,你到省城才多久?一个月多一点,学习之余,为长坪县找到几个亿的资金,建设完全中学项目,这没有夸张吧?”
赵家铭说的是这个事,杨再新也知道,整个完全中学项目建设确实要几个亿才可能建成的。“赵主任,这个项目的促成,主要是王常委。我不过是跑跑腿。”
“你看你看,杨镇长还在谦虚,那是不愿意把经验传给我们经开区啊。”赵家铭装着要生气的样子,“王常委到经开区检查工作,特别提到这个事情,启发我们经开区要加强招商引资工作。
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要不断地学习、总结、思考,王常委才说到这个事情。杨镇长在短短时间里,给长坪县拉到几个亿的资金建设完全中学项目,真的了不起。”
随后,赵家铭将从王平江那里得到的信息说给王仁怀和郑淑芬得知,也是在告诫王仁怀在省城,要多想办法。
如此,王仁怀和郑淑芬才明白,杨再新这段时间总是消失,原来不声不响中,做了这么一件大事。
对于建设完全中学这个事情,王仁怀的感受不是太强,但郑淑芬就不同了,她们县里教育工作同样受到限制,在学位上与长坪县目前的情况差不多。
而一所完全中学,要提供几万个学位的学校要建成多大规模,她是很清楚的。“师弟,原来你天天外出,都瞒得很深啊。是不是怕我们学到一点半点?”
杨再新苦笑,他这个事情确实没法复制,最关键的还是姜鹏和宏远矿业在长坪县要做矿资源开发,要不然,姜鹏如何肯答应做这样的事?
“赵主任,长坪县完全中学项目的事,完全是一种巧合,机会而已。说到底,还是王常委才是这个项目的核心与关键。”杨再新对整个事件的经过,简略地说了说,也没做细致的解释。
这个项目的确立,自己在口头上,无论如何都要推给王平江。将功劳推给他,才可能有自己的那一份功劳。而王平江既然跟经开区那边说了真实情况,就不会吞没自己的那份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