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飞建筑的执行总经理宋世洪还留在工地,对于乡镇的书记、镇长等人留下来,继续查验施工路段的质量问题,他心里是很乱的。
自家事自家知。如果说按照项目工程施工质量要求来比照,自然是没有任何一处可以过关的。因为跃飞建筑接承这个项目的意图,不是要将工程做好,而是要尽可能赚到更多的利润。
有书记周术保在后面支持,跃飞建筑觉得这样的工程绝对不会出问题,哪怕有人提出什么,周术保都会压下去。
然而,昨晚的举报信出来,说明早有人对跃飞建筑盯上了。还有之前工程项目办公室的资料被偷,这时候联系起来想,确实是有人早就做好准备的。
背后的人,会不会是石东富这个人?这时候也没法判断,如果是石东富操控这一切,说明对方手里存在更多的证据可用。
往下看,宋世洪看到田茂平等人对已经施工完成对路段,几乎都不放过任何一点地进行破坏。在破坏过程中拍摄了所有过程,看到破开后的路段存在的质量问题。
宋世洪觉得他继续留在这里,会不会被激怒的人群将他打死。即使留一口气,也会被打残。
似乎长坪县这边的人,做工程在质量上还保持以前的那种观念,还没有适应新时代的步伐。如今,口号与横幅提出的是质量第一,但真要这样干,承建方利润还有多少?
普遍地说,承建方拿到项目工程后,都是要垫资进行施工的,然后,在工程完工验收后,大部分的项目工程资金都没办法及时到位。拖三五年,甚至十年时间,都是常有的事。
如此一来,承建方要拿出的成本显然会大增,甚至亏损的几率非常大。想要保命乃至赚钱,就必须在修建成本上想办法。
修建成本在整个项目工程中占比是一定范围,管理到位,会节省不少人力与物力,但终究有限。最可做的空间,那就是以次充好、甚至将必须的材料都扣没掉。跃飞建筑在建设工程项目中,最直接的就是做扣没材料,做好表面工程。
如此,这样做出来的项目工程,哪经得起查验?必然是粉渣工程,万受不得外力的。所有完工的工程路段,只要被田茂平等人看过来,全部成为一片乱糟糟的砂石混合泥土的杂物。即使今后要清理出来,重新修建,都需要不少时间。
宋世洪见情况糟糕,便准备偷偷溜掉,有什么后果,以后再说。总不能留在工地上被愤怒的人们群殴,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为了躲开眼前的祸事,宋世洪也只有偷偷溜走。那一群人,得了石东富的指令,注意力都在对施工路的质量上,不怎么在意宋世洪是不是在旁看着。
宋世洪上车,往县城方向跑,在车上,与李倩琳通电话。想将李倩琳一起带走,至少,这几天不要留在长平县这边。返回到县城,李倩琳已经等在约定的路边,上了车,宋世洪当即往柳河市进发。
李倩琳见他如此,说,“宋总,我们这样离开妥当吗?”
“李总,你的顾虑我也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们没法做什么。就算留在县里,也不起作用。周术宝会给我们面子?石东富这时候恨不得将我们送进去,而工地那边,那些人就差没把石头砸到我身上了。”
“也是,长平县这边的人,对于施工方面的观念,与a市那边本身就不同。要他们忍住不发火,确实做不到。躲一躲,拖一拖,等这边的人先吵吵闹闹,情绪过了之后,我们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李总,解决问题的根源还是在辉哥那边。那个女人拿了工资,这时候也该发挥作用了吧。要不是辉哥知道长平县这边与a市不一样,也不至于让那女人得利。”宋世洪知道向玉梅的事情,公司埋下这样一个伏笔,也是防止出事。
“辉哥知道这边的事情了吧。”李倩琳说。她对向玉梅的事情了解更多,当初勾下向玉梅时,她也是陪在旁边的。
李倩琳与辉哥之间的事情,涉及更深,到长平县来主要是看住宋世洪这个执行经理。对于公司的管理,李倩琳能力不在这上面,主要是在于公关方面的事务。
“大清早听到有举报信时,我就告诉辉哥了。”宋世洪说,“石东富突然到长河线这边查验,一开始我也不知情,得知情况后。立即给董事长打电话,说明这边的严重性。后来,我传了一些照片给董事长,他虽然没有进一步的指令,我想董事长还是明白这边形势的严峻程度。”
李倩琳点点头,说,“那我们这时候是返回a市,还是去哪里?”
“a市太远了,我想,要么就留在柳河市,要么就去省城。这边当真要我们出面处理过程的事情,也不至于赶路太远。”宋世洪说,“不过,这个事情说不定会拖一两个月的,他们县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周术宝、田仁权这些人,难道他们就不怕吗。你说是不是?”
“宋总说得有理。那今天就留在柳河市,等会辉哥可能就有消息了。”
两人说定,宋世洪与李倩琳虽说在长平县这边作为公司的主要管理者,平时常在一起,但宋世洪知道李倩琳的角色。知道董事长辉哥和李倩琳之间的亲密关系,对李倩琳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李倩琳确实比较妖,让人看着动意,但宋世洪想要女人也容易,不至于盯着李倩琳。到柳河市天快要黑了,先找房间休息,还得尽可能隐秘一些,免得给长平县那边的人找到。
吃过晚餐,回到房间。李倩琳心神也不安,因为至今没接受到辉哥给他们这边的指示。按说,公司那边早就知道长平县这边发生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如何应对,总要有一个定论。
难道辉哥那边也出什么事情?李倩琳敲宋世洪房间的门,进房间后,见宋世洪穿着浴袍,也不在意,说,“辉哥还没有话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