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利群第一句是很疑问的语气,随即明白了,胡国成部长将自己找过来,是要单独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那意味着什么?虽说还没想清楚,但直感已经让他判断出,这件事情对怀仁镇、对于这些等是很不好的。
心里急但又不知从何开始想,说话的声音就提高起来。即使在胡国成部长这样的领导面前,龙利群似乎都忘记了压力和害怕。
“章书记呢?他不是开始恢复身体了吗?”龙利群声音至少提高八度。
“利群镇长,今天我把你找过来,也是值得你和怀仁镇对童俊书记的感情。我同样对童俊书记很敬重,不仅仅因为他工作的能力、他在县里的表现,如果不是他那样忧心农家生产,也就不会病倒。
感情上,我也非常痛苦的。县里其他领导也都是如此。昨天,市里金科长特意跑到县里来,先做吴原峰部长和东富县长的思想工作,要我们保证长坪县平稳过渡。你懂这个意思吧?”
“部长,如果省里、市里乱来,不顾大家感情,我可以跑到省里去要求,我不怕。”龙利群的情绪比之前都更激动。
“利群镇长,今天的会议时间是在两小时之后,为什么先把你找来。我是想先和你沟通沟通,你的心情、东富县长的心情、更多长坪县人的心情,我都理解,因为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
长坪县的人,都看到童俊书记到县里后所做出的努力,他的付出那么多,在他的付出中,长坪县眼见着在一天天变好,经济建设一天天提升起来。
然而,他病倒在工作第一线,我们的心都揪着,都期待他更快地好起来,然后,湖岛长坪县来带领我们继续工作,将长坪县发展得更好。是不是?”
“部长……我……”龙利群也明白,这个事情不知问题处在哪里,但县里的领导们对童俊书记的情感大体一致的。
胡国成对龙利群做了一个动作,让他心安。龙利群逐渐地评价一些,胡国成说,“昨天,吴原峰部长和东富县长、丁丹书记也激烈地讨论过。长坪县目前处在产业发展的关键时期,目前我们唯有将产业发展的工作做到更好,成绩更高,才是真正不辜负童俊书记。”
“部长,我明白了。”龙利群说。
“利群镇长,就像之前你说的那样,怀仁镇、新畦食品在省里拿下这么多金奖、银奖,这是这一两年来大家在童俊书记带领下,努力做出了的成绩。
但这样的成绩还仅仅是我们产业生产的开头,产业创收的工作才要开始,镇长发展起来,很可能还要三年、五年。
那么,这期间我们该怎么做,该做什么。这是我们要坚持和努力的,不能让之前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是不是?
我觉得,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个艰难的时段,这就要考验我们的决心、我们的勇气、我们坚持正确的力量。是不是?”
“部长……”龙利群有些疑问地看着胡国成,这位领导对怀仁镇是非常关心的。
“利群镇长,我什么都没说,但作为一个成熟的干部,不管什么时候,都该有必要的警觉、有面对一切变化的勇气,坚持自己认定的真理。是不是?”
“部长,我懂了。”龙利群说,脸上的神态变化有些大。
“再新书记对县里的消息还不知情。我是这样认为的,在省城那边的人,暂时不要得知县里的变化,对他们参加展销会的工作更有利。何况,市里也会在必要的时间,让王平江市长同再新书记谈。
我相信再新书记会有更大的勇气,面对一切。也相信怀仁镇的干部和整个长坪县的干部与群众,都能够不忘我们产业发展的初衷,会一直坚韧地向前迈进,直到全长坪县的人都富足起来。”
情绪平静下来,彼此的谈话、沟通就顺利多了。龙利群答应了,让怀仁镇那边平稳起来,再说,主要还是有杨再新在怀仁镇作为核心。
从组织部出来,龙利群回想胡国成副部长对自己所说的话,对怀仁镇所持的期待,心里有些乱,但也明白,这时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段,得等杨再新书记回来后,看他有什么决定。
平静一下心情,龙利群给张继光打电话去,省里那边拿下的奖牌情况,已经得到具体消息。静静的柳河要对这进行宣传,渲染怀仁镇、长坪县和整个柳河市在产业建设工作上,目前取得的成就。
宣传的视频,在杨再新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几个版本。只要把得到奖牌的数据补进去,这样的宣传视频就可传到静静的柳河。
新书记到来后,对怀仁镇以及长坪县的产业发展工作,会不会支持,龙利群自然没法判断,但要说再像以前章童俊书记在县里时的大好环境,可能性为零。
如此,更多利用静静的柳河来做好宣传,则是他们这边能够做的事情。
“老书记,省里的消息你知道了吧。”龙利群也不知该不该将县里的信息,给张继光说一说,让他也有思想准备。不过,想来到下午就会听到新消息了。
“太好了,柳河市总算露脸了。我们这边正在做视频调整,最多半小时候就可发送。”张继光说,“利群,如此一来,镇里的工作压力可不小,千万不能大意。”
“老书记,你放心。昨天我们就讨论过了,接下来哪些工作给加强,哪些工作该启动了。对了,我下午让他们把讨论记录发给你看,老书记,乘杨书记回来之前,你帮把把关。”
“我看看,公众号这边也要更多了解你们工作的决策。是不是?”张继光说。
“老书记,跟你说一个新消息。”龙利群犹豫一会,觉得还是先告诉张继光更好一些,“下午,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到县委开会,迎接新县委书记到任。”
“新县委书记?”张继光惊讶地说,随即说,“是市里还是省里?有些人也真的不要脸了,苟日的,太没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