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离开的时候,路绮和茹云一起来了一趟。
两人来的时候,薛止正倚在窗边雕木头,外面还在簌簌下着雪,有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但薛止并未在意,依旧坐在那里专心地雕着木头。
这是她第一次雕刻,雕到最后也瞧不出来是什么样子,不比她腰间挂着的木雕好多少。
两人站在门前看了她一阵儿,才抬脚走了进来。
薛止闻声,手握着木雕抬起了眼瞧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木雕了。
“阿止姐姐……”
两人的语气比上次来的时候客气了不少。
薛止刮刀一划,手上被划了个小血口,血珠汩汩冒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木雕,随手将它放在窗台上,起身道,“你们怎么来了。”
这段日子楚王虽并没有留宿在她们宫中,但还是看在齐国的面子上去了两趟她们宫中陪着一起吃饭。
就这两趟,两人几乎用尽了所有法子也没能将楚昭杀了。
那个人的功夫邪门的很,总在无形中躲避她们的刺杀,两人匕首都掉了,可那人却还能谈笑风生地继续与他们吃饭。
几日下来,楚王与她们相处的时辰虽连两个时辰都没有,但却已经让两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楚王果真像薛止说的那样,并未外界传闻那样草包。
“……阿止姐姐,我们来同你请罪。”
就在薛止走过来的一瞬间,两个人美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诚恳道。
薛止葱白的手指上还在滴着血,她微微歪了歪头,语气轻轻冷冷,“起来吧。”
路绮和茹云缓缓站起身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恐,路绮先道,“难怪阿止姐姐不传信回去齐国了……这楚宫简直是铜墙铁壁,你能在这里活到现在已经不易了,怎么还可能传出信去。”
几人从前都是齐王手下的得力干将,薛止又比她们强那么多,她们从前都十分敬佩她,但前阵子也不知怎么的,听了些流言蜚语便真的昏了头以为薛止叛变了。
谁叛变薛止也不会叛变的。
她的家人全都死在楚军手下,并且个个尸骨无存,她怎么可能会叛了齐国真的跟了楚王。
“啪嗒——”
薛止指尖的血滴在地板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她手指轻轻颤了颤,转头看向了她们。
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薛止复杂的神情,又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那个楚昭已经知道我们想杀他了,昨日我手上的匕首都落在他脚下了,可他却像什么都未瞧见似的,也没说要怎么处置我,也没禁足我,食物里也没下毒,宫里就像往常一样似的……这个楚昭心中究竟如何想的。”
“我根本不敢传信回齐国,只要一打开窗户便能看到外面监视我的人……”
“他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吗,阿止姐姐是不是也是因为刺杀失败了才被他这样圈养起来了。”
“肯定是啊,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原因吗,是吧阿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