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周尧看着晕倒在地的两个人一脸黑,他没有看错,这个欧洛浠为了夏小芙连腿都不要了。
“少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尧扫了一眼机场,“小四呢?”
“小四应该跟着洛浠少爷一起走了。”
“洛浠一定会避开道路摄像头去找夏小芙,派人去婚礼现场找洛浠,另外,回部队牵出两条军犬,沿路追踪小四的气味,我要尽快找到人。”
“是!”
……
欧洛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黄埔码头,但是码头空无一人。
小芙呢?
欧洛浠站在码头边看着那一汪江水,心里无比焦急,他边寻找边呐喊,“小芙,小芙,你在哪里?”
“吼吼!”小四也在寻找着夏小芙。
这时耳边突然刮过了一道强劲的风力,欧洛浠耳朵一动,迅速侧头避了一下,只见一支利箭沿着他耳边疾驰而过。
有人对他放箭,偷袭他。
“是谁?”
这时十几个黑衣人出现了,他们手里拿着箭还有锋利的大刀将欧洛浠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欧洛浠认识,欧泽的得力手下福贵。
“是我大哥欧泽派你来的?”
“是的,洛浠少爷。”福贵满面笑容的点头。
“你们想干什么?”
“杀你!”
“为什么,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哈哈,洛浠少爷,我家少爷可从来没有说过你是他弟弟。”
欧洛浠敛了一下漂亮的眼睑,别人对他是真好还是假好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一直知道欧泽不过是在利用他。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欧泽会要他的命,他们毕竟是血缘不是么?
欧洛浠抬眼看向福贵的身后,他那清澈漆亮的双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和悲伤,薄唇掀动,他问,“小芙呢?”
他的小芙呢?
那个跟他说在黄埔码头汇合,然后跟他走的小芙呢?
“哈,哈哈,洛浠少爷,现在你还不明白么,我家少奶奶不会来的,当然,我家少爷知道你对我家少奶奶还念念不忘,所以我们特意为你送来了一段视频。”福贵将手机视频打开,递在了欧洛浠面前。
欧洛浠正眼看去,一个教堂里,地上铺着红地毯,夏小芙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牧师前,她身边是欧泽,他听她轻声说,“yes,i do。”
于是牧师宣布礼成,欧泽一脸春风的伸手掀开了夏小芙脸上的白纱,然后吻了上去…
欧洛浠脸色煞白,他摇头,“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们都在骗我。”
“洛浠少爷,你还是接受现实吧,我家少爷说他已经对你仁至义尽,至少我家少爷让你做了一个明白鬼,还有,我家少爷还说,今晚他在新婚洞房之前一定会为你点燃两支白蜡烛,祝你一路走好。”
欧洛浠垂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捏成了拳,直到将骨头捏的“咯噔”作响,他浑身颤抖,就连眼眶都猩红了。
小芙…
他的小芙真的嫁给欧泽了么?
为什么?
他的脑海里还清晰回荡着那天在山间小屋她在他身下如玫瑰般绽放,然后唇红齿白的糯声叫他“老公”的模样。
这时福贵对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十几个黑衣人同时对欧洛浠动手了。
欧洛浠在刀光剑影里穿梭,若是凭他以前的身手,就算眼前是千军万马,他也能如闪电般来去自如,但是他输了太多血给夏柏,现在的身手大不如从前。
欧洛浠渐渐有点吃力,他看向一边焦急“吼吼”的小四,然后大叫,“小四,快跑!”
