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大小姐……”门口的小厮接过金子,有些慌张道,“是,小人这就去准备。”
薛止抬起手随意摆了摆,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大堂,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斜靠了下去。
小玉站在她身后低着头轻轻抿了抿唇。
薛止这会儿看着好像很好,笑得一脸灿烂的,但其实她这会儿已经晕的有些站不住了。
为了快点来见江策她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只顾着找件漂亮衣裳穿上快点出门趁热打铁了。
可哪知这薛大小姐身体素质这么差,她骑马走到路口的时候眼前就蓦地黑了一下,翻身下马被小玉扶着走到百花楼的时候,她觉得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似的。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薛止眼睛花的都有些看不清楚人,但她仍坐在那儿看着那个鹅黄色的影子似笑非笑道,“刚刚不是正在说我么,怎么我一进来就都不说了?说啊,什么事儿说的这样开心,也来说与我听听啊。”
大堂中一片沉默,那个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小姐已经快哭出来了。
不是说薛止是个草包吗,怎么气场这么强。
这一声声质问,问的她竟都觉得腿有些发软了。
大堂之中一片安静,没人敢再说半句不是。
薛止坐的那个地方软软的,软的直让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她坐的有些不舒服,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也没办法直起身子。
没有人知道薛止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们眼中的薛止却和薛止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薛止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领子上用嫩黄色细线绣着点点小花,三千青丝用一只白玉质的梨花步摇高高挽起,露出了线条流畅的雪白的颈,她耳垂莹白小巧,上面挂着两只未经雕琢的浅紫色珍珠耳坠,为她平添了几分清丽典雅。
女子就那么斜斜倚在那里,她微微挑起眼,琥珀色的眸中盛满风流。
他们还从未见过薛止这副打扮,不由一起屏住呼吸,生怕吵到了她。
所有人都不说话,那一阵一阵的眩晕之感也使薛止难以说出话来。
终于,刚刚接过薛止金锭的那个小厮端着泡好的茶走了上来,缓缓打破了平静,“薛大小姐,您的茶。”
靠在那儿放弃继续说话的薛止缓缓睁开眼睛,女子纤长浓密的眼睫就像蝶翼一样好看,她轻轻点了点头,嗓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沙哑,“多谢。”
小厮蓦地红了脸,“……薛大小姐不必客气。”
玄武男子的地位不高,花楼中的花郎地位也不高,花楼里长相普通的小厮的地位就更低了……
几乎很少有客人拿他们当人看。
平日里客人不打骂他们便已经是万幸了,跟不必说像薛止这样对人笑眯眯地道谢了……
薛止根本不知道身旁的小厮会想那么多,她头晕眼花地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暖暖喝下去以后才厂仓出了口气。
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