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周海再次进办公室,脸色似乎不那么阴沉,估计是找到了卫子扬,并强令他参加今晚的讨论会。
陈周海作为东平市的一把手,哪怕是省里机关对他都会尊重,卫子扬再发疯,也不敢真的直接顶撞,不给脸面。
陈周海返回办公室,没有做什么说明,杨再新自然也不会问。等时间差不多,陈周海说,“杨处长,差不多了,我们这就过去?”
“好。陈书记请。”便在陈周海、林艺泽、金科玉等人相陪下,往石羊县正府小会议室去。
丁冬明、水立方、赵晓华等领导早就在这边等着,见杨再新等到来,忙快走几步上前,迎住。丁冬明到杨再新身边,也不说话。杨再新对他笑笑,以示心意。
还没进会议室门,一个人急匆匆往外冲,一边疾走一边在说电话。那人也不注意陈周海等人到来,似乎有更急的事情等着他。
金科玉见着人如此失礼,便大声呵斥,“卫子扬,马上开会了,立即回会议室。”
疾走的卫子扬本来还在说电话,被金科玉的呵斥声打断,不由地看着到来的一群人。他自然熟悉陈周海、林艺泽等领导,对金科玉也是熟知。对着电话说,“等我几分钟,再说……”
在陈周海书记面前,卫子扬也知道轻重,不敢过于放肆。对陈周海招呼说,“陈书记好,您到了。我这边有点紧急事,是关于鑫农山泉那边的……能不能请一个假……”
“子扬县长,再紧急的事情,都等会议之后再处理吧,不急。”陈周海说,“我给你介绍一位省部领导杨处长……”
这时候,卫子扬注意力转过来,自然看到站在陈周海身边的杨再新。虽说,他与杨再新见面的次数不多,可他却一直在关注杨再新的事。只有这近一年来,鑫农山泉公司情况越来越危急,他才少了心思关注杨再新的发展。
这时候,突然间杨再新站在他面前,卫子扬一下子想到,杨再新这时候过来,不就是要对鑫农山泉进行落井下石吗?
今晚的讨论会,就是针对鑫农山泉项目运转的,不就是杨再新想让整个东平市的人,都明白鑫农山泉的困境,然后,让所有东平市的人都放弃鑫农山泉!如此,鑫农山泉再也没有逆转的可能性,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杨再新用心何其之毒辣!卫子扬邪火冲头,当即转身面对杨再新,双眼充血,面露狰狞,便歇斯底里地冲杨再新叫喊,“杨再新,你用心何其之毒。只想将我们卫家、将我卫子扬往死里踩?!
我不服!杨再新,有本事你我单对单,来一场挑战,看谁更有本事,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杨再新听卫子扬所说,见这样这一副歇斯底里的神态,不由地摇摇头,不说话。对于卫子扬所说,东平市这边的人肯定也是有所猜疑,这都没多少关系,对杨再新说来,或许会有人起疑心,但也不会多去深思。
卫子扬和他之间,东平市的人知道该选择谁。
卫家在省城有不小的影响力,但这样的影响力局限在一定层次上,哪怕对省城于普通人而言,都没几个听说卫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何况东平市与省城之间,就更少有人在意卫家是什么东西。
如今的卫家,经过这一年的掏洗,多年来的底蕴基本成空。真正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而只有卫子扬和极少数的卫家人,还在为鑫农山泉这个项目在奔跑、在寻找破局的各种机会,哪怕机会渺茫。
陈周海不知卫子扬与杨再新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想到卫子扬之前也是在省部,也是从省部出来的干部。如此,卫子扬与杨再新之间,确实可能存在交集、存在私下的矛盾。
但陈周海也明白,虽说卫子扬与杨再新之间可能存在私下的冲突、矛盾,可东平市这边还必须有明确的态度与立场,当即沉声说,“子扬县长,你要冷静。杨处长是省部领导,连我和艺泽市长都非常尊重。”
卫子扬这时候哪还会听陈周海说什么,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杨再新到石羊县来,是要踩死他,是要斩断鑫农山泉一切可能存在的机会,让鑫农山泉和他以及卫家,都万劫不覆。
“杨再新,你得意什么劲?鑫农山泉目前不过是暂时遇上一些危机,只要我找到钱,到京视黄金档打广告,鑫农山泉立即走到巅峰,彻底回归,所有的成功、荣耀都将归属与我卫子扬归属于鑫农山泉。”
“卫子扬,你要清醒。”陈周海见自己没有镇住卫子扬,也觉得老脸没地方放,心里起火,呵斥声提高一些,想将卫子扬的情绪压下去。
杨再新知道卫子扬属于那种歇斯底里的性子,要不然,当初在省城会所,也不会找上自己来赌胜,随即就跳到石羊县来做鑫农山泉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的风险有多大,如果卫家当初好好测算一番,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危局。当即对陈周海说,“陈书记,我来吧。我和卫子扬算是老熟人,虽说总共见面才三五次。我了解他的性格,这时候的卫子扬,谁也压制不住他的脾气。除非他爷爷到来……”
杨再新这样解释,也让站在旁边的所有人,立即到卫子扬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大家都不发生,只是看向卫子扬的眼神,多少有些明悟。
“杨再新,你这时候得意什么劲。我们之间约定的是五年,五年!现在才两年多,你不要以为你就是胜利者,谁笑到最后,这时候言之过早。”卫子扬红着眼瞪着杨再新。
杨再新没搭话,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卫子扬,任卫子扬有任何表示,都不做反馈。卫子扬见杨再新如此神态,更是恼怒,又说了一大通他会成功的言辞,见杨再新无动于衷,便准备揪住杨再新的衣领。
杨再新稍微往后退一点,说,“卫子扬,你这时候还不能清醒?还不能静心下来,反思自己,反思鑫农山泉公司项目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