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摇头道:“可董卓初到洛阳,难道不是摆出礼贤下士,谨慎谦虚的态度么?对于汉室老臣,可有过半点不敬?对于文武百官,可又曾有过半点折辱?”
武安民顿了顿道:“没有,一点都没有,甚至董卓在初入洛阳时,满心的都是匡扶汉室,成为中兴能臣!可等待他的是什么?是汉室老臣自以为是的轻怠,是皇室战战兢兢的敷衍,是天下百姓不明所以的唾弃,是明明对曹操有知遇之恩,却还落得险遭行刺,更是天下群雄想尽方法要明杀暗算,得而诛之!自此之后,董卓才知自己无论怎样努力,怎样去做,也终究在那些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边蛮粗人,不过是一个混血外族,不过是一个粗鄙非常,上不得台面的野蛮人!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董卓面对关东联军,明明占尽上风,只需紧紧守住虎牢就可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却偏偏要让出洛阳与中原,远赴长安。他累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哪怕凭着一时兵锋无双,凭着吕布,郭汜,李傕之勇,凭着李儒,贾文和等人之智,他也只能威风一时,难以真正成为天下认可之人。这才是他崩坏黑化的原因和实情。我想问问孟起,你马家韩家,或许有吕布之勇,但可有董卓的兵锋?可有文和之智?可有天下纷乱,入主中原的良机?”
马超被武安民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本就不是词锋锋利善于辩论的人,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对他来说,若有得选,宁愿面对武安民名震天下的长枪,也实在是不愿和他争论半句。
武安民见马超一言不发,继续道:“我替孟起来答吧,没机会,没可能,没悬念!想要以西陲之兵,再次入主中原,无疑是痴人说梦!”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去死嘛?”
马超终于说出武安民一直等着他说的那句话,立刻接茬儿道:“自然不是,若是不能入主中原,便等于去死,那有多少人还有活着的必要?首先,孟起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
见马超点头,武安民这才道:“潼关,汉中,西川,这些地方,我可尽数交给你们马家,交给你马超,你们只需名义上服从于汉室便可,不需人质,不需上供,不需配合我们的种种行动,与其说是上下主仆,说是合作伙伴,更为合适。只要有我武安民一天,我就保证你们西凉的自有一天,如何?”
马超道:“那与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
武安民笑了一下道:“区别自然大了去了。首先,你们是汉室认可的正规诸侯,和现在的杂牌军野路子大不相同。其次嘛,有了我这个如今天下间最为强大的人做你们的盟友,无论你们想打汉中还是西川,难道我会袖手旁观,不施以援手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你们西凉在平地野战,那是所向无敌,可在这山路之中攻城拔寨,有几斤几两重,不需我来提示吧。”
马超仍旧嘴硬道:“纵然没有你们所谓的援助,刘璋张鲁这种泛泛之辈,又岂在我的双眼之内!”
武安民耸肩道:“纵然他们不在你的眼内,那我呢?若我不是盟友,那便是敌人,孟起觉得我会放弃你们南下的机会,视而不见么?”
马超怒道:“你在威胁我?”
武安民笑了笑道:“这怎么能是威胁,这是好处大的不得了的商量。也是你们马家最好和最大的机会。”
马超看着武安民道:“除此之外呢?”
武安民道:“除此之外,孙权南下琉球,隔海攻占了大块宝地。我结好辽东,凭空多了不少兵源战将。刘焉平南蛮。你们与羌人也是征战不止,与其将目光放在中原这有限的地块之中。孟起对于广阔的草原,更北,更西,对于山的那边,河的尽头,难道没有一丝丝的好奇与向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