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他刚一转身,身后的女人就轻轻抬起了眼睛,然后,一截白皙的手臂微微抬起,他的衣袖被扯住了。
“你认识那个季家小姐吗?”
薛止轻声说。
“认识认识!我认识的!江家和季家有生意往来,你要怎么样?”男人猛地转身,回头看向她说。
他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没别的。”薛止仰着头看了他一眼,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白楚楚说,“把她送去季家小姐那边,让她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季小姐和她的家人。”
“薛晚。”齐闲在一旁蹙了蹙眉,他小心翼翼看了江策一眼,才凑到薛止身边轻声说,“你疯了,那可是季氏油业,家底厚着呢,你只是个小小的歌女,你要是得罪了季家,那……”
那香泽是要被牵连的啊。
“没事。”薛止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松开手,抬起眼睛看了江策一眼,语气虽然还和平时一样清清冷冷,但却带着一丝轻快,“不是有他么?”
江策微微抬着手,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薛止,“阿止……”
他声音低低的,有点哑。
齐闲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道,“什么?”
“你怕不怕季家?”薛止微微扬起下巴,尾音微微翘起问。
“不怕。”江策抿了抿唇,“你也不用怕。”
齐闲:“……”你们是不怕,可是我怕啊,这事情可是从他的歌舞厅闹出来的。
要是真的捅到季家那里去了,季家必定要闹起来,季家一闹起来,温家那边肯定也不能安宁。
到时候他这歌舞厅就彻底没了啊……
这一得罪得罪了两大家,他生意还怎么做啊?
到时候薛晚直接嫁给江策走了,他可怎么办啊……
“江先生,这件事其实……我们可以和善点解决的。”齐闲有些艰难地说,“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们何必要因为一个疯女人破坏了温家和季家两家的关系呢?”
“齐老板的意思是,温衡污蔑晚晚的事就这么算了?”江策斜眼看他一眼,轻嗤着说,“你就是这么做老板的,晚晚现在还是你的人,你怎么一点不护着她?”
“这……江先生,实在不是我不护着她们啊,我就是个小人物,是做小生意的,和您这种大人物肯定比不了,温家和季家我都得罪不起啊。”齐闲见江策还算喜欢薛晚,不由变得大胆起来,和他讨价还价道,“这人要是送到季家跟前,季家和温家都会知道温少爷为了个歌女闹出了事,他们到时候来找的还是我们香泽,还是晚晚啊,这对晚晚的声誉也不好啊……”
“我不让您把人送到季家跟前确实是有私心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晚晚考虑的,她在我们歌舞厅这么多年都没闹出过什么事,干干净净嫁给您不是好事一桩吗,何必要闹出这些事弄得大家说她闲话呢,您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