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听着父亲的话,心中腹诽不已,一定是叔叔出卖了自己,不然父亲怎么会知道用糖果来诱惑自己!现在父亲都这么说了,自己想不答应也不好了!
“恩,好,常盛会乖乖学习的,学完了爸爸要给常盛糖吃。”常盛笑着说高喊一声,心中暗自想到,自己连那个所谓的柳将军是谁都不知道,也没见过他的女儿,这种情况,自己一定不能去拜访他的。
何况,万一那将军的女儿是个丑八怪,那自己岂不是要哭死!想想,那可是将军的女儿,又不是什么文官、大儒的女儿,是丑八怪的几率可不低!
常盛没有返回自己的院落,而是跟着岭老和松老走进了一个巨大的书房。
两老教过无数学生,从来没有教过憨人,面带难色的看着常盛许久,两人终于决定,还是先交礼节吧,常盛毕竟要去拜访他的未来岳父大人。
“少爷,你就要去拜访你的岳丈了,今天我们就先教一下,你拜访你的岳丈时要注意的礼节。”
松老刚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看到常盛好奇的抬起头来,一脸期望的问道:“礼节是什么东西,好吃吗?比糖果还好吃吗?”
“天啊!”
松老直接被常盛的一句话打败了,礼节,怎么能和糖果联系在一起比较呢!自家这公子,除了吃,他还能知道点别的吗!
“礼节……礼节是……”松老无奈,只得把礼节的定义解释一遍,可是当他说完,看向常盛的时候,发现常盛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他身前的桌子!
松老顿时大怒,也不再喊少爷,而是直接喊了常盛的名字:“你在干什么,现在我是你的老师,我在给你讲课,你在干什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说的话一点意思也没有,常盛听不懂,常盛才不听你说话。”常盛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声,继续趴在桌子上,双眼四处乱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着:“蚂蚁,蚂蚁,你在哪?常盛原来的家里好多蚂蚁,这里怎么没有蚂蚁呢?”
常盛的声音小,可是松老和岭老都是练气境的高手,声音就是再小一倍,他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清常盛的话,松老抑制不住的就抓起了一旁的一根戒尺。
岭老看到松老的动作,连忙伸出手,抓住松老握着戒尺的手:“松老,冷静,冷静,你可不能打他,他是憨人,本来就不想学,你打了他,他肯定更不学了。到时候,咱们没法完成宰相大人交代的事情,宰相大人虽不会怪罪我等,但却会为他的儿子头疼,我们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松老,你先冷静一下,先让我来教导他。”
岭老劝退松老,走到常盛面前,也不跟常盛说其他的,直接跟常盛说起到时候去见常盛的岳父时,常盛要怎么做:“常盛,到时候见到你岳父,你要微微弯腰,然后叫一声岳丈大人好。常盛,你知道了吗?”
岭老笑眯眯的看着常盛,现在自己这样说,常盛就是憨人也应该听得懂吧。
常盛非常不解的摇了摇头:“常盛不知道,常盛不认识岳父。”
原来是不认识他的岳父,这太简单了。
岭老心中一笑,说道:“没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谁是你的岳父。”
“可是,常盛还是不认识啊……”常盛仍旧使劲摇了摇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谁是你的岳父,你现在不需要认识他。”
“为什么?”常盛一脸无辜的抬着头,双眼中满是茫然之色。
“因为……”岭老咬着牙又解释了一遍,他发现自己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跟常盛说了半天,竟然还是在一个没有用的问题上绕圈子,难不成跟常盛这个憨人在一起了,自己也变笨了。
常盛仍旧一脸迷茫的抬着头,望着岭老:“为什么?”
“因为……”
“为什么?”
常盛根本就没有学,一个劲的问岭老和松老为什么,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岭老和松老耐着性子讲了许久后,终于忍受不住!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终归是扶不上墙的!”
松老和岭老大骂一声,转身就走,他真是受够了,就常盛这智商,换谁来教也一样,没人能教会他!
常盛一脸傻傻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声自语道:“真是对不起你们两位了,我现在都没搞明白那柳将军是什么人,可不能去见他!只能装作学不会了!”
