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徐曼他们经常吃,就推荐了咯。说起来,那次我和他被困在电梯里了,饿得不行,我也吃了一块,那味道,啧啧啧。”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莫沫吐槽,“你大概只知道他叫罗殷,是你哥这事。”
罗裕耷拉下肩膀,靠在墙上叹气。
莫沫只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他不喜欢吃甜食,你知道吗?”
“我知道,上次过生日拿回去的蛋糕他放着没吃最后丢掉了。”
莫沫又想起那个无辜的戚风蛋糕。
晚上下班回去,周庆和蕾蕾约会还没回,莫沫洗完澡随意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游戏玩得正开心,一通电话打到手机上。
“喂,妈?”
莫沫妈刚和姐们从外地旅游回来,带了些当地特产,准备找个时间送给周庆。
“我过去拿就好了,何必专门跑一趟。”
“你吃他的住他的,我当然要亲自送过去。”
“都是一家人,搞这么客气干什么。”
马上莫沫妈就不客气地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住?周庆他都有对象了,你别妨碍人家小两口。”
“妈……”
“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没着落,又不谈对象,天天赖他家,你就一点不紧张不着急吗?之前那份工作好生生的,说不做就不做了,你说你……”
“妈,我有我的理由,总之现在挺好的,你要来之前先跟我说声,我要去洗澡了,就这样。”
莫沫气闷地挂了电话,把手机甩到一边,四肢大摊地躺在床上。
他说不出口。辞职是因为被喜欢的人耍了一顿,不谈对象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眼下的工作暂能度日,并非长远之计,他也不可能总住周庆这儿,一旦回去他妈就耳提面命地催婚。
莫沫无比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游戏也没心情再玩,随便抓起衣服裤子往身上一套,出门买酒消愁。他自知酒量浅薄,又喝不惯红酒啤酒,只能买果味的鸡尾酒饮料,十来度的度数,足够昏睡一晚了。
提着一袋各种口味的酒饮料,莫沫抓紧衣服往回走,出门穿少了,夜风阵阵够冷的。偏偏祸不单行,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家门钥匙。手机也丢在床头,没带出来,只能等周庆约会回来,前提是他舍得回来。
泄气至极,莫沫反而笑出来,他拿最后一点零钱买了烤面筋和炸鸡锁骨,在单元楼下找了个亮堂又少人的地方坐下。
“啪”地一声拉开易拉罐,莫沫仰头狠灌了几口,一路从嘴凉到胃。再咬口咸辣的烤面筋,嘴巴里热冷甜辣要打起来了。最后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一人吃喝,自得其乐,刚才那点失意沮丧随着肚子的满足渐渐烟消云散。他买的酒多,下酒的酒不够吃了,烤面筋一口一个,细嚼慢咽才吞。右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滋滋有味地咬下外面一层酥皮,随后就是多汁的鸡肉,再喝一口,畅快淋漓。
小区里的流浪狗闻香而来,在莫沫面前左蹦右跳,可惜身矮体圆,怎么也够不着桌上的骨头。
莫沫有时会拿骨头或者火腿肠喂它,流浪狗不像宠物狗那么亲人,每次都是有吃的才围上来,没吃的原地不动,懒得看一眼。
莫沫丢了一根,狗连忙扑上前,咔嚓几声咬得粉碎。他边吃边习惯性的摸手机,才想起手机不在身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看见自家单元楼下有个人影左右徘徊。莫沫立即警觉起来,他拎着没吃完的鸡锁骨站起来,狗也不吃了,跟在后面跑。
走近还没等他看清楚,狗就汪汪地叫起来,那人循声转头,莫沫和他正碰了个面对面。
“罗殷?”
待莫沫走到路灯下,罗殷才看清来者何人,他收回手机,提起手中的纸袋,“我给蕾蕾送东西过来。”
莫沫:“她不在这里。要不你直接给她吧。”
罗殷将纸袋交给他,“她说先放你这,等会就过来拿。”
莫沫另一只手接过,问:“蕾蕾姐什么时候到?”
罗殷疑惑地:“她打电话你了说十点半,没接到吗?”
莫沫:“那个,我手机忘家里了。现在几点了?”
罗殷抬腕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莫沫庆幸还好不用等太久,点点头道谢。
罗殷转身取车回来,看见莫沫还站在楼下,一旁的流浪狗围着他打转。他打开车窗,问:“怎么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