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怀揣重宝,干脆也未回驿馆,而是再度找了个民房翻身而入,张仲坚快速施展手法,将屋内两名主人点住,保证他们天亮前绝对醒不过来。
两人这才坐下,武安民道:“我想袁谭对于车队被劫与和氏璧一事,甚至地下有密室一事都全不知情,一切都是袁尚坐下的局来陷害于他。”
张仲坚道:“但袁绍看到的只会是满密室的金银珠宝,证据确凿,又有郭图作证,袁谭怕是百口莫辩了。”
武安民道:“既然他是无辜的,袁尚又杀了我们足足五百人,我们无论如何该帮他一把。”
张仲坚耸肩道:“要我说,还是一刀将袁尚宰了,可你必然是不同意的。”
武安民没好气道:“能不能正经的出点主意。”
张仲坚突然双眼发亮道:“不砍袁尚的话,郭图如何?我有办法让人神智不清下招出所有事情,且事后除了觉得头疼欲裂外,对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武安民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便去郭图府上,将他擒了,看可否问出什么细节,帮助袁谭翻案。我则去找沮授,若有人能帮我们,且绝不会背叛袁谭的,那便只有他了。”
张仲坚点头道:“那么明早天亮时在驿馆见。”说罢转身出窗,飘然而去。
武安民掏出怀中和氏璧,看了又看,摇摇头随手放在桌子上几两碎银。推门离开。
“这些家伙怎么就不爱走门呢。”
沮授府上此时已经万籁俱静,显然也并未知道袁谭随时会遭难的消息,并无一点异动。
沮授此时正独自一人在书房查看公文,虽然已是深夜,但这个老人早已习惯了晚睡早起,微微眯着的双眼,费力的查看着竹简上的小字,不时喝上一口早已凉透的香茗,却也懒得再次加热。
武安民大剌剌的从天而降,就这么坐在沮授的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抽口凉气道:“沮先生喝这么凉的,可是一点都不养生,对肠胃不好。”
沮授似乎一点不好奇这个不速之客,微笑道:“不知州牧要来,自然是有点东西润润嗓子就好。州牧深夜到访,一定没有好消息吧。”
武安民单刀直入道:“三公子与大将军夜探大公子府邸,诬陷他劫我青州车队,私藏和氏璧,意欲自立,还有郭图配合作伪证。这消息够坏嘛?”
镇定如沮授也拿捏不住送到嘴边的杯子,双手一松,杯子啪啦一声掉在桌上,又滚于地面,摔得粉碎。
沮授颤抖道:“到底发生何事。”
武安民细细将今晚听到的,如何听到的,以及为何要去袁谭府上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除了和氏璧仍在他身上外,没有丝毫保留的说与这个可敬的老者。
沮授犹豫了半晌没说出话,长叹了一口气道:“若非你们带走和氏璧,恐怕大公子将活不过明早。实在想不到大公子府下居然有这等地方。如今大将军仍心系和氏璧,必然只将大公子投入大狱,听候发落。最迟明早,恐怕就会来找老夫的麻烦。”
武安民道:“大公子居然确实不知那地下密室?”
沮授摇头道:“这间院子,据说曾是叛贼王莽故居,本是三年前赐给三公子,却被三公子不知用何言语,大将军又转赐大公子,如今想来,怕是那时便已开始了谋算。三公子居然谋算如此之远,到让我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