小四接受到了信号,连忙转身跑了。
可是跑了两步小四见一个弓箭手正打算对欧洛浠放箭,“吼吼”,小四不由分说的迅速扑到了弓箭手身上,然后张嘴咬住了那人的颈脖。
弓箭手受到攻击,当即拔出了腿上的利刃,然后一刀刺进了小四的肚子里。
小四嘴里吐出了鲜血,但是它紧紧的咬着弓箭手的脖子,死都不松开。
弓箭手眼球一翻,死了。
“畜生!”这时福贵赶了过来,他拿起地上的长箭,“噗”一声从上往下刺入了小四的脑袋。
“吼!”小四吼了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
“小四!”欧洛浠甩开众人,赶到了小四的身边,他蹲下身,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摸上小四的脑袋。
小四看着欧洛浠,“呜呜…”它悲鸣了几声,仿佛跟欧洛浠道别,然后它的两只眼睛流淌出了眼泪…
小四停止了抽搐,缓缓闭上了眼。
“小四,不要死,别离开我,求求你了…”欧洛浠将小四抱入怀里,眼里有滚烫的泪珠穿涌而出,欧洛浠抖动着双肩,泣不成声。
他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那时他八岁,在寺庙里很快乐的生活着,寺庙的住持是他的师傅,也如同他的父亲。
可是有一天一群黑衣人闯入了寺庙,住持将还在睡觉的他藏在了一个米缸里,叮嘱他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人活下去最重要,活下去才有希望。
于是八岁的他在米缸里听着外面那些烧杀抢掠的声音,还有那些犹如来自于地狱的惨叫,他闻到了很浓很浓的血腥味,那些流淌不尽的鲜血流进了寺庙的小溪里,染红了一池的溪水…
此时的欧洛浠脑袋一团乱,他似乎已经分不清是梦魇还是现实,他痛苦的仿佛已经入了魔…
这时两侧的肩膀骤痛,有两支长箭无情的贯穿了他的肩膀。
欧洛浠垂眸看着自己身上流出的血,他缓缓放下了小四,然后站起身,他眼眶血红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见他这种模样,都怔了一下。
欧洛浠伸手拔出了肩膀上的长箭,然后闪电般的移动,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见血封喉。
福贵大惊,他没想到欧洛浠在经历小四的死后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武力,“还等什么,一起上。”他大叫。
于是所有黑衣人一起攻击着欧洛浠。
欧洛浠已经听不到这世界的任何声音,他只知道,这些人害死了小四,害死了师傅,他要他们全部都死!
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倒下了,福贵吓的连连后退,照这样下去,欧洛浠会杀了所有人。
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欧洛浠一直放在裤兜里的那道白纱被风刮了出来,飞舞在了空中。
欧洛浠一怔,然后缓缓抬眸看着随风飘扬的那道白纱。
他所有癫狂的意识一下子就回来了,耳边都是那个女孩娇俏甜美的声音,“洛浠,你想我了么,你想我哪里了?”
“洛浠,我让你做我老公好不好,老公,老公,我要给你生一个女儿,就叫小伍。”
“洛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以后我们就定居在这里,永远不分开。”…
“小芙…”欧洛浠嘴角勾出了一道柔软而璀璨的笑意,他伸出手,去抓空中的那道白纱。
这时福贵上前,他提着手里的利刃一下子穿梭了欧洛浠的胸膛。
“噗”一声,欧洛浠往前喷了一口鲜血,但是他没有停,他拔开脚步,一瘸一瘸的去抓那道白纱。
一个黑衣人见状,迅速将手里的利箭刺进了欧洛浠的腹部。
于是,一支箭,一把刀…欧洛浠的上半身戳满了利器,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染湿,然后顺着裤脚流淌在了码头的地面上。
欧洛浠追着那道白纱,他仰头看着天空,此时的天空湛蓝又清澈,他仿佛都看到了夏小芙对他绽放出的笑靥。
“小芙,不要走…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道白纱最终没能被抓住,它飘落在了江水上。
欧洛浠追到了码头边,这时他的心脏上中了最后一刀,他对着江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意识涣散时就听见福贵的声音,“洛浠少爷,我家少爷说了,这次送你去跟你的师傅还有那些和尚们汇合,黄泉路上你也算不孤单,哈哈。”
“咚”一声,欧洛浠掉落到了江水里,迅速沉下消失不见。
福贵还有仅剩的三个黑衣人站在码头边看着,码头地面上的鲜血已经流淌进了江水里,将江水染红了一大片。
那道白纱在江水上缓缓飘着,飘去了远方…
一个黑衣人咒骂一声,“没想到这人的命这么硬,我们赔了这么多兄弟。”
福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没听说过越是命贱的人越是命硬么?行了,我们快撤吧。”
福贵带着黑衣人们迅速离开。
……
