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看,小凡都主动道歉了,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欧阳佳怡希望化解一下病房里的尴尬气氛。
“哼……”老头儿也看出来了,佳怡是铁了心想嫁给徐凡,再倚老卖老也难以改变这个事实,只好哼哼道:“算了,我不跟你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
“谢谢老爷子宽宏大量。”徐凡朝他鞠了一躬。
“哼……”欧阳弘话是那么说,但不想跟他说话。
“佳怡,那……我们就告辞?这天也不早了……”徐凡总有一种此地很危险的感觉。
“天这么晚了,还走什么走,就住岛上吧,这里有酒店的,明天一早你们也能再看看老爷子,那时再走也不晚。”马敏建议道。
“这……”欧阳佳怡犹豫了一下。
“这什么这,明天再来看我,看我之后再滚。”欧阳弘见马敏说话不管用,顿时发作起来。
“好,爷爷,我们明早再来看您。”欧阳佳怡不想惹他动不动生气,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然后带着徐凡离开了病房。
“你怎么能答应住在岛上呢?”一到走廊徐凡就急了。
“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会气过去的……”欧阳佳怡委屈的解释道。
“唉,你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徐凡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状,不好再说什么,快步找到卫生间,从西装的内兜,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有两只纽扣窃听器。
他先把一只窃听器装到这个卫生间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又取出一只藏在手掌里,快步又朝病房走了过去。
“你这个搬砖的,又来干什么?”马敏一见他就咋呼起来。
“我这个晚辈,该吻老爷子的额头一下再告辞的……”徐凡自顾自走到黑着一张脸的欧阳弘身边,俯身就去亲他的额头。
“你,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欧阳弘哪肯让他亲额头,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双老手直推他。
徐凡在一俯身之际,不动声色就把那只纽扣窃听器粘到病床底下,借着他推的手势,佯装一脸尴尬的站直腰:“好吧,我这就走……”
“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欧阳弘怒不可遏的叱道,老观念的他哪能接受西式的吻别礼。
“这个臭搬砖的,他肯定是故意回来气你的……”马敏恨不得看见老头一巴掌呼徐凡的脸上。
徐凡目的得逞,哪管他们说什么,心情大好的离开了病房。
“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欧阳佳怡小声埋怨。
“我们走吧。”徐凡没有解释,拉着她的小手,朝外就走。
走出住院部,在朝医院酒店走的路上,徐凡才贴着欧阳佳怡的耳朵道:“我在你爷爷的病房床头柜上,一只花篮里发现藏着一只微型摄像头……”
“我爷爷不可能害我的……”欧阳佳怡怔了一怔,本能的埋怨道。
“就算你爷爷没有害你的心,但欧阳坤却能利用老头来对付你。”徐凡叹了口气道:“我观察了老爷子的身体,他根本就没有被抢救过的痕迹,手臂上,腿上,一个抢救输液的针眼都没有。”
“你刚才闯进去撩开他的袖子和裤腿看了吗?”欧阳佳怡恍然大悟,自以为猜对了:“难怪刚才我爷爷那么生气。”
徐凡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医院酒店修建在半山腰,一座座欧式别墅鳞次栉比,宛如来到一座欧洲小镇,四周森林密布,要是白天看的话,肯定风景无限美。
但在夜里徐凡的眼里,却是暗藏杀机。
马敏忽然劝说欧阳佳怡住岛上,那个恨不得撵他走的老头居然跟着劝,在徐凡看来,却分外的可疑。
两人目前是情侣身份,便只开了一间房。
一到客房,徐凡便关好门,麻利的取出一只接听器,蹲在地上,倾听起来,欧阳佳怡愣了一下,也凑过去听。
病房里,传来欧阳弘吃苹果的声音。
良久之后,老头忽然叹了口气,道:“马敏,这么做不好吧?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是坤儿了,过几天就去鑫泰集团找佳怡,说替换她的事儿了嘛,又何必这么做呢?”
“老爷子,那只是那个臭搬砖的耍的缓兵之计,您老可别上他的当。”马敏的声音响起来了:“就算我们确定好人选,到时她肯定推说得董事会投票决定,大哥的旧部下很多都念着大哥的好,会轻易让别人取代佳怡?比如楚其,除了欧阳佳怡,还会把咱家谁放在眼里?”
“这倒也是……”欧阳弘似乎也犯了愁。
“老爷子,佳怡对那个臭搬砖的那么袒护,现在都敢为了他不把您老放在眼里,真要等那个臭搬砖的上了门,鑫泰集团肯定被他夺走,到那时我们欧阳家呀可怎么活啊……”马敏劝说道。
欧阳弘似乎左右为难,最后长叹一声,挥挥手道:“我还能有几天的活头,算了,你们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老爷子,您只管睡吧,啥都不用考虑,您先休息,我出去跟修英打个电话。”马敏安慰了一句,拿着她的手机,走了出去。
“列祖列宗啊,我这也是为了欧阳家好,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欧阳弘似乎心有愧疚,喃喃低语。
马敏出门,张望了一下,选择进洗手间打这个重要电话,坐在马桶上,拨通欧阳修英的号码:“儿子,那个贱货跟那个臭搬砖的已经住进岛上的酒店了……对,其他的我都不管了,我去睡了,你把事儿做干净就行……”
酒店的客房里,欧阳佳怡呆若木鸡!
要不是眼前的接收器,把病房和洗手间的话一句不漏的传到她的耳中,她压根没想到,爷爷竟会参与到此事中。
小的时候,爷爷对她那么好,没想到现在,居然装病诱她入彀!
徐凡的猜测是对的,而她被亲情蒙蔽了双眼,亲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吗?那可是从小把她当宝贝疙瘩带的爷爷啊!
她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但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危机时刻都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