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房遗爱和武河二人,带着一脸的颓丧与难过,渐渐的靠近衣冠冢内,房玄龄身子先是忍不住颤了一下,接着才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悲哀道:“一切还好么?”
房遗爱率先支持不住,几乎哭出来道:“父亲,大哥,大哥他.......”
房玄龄缓缓的闭上双目道:“遗泽他,一向都是个好孩子!遗爱,站起来吧,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样的。”
“不!父亲,我该和大哥换的,该和大哥换的。”
房玄龄的安慰,反而变成了催泪弹一般,让原本还能崩住的房遗爱,再坚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房玄龄深深吸了口气道:“遗爱,我从不怀疑你的勇气和力量,所以站起来吧。你不是懦夫,相反,你勇敢的不得了。欣然赴死易,苟且偷生难!你是喝遗泽一样的英雄!”
刘伯温的手,重重的拍在房玄龄的肩膀上道:“老房,去下面休息一下吧,这里都交给我了。遗爱,扶你父亲下去休息!快点!”
房玄龄还要说话拒绝时,刘伯温却突然厉声道:“闭嘴!你要知道遗泽死,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浪费生命去悲伤和寻死的!给我好好下去休息,这里都交给我就是!”
房遗爱这才终于能托着浑身无力的房玄龄走了下去。
刘伯温见两人终于走远,终于也是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武河急忙走上前,扶住刘伯温道:“先生!”
刘伯温摇了摇头,双眼中已经是老泪纵横,却是不敢哭出声来,轻声道:“我没事,只是......平儿和遗泽,都是最好的孩子。他们本该还有大好的人生,如今却......哎,我们这些老头,或许真的该离开这历史舞台了。”
刘伯温一向独来独往,不曾婚娶,也不曾有家人。而这几个少年晚辈,早就被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喜爱,更是一点点看着他们从十余岁的少年,一点点成长为如今可独当一面的英才。
武河双臂丝毫不敢离开刘伯温,生怕他就此支持不住,可他自己心中,却是一样的悲凉与难过,实在不知该如何张口,甚至担心自己一张嘴,就会忍不住爆发出来,大声的将心中的憋屈抒发出来。
“杨公!我们是否不该再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司马懿站在杨坚身旁,有些犹豫道。
他看着士兵们一点点的搬运着碎石,清理着道路,如今又已经到了黑夜,速度比起白天要慢上不知多少。只怕光是清理道路,就要用尽这一晚宝贵的时间。
“你要去就去,想干嘛就去干嘛,老夫就在这里。我唯一的儿子死了,那群混蛋又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若我不能亲眼看着他们死,看着他们受尽折磨,哼,我这辈子都再睡不好觉了!”
“可是杨公!我们终究有大业要做,不该被个人感情困扰,这些人的死亡是早晚的事情,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呜呜啊啊!”
杨坚愤怒的一手提起司马懿的领子,如抓小鸡一般将他举起道:“小子,别和我说大道理,你不配!更何况,若不是被个人感情困扰,你又为何要背叛家族,背叛武安民,为的难道不是那个叫张春华的小妞么?你要干什么就去干!我会给你留着那个小娘儿的。滚吧!想干嘛就去干!”