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的眼珠子徒然紧缩,随后被一种涣散呆滞的目光所取代。
咔!
徐凡的眼睛里面仿佛没有任何色彩,他在对付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时,绝对不会有半分手软。
这位身高达两米的人形怪物,“西伯利亚野狗”之称的罗斯国大汉,在此刻就此陨落。
见到罗恩身体的皮肤迅速干裂,浮现如同游蛇滚动般的血管印记,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无力的倒在地上。
身后的一名松下家的医生迅速拿着助听器过来,将耳朵抵在毛发旺盛的胸膛上,凝重的神色变得惊悚起来。
“他,死了!”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间觉得脑袋炸开来,一阵咣当的震荡感侵袭而至。
原本还在高台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的松下徽子,此时变得面若死灰,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张桀骜的脸上,此刻细写着“害怕”。
他完全没有想到,徐凡敢在这里杀人。
而且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只是在远处稍微圈起自己的手指头,就能让一位凶狠的巨汉死亡。
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个寒颤。
徐凡在她的视线里被突然无限放大,仿佛变成了一尊佛像,却让她那急剧跃动的心脏根本停不下来。
“你做了什么,混蛋!居然敢杀我们松下家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啊!”
松下河源咬牙切齿地大骂道,让眼前的徐凡脸色倏忽冷漠起来。
不好!
松下徽子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她感觉到对方动了杀意。
他这个傻弟弟,居然还想着去招惹对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平慧芳也是被愣住了,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想都不敢想,身旁的徐凡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可刚才的样子,让她想到的竟然是彻骨的寒意。
这位叫徐凡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对你已经再三忍让了,可是你一定要逼我吗,说了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
徐凡负手而立,慢慢向松下河源靠近,身上爆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顷刻间压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松下家的公子,我姐姐可是松下徽子,商界大鳄啊!”
松下河源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失声叫了起来,浑身冒出一声冷汗。
“你这样的家伙,刚好我在前段时间就碰到过一个,你知道他是什么结局吗?”
徐凡不屑地笑了一下。
突然间,一个如同迅雷般的身影闪过,挡在了徐凡的面前。
“无量天尊。”
三木道人颔首,“这位徐善人,做事适可而止最好,作为修行者怎么能向普通人出手呢?”
他身上同样也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与徐凡针锋相对,众人心口上的那股压力霎时间大为减缓。
这是同为修行者的三木道人在释放他的灵气修为。
“现在知道来阻止了,早干嘛去啊?”
平慧芳抱着手臂,冷笑道。
方才徐凡被松下河源当众侮辱,甚至被逼着要道歉,都没有人出来阻止,替徐凡说一句公道话,现在辱骂他人的松下河源受到危险,反而有人出手相助。
在她看来,三木道人的话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三木道人倒也不害臊,而是神情严肃地看向徐凡,轻声道:“希望这位先生能给贫道一个面子,贫道华夏国三水观观主,大洞修为。”
三木道人可以强调了“大洞”修为,以此希望能够震慑徐凡。
修行者当中,分为洞玄、三洞、大洞、居山、洞渊、太玄六境,每隔一个小境界,实力就会出现断带似的差距。
以三木道人五十出头的年纪,能修炼到大洞修为已经跟不错了,像徐凡这种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撑死也就三洞,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徐凡先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罗恩的死我就不追究了。”
高台上的松下徽子也发话说道,见到三木道人前来阻止徐凡,她重重地缓了一口气。
这时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就可以体面地解决这件事了。
可惜徐凡并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你们说了半天,敢情还是我的错?”
徐凡顿时觉得有些可笑。
“徐凡!”
松下徽子有些生气了,厉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河源可是我亲弟弟。”
“亲弟弟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吗?”
平慧芳嗤笑道。
“闭嘴!你这个贱女人,有你说话的份吗?”
松下徽子铁着脸说道。
徐帆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看向三木道人:“你确定要阻止我?”
“嗯?”
三木道人挑眉,他觉得徐凡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向他挑衅的。
修行者之间的战斗,轻则修为全废,重则死无全尸,这都是常有的事。
徐帆确实很强,看得出是一位天赋极高的修行者,可惜就是太年轻了,不是自己的对手。
“区区一个大洞,也敢在我面前大放阙词滚不滚,不滚,我可就真动手了。”
徐凡的眼神变得凛冽起来,像是全身被杀意包裹一般,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居山修为!
三木道人的脸色大变,原本镇定的面孔已经被吓得不成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居山。
徐凡的全身燃起一团金色的灵气,左眼也变成了浓厚的赤金色。
只听得一记闷响,三木道人就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压垮了,他吃力地调动体内灵力拼命抗衡着,奈何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三木道人惊骇地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叹气道:
“松下小姐,抱歉了,你的忙我帮不了了。”
松下徽子的呼吸再度紧张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松下家每年都会捐给三木所在的道观不少钱,没想到到了临了关头,竟然如此不管用。
只见徐凡踏步朝前,走向松下河源。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了松下河源的头颅上。
“不要啊!”
松下徽子痛心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