他们一消失,几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就赶来了,“哗”一声车门打开,周尧穿着军靴跳落在了地面上。
周尧看着码头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那被染红的江水,他上前,走到了小四身边,然后探小四的气息。
“少将,小四已经死了,看样子死了不超过十分钟,这里应该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周尧面无表情的起身,他走到码头边,然后蹲下身用手指摸着地面上那两个沾了血渍的脚印,“封锁这条江水,派人下去打捞,另外对周边的渔民进行悬赏,只要他们发现我们要的人,必有重赏,总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手下人迅速领命离开。
周尧站起身,他双手叉腰的来回镀了一圈,然后一条长腿过去直接踹翻了一个垃圾桶。
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时耳边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一辆飞机缓缓停在了码头上。
周尧抬眸看了一眼,然后拔腿上前。
机舱门被打开,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陆少铭从机舱上走了下来。
“大哥…”
陆少铭摆了一下手,然后走到码头边,他看着那被染红的一池江水,还有已经飘向了远方的那道白纱。
“大哥,大嫂没有回来么?”
“恩,尹水苓在法国生产,你大嫂抽身乏术,而且洛浠和夏小芙的事情我刻意对你大嫂封锁了消息。”
周尧表示理解,宁卿算是洛浠和夏小芙的媒人,现在夏小芙突然成了欧泽的太太,两个人走到了无法挽回的一步,依宁卿的性子必然自责和插手。
“大哥,你说洛浠…”
陆少铭一脸凝重,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湛蓝的天空,“听天命。”
……
婚礼结束,夏小芙被带进了欧家。
欧家也是张灯结彩,所有佣人都站成一排恭敬的叫道,“少爷,少奶奶,恭喜回家。”
夏小芙伸手摘了发上的珠花,冷眼看向欧泽,“欧泽,你不要跟我耍花样了,我爸妈呢?”
欧泽伸手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笑道,“小芙,别急,现在你的爸妈也就是我的爸妈,我一定会善待他们,走,我们现在上楼。”
欧泽将夏小芙半强制性的带到了房间里。
夏小芙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面的装潢很奢华,应该是主卧,床单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应该是婚房。
夏小芙的眼睛和心脏被这刺目的红色深深的刺痛了,短短几日,她已经成了欧泽的太太。
不管她内心承认不承认,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洛浠…
夏小芙现在想起欧洛浠来就觉得心如刀割,眼眶变得湿润,她伸出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还是背叛了他,虽然她迫不得已…
这时欧泽从背后将她深深的抱入了怀里,有亲吻落在了她的脸颊和粉颈里。
夏小芙一僵,然后迅速挣扎,“欧泽,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小芙,你说我想干什么,今天是我们大婚,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现在我就让你变成我欧泽的女人。”
说着欧泽抱起她的软腰,直接将她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夏小芙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她惊悚的从床上坐起身,“欧泽,不许碰我,我是洛浠的女人,只有他才可以碰我,你不配,你给我滚开!”
欧泽跪在床上,伸手将夏小芙拖到他的身下,他俯身往她香软的身子上亲,大手更是胡乱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宝贝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的耐心有限,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欧洛浠的名字,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夏小芙伸脚就去踢欧泽,“滚开!我的心我的身体都给了洛浠,你是什么东西,我爱他,我爱他你懂么?”
“啪!”一声,欧泽伸手就甩了夏小芙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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