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薛止唱了两首歌就下来了。
她走向最前排的江策身边,安静坐了下去,“你一整天都在这里,也不嫌闷。”
“你在这儿,怎么能闷呢。”江策笑了笑,凑过来低声说,“要不要出去吃夜宵?”
“不饿。”薛止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几碟子精致的糕点,手撑在脸上歪头看了看,“阿离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她今天在舞厅等了一天,原本是想等着温衡过来道歉的,但温衡的道歉没等到,却等来了顾离的。
顾离安排下属给她送了新鲜的草莓和很多很多吃的,还有一张泛黄的地契。
他下属说,那是顾离的草莓园的地契。
顾离走到急,是说要去外地处理事情,也没说要处理什么事。
薛止抿了抿唇,常常叹了口气。
把地契都给她了,活像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似的。
“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吧。”江策面不改色说,“那你多少吃点,下午什么也没吃,不能总饿着。”
薛止“哦”了一声,怏怏地拿起一块甜点塞进了嘴里,味同嚼蜡。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他把地契都给我了,跟告别似的。”
江策伸出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甜点残渣,声音低柔,“你要是想见他我们可以去看他,什么告别不告别的,说的这伤感干什么。”
薛止抿了抿唇,垂眸说,“其实,就是告别了啊。”
江策手上动作微微一凝。
“任务进度已经97了,应该……温衡来找我道歉以后,任务就结束了吧。”薛止轻声说,“还没和他好好吃一顿饭呢。”
她声音轻轻的,好像十分遗憾。
“……其实。”江策抿了抿唇,正想说话,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喊声。
“薛小姐——”
声音中带着哭腔,挺起来十分悲戚。
舞台上的歌女蓦地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从舞厅门口冲进来的人。
是温衡。
温衡已经哭花了脸,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大家少爷的样子。
保安们看着他这幅样子纷纷一怔,没认出来是谁。
温衡跌跌撞撞跑了上来,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薛止面前,“薛小姐,我错了,对不起,我和你认错,求求你,饶了我们家吧。”
后面的客人们一脸茫然,然后又以最快速度站起身来围了上去:
“呦,这是谁啊,怎么一来就跪下了?”
“这两天香泽是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听了两首完整的歌儿,又断了。”
“咦,好想是温家少爷……”
“什么少爷啊,今天是少爷,明天就是叫花子了……”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花子啊……”
“温家少爷为什么这样啊,怎么回事啊?”
“你们还不知道呢?温家今天可出了大事儿了,他们家那个珠宝店,卖假货啊,刚买回去的东西就断了链子,钻石也……”
“对对对,我听说呀,今天有好多人去他们家闹了,那店都快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