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不解道:“可我们现在不仍是明面上的盟友么?他们敢在城中肆无忌惮,是因为整个邺城都在袁家控制下,杀了我们后可随便安插几个罪名给咱们,便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咱们凭借的不也正是他们不愿将事情闹大,满冀州的追杀咱们。若我们在城中闹事,岂不是正给了袁尚借口。”
武安民笑道:“公孙你长进很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红着脸追血盗的小家伙了。不错,袁家有诸多顾虑,若事情不在掌握之内,或没有真凭实据,只靠莫须有的罪名,肯定不会贸然出动大军与我们闹翻,毕竟仍有曹操在旁虎视眈眈,逼急了咱们,吃亏的只会是他。”
公孙康道:“那州牧究竟准备做什么呢?”
武安民双目透出凶光道:“袁大这个人太过危险,有他在,一旦日后我们与袁家闹翻。我军上下将领将难有良梦。我要让他再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公孙康大感有趣道:“州牧可有计划了?”
武安民重新坐下,瘫倒在椅子中道:“还没有,而且简直是一筹莫展,袁大武功之高,恐怕比起吕布也是不遑多让,而论保命逃生,潜行藏身,恐怕还要在吕布之上。想要有个一击即中的机会,实在太难。”
这时朱骥匆匆从外赶来道:“州牧,你与公孙快点躲躲吧,袁尚终于搜到附近,恐怕随时会寻到此处。”
武安民站起道:“等他们搜遍全城,却一无所获,济南又传来我们已平安到达的消息时,就是我们出手斩掉袁大狗头的时候。朱统领,带路吧。”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袁军不依不饶的又来了两次,却都提前被朱骥知道,将四人藏在密室之中,连这等有钱人的大宅都遭连搜三遍,城内普通百姓家更是不知受了多少影响。整个邺城如今已称得上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而经过这半个月不间断高强度的守卫与盘查,加上袁绍又不愿让非嫡系的部队知道这件事。如今执行任务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城门进出的审查亦是变得松散不已,几乎已经只是例行公事。
这日朱骥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武安民将赵云,太史慈,托雷,公孙康召集到一起,李时珍则依旧是对这些没半点兴趣,独自在院子里散步。
朱骥开场道:“济南传来消息,安民与子龙等人已经回归,并发布檄文公告天下,与袁家永为盟友,互不攻伐,共同进退。还准备了新的一批礼物,送往邺城。算算时间,袁尚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
武安民大喜道:“现在的袁尚,原本确定我们仍在城内的自信心将会开始动摇,而更可怕的则是消息将会慢慢传开,士兵们再不会如之前一样拼命。朱统领。”
朱骥会意道:“我已派人四处散播这个消息,保证两天内人尽皆知。”
“托雷呢?”武安民看向托雷。
托雷道:“这几日我在城北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如咱们的暗号,或生活痕迹之类的东西,若敌人有自以为是的高手。必会一眼看出这是走的着急,没好好收拾不小心留下的家伙事儿。”
武安民点头道:“如此,准备工作都已差不多了。咱们是时候给他加上最后一把火了。”
公孙康兴奋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武安民笑道:“第一步自然是先将李大夫平安送出城,远离这是非,朱统领,没问题吧。”
朱骥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办,明日我亲自送李大夫离开。”
武安民看向其他人,淡淡道:“这几日中,我们已让城内咱们的人分批次出城,如今五百人都在城外十里的荒山上待命。托雷,你这两天也出城去吧,去与他们会和,并将人手沿漳河向下游散开,随时准备听令出击。”
武安民顿了顿又道:“至于子龙与公孙,咱们三人也是时候漏个脸,将袁大从邺城引出去了”
公孙康担忧道:“可若我们引出袁军的主力呢?如今我们应该在济南,这么暗搓搓潜伏至邺城外,只怕袁尚得到消息后,会肆无忌惮的派人出城吧。待将我们杀害后,大可做出一副震惊无辜的样子,说并不知是我们到了,还以为是寇边小贼什么的。”
武安民夸张道:“公孙你这人怎么这么可怕,说起自己的死讯毫无顾虑的,多不吉利。且你是完全的高估了袁尚,你难道以为他是什么宽慈仁厚心胸开阔,勇于面对失败的雄主不成?只怕现在袁大正被骂得像孙子一样。像他这样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人,白天因我们被主子一顿痛骂,晚上就得知罪魁祸首的我们仍在城内,是你,你会去根主子再报告,请他派人支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