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胡想了想道:“若是一个人的话,就说是沮先生亲戚希望见他最后一面,应该不成问题,我去安排,快得话明日就可以。”
武安民点头道:“那就有劳老张了,顺便再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袁谭如今的情况以及是否还有忠于他愿意为他出力的人。今日我们便先在这里休息一夜。”
张胡听出武安民意思,知己告退,去安排打听去了。
太史慈看向三人摩拳擦掌道:“又到了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时刻了,既然咱们是豪客肥羊,是不是要找个地方被人宰上一宰。”
赵云无奈道:“你就不能安生一夜么?咱们如今可是走钢丝一般,丝毫大意不得。”
太史慈失望地坐下道:“我也是顺应你什么身份做什么事的提议嘛。你们倒说说今晚可有什么正事能做。”
武安民一脸正经,咳嗽两声道:“正事当然有,赶了这么久的路,好好养精蓄锐,由明日开始,我们将会一刻也闲不下来。”
太史慈怪叫一声,夸张的倒在床上,摆做一个大字,再也一动不动。三人亦是不禁发笑,各自离开回到自己房内。
第二天一早,效率极高的张胡便赶到几人房内,传达了好消息,首先是他相熟的那个牢头,收了好处后愿意让一人进去与沮授再见一面,时间定在午时,正是牢中大多数人吃饭休息的时刻,风险最小。
然后便是沮授之外,如今城内最可能惦记袁谭的,居然是颜良,一来是他放沮授出城,二来是他是如今唯一仍不时愿与袁尚发起争执,有所辩论的忠义之士,可他却又从未参与过两位公子的争端,态度不明,未必就真的可靠。
但至于府内的情况,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府内如今男女下人与卫兵皆被看管的极严,除了采买生活用品外几乎完全不许进出,说是宫内完全隔绝于外都毫不夸张。
武安民叹了口气道:“若宫内是这个情况,咱们就只能在见过沮授后,晚上去碰碰运气了。至于颜良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去找他为好。你们怎么看?”
赵云轻轻道:“后两件事既然形式不明,那就不要去碰。”说着狠狠瞪了武安民一眼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武安民换了一身粗布短衣,撕掉了络腮胡,将自己化的面容憔悴,双目深陷,宛如一个三天没吃饱饭的流民一般。手中提着一篮子吃食酒水,跟着张胡来到了大牢,门口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双眼浮肿显然是酒色过度,与武安民当前装扮居然有三分相似的人远远便开始叫唤:“快点快点,老子可是冒着丢脑袋的风险让你们进来。”
待得二人走进,那狱卒上下看了看武安民,怀疑道:“沮先生会有这样的亲戚?”
张胡一把抓住牢头的手陪笑道:“老何你这是什么话,我还能害你不成?就算被发现,我这朋友也一口咬死与你无关。”
何牢头将手握牢,快速的放入怀中,显然接了不轻的礼,换上一张笑脸道:“快走吧走吧,一路上都给我低调点,别给我找麻烦。”
武安民也是装出一副沙哑的嗓音道:“多谢何老总帮助了,这次若没你,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何牢头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入了地牢,朝下走去。
武安民几乎只是刚入地牢,便觉得一阵不舒服。如今接近寒冬,外部温度本已接近零度,可进了这地牢之中,空气中的寒冷仿佛又低了数度,还有一股浓浓的阴冷,更是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甚至连两侧燃烧着的火把,都显得阴测测的毫无生气。
整个地牢朝下延伸了足有十余丈,中间还拐了数个弯道,好不容易到了底部,昏暗潮湿的地牢朝前延伸了不知多远,一眼看不到头。地板上还黏糊糊的不知是何东西,每脚踩下去都是说不出的恶心。
何牢头自顾自走在最前,也不与二人说话,路上遇到同僚,也只是微微点头或是干脆不理,二人跟在他身后居然也无一个发问的,可见他在这牢中地位极高。
一直走到地牢的最深处,何牢头缓缓打开一道铁门的大锁道:“沮先生就在屋内,去吧,只给你一刻钟,有什么话说就赶紧说了。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准带进去。”说罢一把抢走武安民提着的小篮子,自顾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