同一时间,宰相府,常乾泽的书房中,常乾泽手持毛笔,在奏折上书写着自己明日早朝时需要上奏的奏章。
外城,跟宰相府相隔三条街道的府邸内,刘将军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城门,而是跑到了他的上司,天威将军的府邸。
“常乾泽的儿子?一个傻子?打死了周家的少爷,还打死了看守城门的江横?”
天威将军李允才听着手下的报告,霎时大惊,江横的实力他清楚的很,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件宝甲,只要把先天真气灌输到宝甲中,那么江横完全可以说是先天中无敌的存在,最少不会败,只有练气境的高手才能伤到他!
“你亲眼看到江横是怎么死的了吗?对方是练气境的高手?”
“没有,属下赶到的时候,江横将军已经死了,不过属下听士卒报告,对方只是先天高手,不过却是有三个先天,而且实力都不低!”
“三个先天?”
李允才闻声,低头自语沉思起来,如果是三个先天的话,轮流冲击,倒是有可能给江横制造一些麻烦,而且江横宝甲中的法石不见得够多,如果法石能量不够多,被撞击几下能量耗尽,被打死也属于正常,不过他死的也值了!他一死,我们倒是可以找机会对付常乾泽了!
大齐王朝自从建国以来,虽然从第一代君主开始,一直就有着早朝的传统,但是,多任君王中也有不重视早朝,甚至三百年前的那位皇帝,因为夜夜春宵,一年到头进行早朝的次数甚至都不到十次!
如此一个皇帝,治下的大齐王朝自然强盛不了,不止如此,大齐王朝在他的治下险些就被灭国了。
就因为此事,等新皇登基后,新皇立刻颁布了一条法令,从他以后,所有登基的皇帝,除非重病,否则必须早朝!
就是从那时候起,所有大齐王朝的皇帝,无论在位时间长短,无论是否明君,早朝是必须重视的。
金銮殿上。
当今皇上,弘德帝方渊甫高坐龙椅之上,下方,文臣武将左右而立,左边是以宰相常乾泽为首,右边站在第一位的则是大元帅寇天啸。
“启禀圣上,臣有本要奏!”
殿堂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方渊甫低头一看,双眼瞬间闪过一丝讶然,眼前这个从群臣中走出,跪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镇远郡王,周益延!
周益延说起来也是皇亲国戚了,周家原本来也是皇家的一支,也姓方。只是后来,被赐予了封地周郡。在大齐王朝,所有的皇族或者王族成员,一旦被赐予封地,那么他们那一个支脉的姓氏也要全部跟着改变,这是大齐王朝的开国先祖所定下的规矩!
镇远郡王被赐封地周,自然一家都改姓氏为周!
方渊甫暗自奇怪,周益延虽然一直参加早朝,但是,其实上他也只是挂着个郡王的称呼,他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权利了。平日在早朝上,他也从不主动开口上奏。除非他们几个郡王一起反对或者是攻击宰相常乾泽的时候,他才会开口,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也没见其他郡王有所动作,怎么周益延先冒出来了?
“周爱卿平身,不知爱卿所奏何事?”
方渊甫向下一挥手,语气和蔼的说道,话虽然是对周益延说的,眼神却不着痕迹的瞄了常乾泽一眼,莫非今天这群人又要攻击宰相了?
“谢皇上!”周益延缓缓站起身来,瞟了身后的常乾泽一眼,开口说道:“启禀圣上,老臣要参宰相常乾泽大人一本!”
“果然是和宰相有关!”方渊甫心中顿时一紧。
下方,包括大元帅寇天啸在内,所有的将军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果然是参常乾泽,让你常乾泽没事总是搞变法,你搞变法就搞变法吧,但是你也不能削夺我们的利益,给那些下等的贱民们吧。甚至还插手进入军队,向皇上说,军队开支太大,又说军队的很多将军吃空饷、谎报军功,说军队也需要改革!
改革,改革!就知道改革!
大齐王朝建国多少年了,也没有什么大的改革,尤其是军队,更是从建国时就是这个制度,从未改变过,偏偏常乾泽特殊,当了两年宰相后就开始推行改革!
这下好了吧,得罪人了吧!让你改革!
将军一系,所有的将军心中都暗自开心不已,他们倒要看看周益延要参常乾泽什么,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绝对会加上一把火,一起参常乾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