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犹豫再三,还是去找了李时珍这个看起来迂腐顽固的神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试探道:“李大夫,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有一个大恶人,欺男霸女,逼良为娼,贪污成性,滥杀无辜,诬陷忠良,鱼肉百姓。简直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徒,他得了只有你可医治的绝症,你可会医治于他?”
李时珍翻着白眼看武安民道:“袁绍这厮居然有这么坏?”
武安民哪想到这不知世事的医痴一下遍猜到,老脸一红,磕巴道:“您老就说治还是不治嘛。”
“不救,这种人当然是死了干净,老夫岂是因权贵折腰的俗人。”
武安民感觉话题有点跑偏,急忙道:“可若这恶人绑架了您的至亲好友,若治不好或不治,便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呢?”
李时珍不耐烦道:“我说州牧究竟想说什么,到底要不要我将袁绍治好。”
武安民无奈的打着哈哈道:“这个救,还是要救的吗。咱们不能屈服于恶势力,但也要机智聪明的游斗为先嘛。”
李时珍皱眉道:“怎么个机智法?”
武安民嘿嘿道:“我听说啊,这个高级厉害的大夫,可在医治病人的时候留下一道暗门,或三年五载,或一年半载,便可让那人一命呜呼,再无药可救。”
李时珍呸了一声道:“狗屁高明大夫,这是最低级无良的恶医才会用的办法,好让不住有人找他治病,老夫岂会这么恶毒的办法。”
武安民刚要说点好话,李时珍面色一改道:“不过老夫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这袁绍要真是这么十恶不赦,老夫也不是不能做。”
武安民大喜道:“我就说李神医机智善变,乃是不世出的奇才。”
李时珍摆手道:“得得得,我治病救人也没得到你这么高评价,害人杀生反而不世出了?”见武安民又漏出窘迫,这老者眼中又漏出一丝坏笑,接着才满意道:“不过州牧大人,似乎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前几日老夫所说的一成把握,可是丝毫没有自谦,反而还夸大了不少,实则是一成把握都没。”
武安民道:“若是不成,那自然一切休提。李大夫只要心中有这事儿变可。”
“得,这时又从神医变成大夫了。”
武安民不知为何,居然有点怕这大夫,也不再接话,急忙告辞而去。
刚离开李时珍,袁谭便像等候多时一般闪出,拉着武安民道:“安民,我父亲他......哎,父亲他可还有救?”
武安民看着袁谭满面关切,显然无论袁绍如何待他,他都将袁绍当作最尊重的人,终于还是不忍心告诉他真相道:“大公子要做好心理准备,李神医说的一成把握,那便是真的只有一成把握。”
袁谭身子颤了几缠,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武安民看着这个已可称得上生死之交的朋友,还是道:“大公子莫怪安民说话难听,若我是你,今夜便会连夜出城,有多远走多远,以防不测。”
袁谭睁大了眼睛,武安民这已不算是暗示的暗示,还是让他心神俱震。
半晌后,袁谭却还是咬着嘴唇道:“多谢安民好意,只是这等情况下,袁谭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不然如何对得起父母养育。哎,至于剩下的,边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