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隔壁客厅内,正在查阅绿晋江最近五年经营状况的顾铮听见了曾侄孙的惨叫。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床上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得客厅的地板都颤了一下。
“……”
顾铮微微皱眉,心想:年轻人办事也太不可靠了。
家长还在不远的地方没走,他们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
还好坐在这里的是我啊!
自认为是个非常开明的祖爷爷,顾铮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走上前去,一推门——
“咔哒。”
刚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夺门而出的顾临安发现,原本还留着一条缝的客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锁上了。
他绝望地后退三步,捂着鼻子:“……你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
白曦觉得,也许、可能、似乎……自己是误解金主爸爸了?
他看着金主爸爸的鼻子,那里被他打出了一块淤青,鼻血透过指缝,滴到了衣领上。
又看着金主爸爸的眼睛,眼眶红彤彤的,红色的眼圈里因为鼻酸而聚集了一层水雾,露出被水洗过、温润的、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又满是控诉的黑眼睛。
再看着金主爸爸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而皱巴巴的衬衣、向上翻开的衣角、一只长一只短的裤腿和露出的一截小肚皮。
白曦:“……”
金主爸爸看起来衣冠不整。
而令他衣冠不整的那个人……正是自己。
他还没想明白这算什么,顾临安一锤定音。
“太过分了!”他义愤填膺道:“不就是要试过之后再给投资吗?你居然对我用强?!”
“我不投了!你们这个曙光实验室的态度也太差劲了!”
白曦:“……”
果然是我理解错了,他想。
抱大腿没抱成,还把金主爸爸从床上打到床下,这份投资看起来是黄了。
但是想想实验室内的大老婆、躺在购物车里的小老婆和嗷嗷待哺的同事们,白曦还想做最后一番努力。
他在顾临安警惕的目光中下床,单手拎起沉重的主机,走到顾临安面前。
“我……”他道。
想想不对,把机箱向上提了提,白曦又道:“你……”
他正想说你不是想要打游戏吗?我帮你调试系统。
谁知,机箱随着他连续奔波,在行李箱中遭受了许多颠簸,又被暴力提在手里,最下方的螺丝一松,“啪嗒”一声,一块挡板掉下来,砸在了顾临安的脚面上。
白曦:“……”
顾临安:“……”
白曦:“……”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顾临安悲愤道:“你还砸我?你还拿机箱砸我?!你是禽兽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说!”
白曦感觉这个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了,为了防止金主爸爸再次认为自己要殴打他,他将机箱平稳而小心翼翼地放在背后的地面上,再回过头……
顾临安已经找出房卡,刷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